景亦宸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紧紧看着面色越发苍白的袭若:“你早就知dào
是不是?你一直知dào
是不是?”
袭若没有说话,她的眸子越来越沉重,最后昏倒在景亦宸的怀中。
袭若的孩子终究是没有了,大夫给袭若开了药,看着怀中袭若虚弱的样子,景亦宸的眸子变得越来越沉重。
“白岑,立即找夜玄回来。”景亦宸对候在一旁的白岑说道。
白岑立即向前一步,“回主上,夜玄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京城的一家客栈内。”
“让他找到大峥王朝最好的验毒师来,找遍景府的每个角落,找出藏毒之地。”景亦宸知dào
,景府虽大,要把这种毒藏在王妃身边,也并非易事,只是这毒是怎么藏下的?
“恕属下鲁莽,此事我已经吩咐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了。”白岑说道,在景亦宸忙着照顾袭若的时候,白岑已经飞鸽传书给夜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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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亦宸默默的点了下头,今日的天气还是很冷,他站在院中似乎有些瑟瑟发抖。
“白岑,我做错了吗?”景亦宸良久问出这么一句。
白岑明白主上的意思,只是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属下不知,但是属下知dào
王妃对王爷的恼也只是一时的。”
景亦宸的眼神看向远方,他的心中似乎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很难受。
冰儿小跑着来到景亦宸身边,看起来慌张的样子,“王爷,王爷,小姐她什么东西都喂不下去,怎么办?都快急死了,大夫说她一点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景亦宸立即回头,快步向房间走去,“白岑,你错了,袭若的倔强会让她恨我很久。”
白岑看着主上加快的步伐,踟蹰了一会儿,也加快了步子。
景亦宸来到房间口,随手便关上了房门,把冰儿和白岑等人关到了门外,白岑想要推开门,但还是放下了。
景亦宸看着袭若越发苍白的脸,袭若仍旧是昏睡着,意识是模糊的,景亦宸拉着袭若的手,“对不起,袭若,对不起。”
可是千万句的对不起,袭若还是没有睁开双眼,她似乎在做着沉沉的梦,她醒不来,也不想要醒来。
景亦宸慢慢的背靠着床边坐到了地上,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抓着袭若的手,他怕一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这份害pà
就如同母妃被刺的那晚,那个如同末日般的夜晚。
“袭若,还记得我们的相遇吗?还记得你在二王爷大婚时的舞蹈吗?还记的我们一起看星辰吗?袭若,我说过再等些日子带你回南止的,你说那是会让你觉得幸福的地方,你还没有领我去看你最喜欢的外公呢?袭若……”景亦宸一直喃喃着说着,眼角是湿湿的泪痕,嘴边是浅浅的笑意。
只是他没有看到,身后床上的人儿的眼角也留下一滴清泪,只是仍旧死气沉沉的睡在那里。
皇后殿内,皇后仔细听着来人的禀告,嘴边泛着得yì
的笑容,之后便遣那人离开了。
“青英,你可听到了?景王妃的孩子没了。太子妃是假孕,而景王妃的真身孕也没了,老天还真是对本宫不错。”皇后对一旁的侍女道。
青英笑道:“皇后娘娘,那是当然,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sù
太子?”
说到太子,皇后摇摇头,“让他先静一静吧,他现在恨极了本宫,本宫去只会让他难受,对了,皇上和容妃那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后娘娘,容妃那没有什么动静,连从木启国的来信也没有。至于皇上,他……”青英有些吞吞吐吐。
“只说。”
青英呼出一口气,道:“奴婢听人说,宫中都传皇后嚣张跋扈,连太子妃都被逼死,说你做事太过,这个好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后露出浅浅的笑容,“皇上如何说?”
青英上前一步,摇摇头道:“皇上还是什么也没说。”
皇后的笑容慢慢收敛,是她做的还不够过吗?还是然妃的事情还没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否则他怎会无动于衷。
“娘娘难道非要让皇上知dào
当年然妃娘娘是因为……”青英有些不明白。
皇后从榻上站起,走到窗边,看着窗台上仍开不败的杜鹃花,她说道:“很多年前,他曾经亲口说过,他的心都在我身上,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做了那么多事,他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都没有。”
青英很少见到皇后这样的神情,她慢慢走过去,倒杯水给皇后,说道:“娘娘,恕奴婢直言,如果皇上知dào
了然妃的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皇后摇摇头,“他不一定不知dào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dào
,也许他是想让我明白,无论我做了什么,即使我毁了他身边的一切,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他很清楚,对我的漠视的痛远远胜过废了我的皇后之位。”
青英没有多说什么,就这么陪皇后站着,这是第一次皇后这么坦诚的说着皇上,青英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后开始变得这样想事情,她从来都知dào
皇后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是这几年她做的事情总是留下太多把柄,她曾经想要好好劝劝皇后可以暗地里收敛些做,可是最终都被皇后否决了,皇后总说,随它去吧。
世上的事情没有对和错,谁能说对的人没有伤害过别人,谁又能说错的人会一辈子错下去,不能,每个人都不能。只是有些事情开始了,就不能简简单单结束。总要让恨的人付出些代价,就算牵扯无辜,就算太多错事,为了目的,她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