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怀虚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嗯,你去吧,我在这溪边待会儿。”
怀虚转身回房去,走在路上,他还在想怎么和常愈说这件事呢。
即使他们才相处了几天,可是突然要走,怀虚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今天从黎家回来,常愈还说他们配合的很好呢。
常愈为人爽朗,也没什么七拐八拐的肚肠,为人处世都有自己的风格,咋呼了些,可是让人轻松。
怀虚心里想着呢,就在经过食肆的时候随意往里头一望,就看见了顾恙和常愈在里面坐着,正在用膳。怀虚想了想,径直就走了进去。
“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常愈见了他,嘴里还含糊着米饭,就嚷嚷起来。
“还快呢,要是等着你,我早就饿死了,快来快来,今天这菜,是老板娘亲自下厨做的。”
怀虚连坐也没坐,只是在一旁干站着。
“我怕是没口福了,我和你们说件事。”
“为什么没口福?咱们长住在这里,今天老板娘心情好,特意给我们做的呢。”
怀虚支吾几声。
“额,我要走了,现在就要去收拾行李。”
“什么?”
常愈用力把嘴里的米饭吞下去。就连一直在旁边默默吃着的顾恙都抬起头来,听说怀虚此刻就要去收拾,她也问道。
“你们两个要回京城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不是,我家公子依旧留在这里,只是我需要回去几日,我家公子脾气不大好,要是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请你们多担待。”
常愈走过来,拍拍怀虚的肩膀。
“你一个人回去?我今天才说咱们两个配合的甚是默契,你就要走?”
“这,也是事出有因,要是事情办完了,我还会回来的。”
常愈又叹一口气。
“哎,大师兄走了,现在你又要回京都,这下既不是要我和顾恙独自面对那阎王脸。”
怀虚听了满头黑线。
“我家公子哪有这么夸张。”
“那是对你而已,今天他才欺负了我们顾恙呢。”
顾恙听了,捶了常愈一拳,忙笑着说。
“没有的事,你听他瞎说。”
怀虚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刚王爷的确是一个人回来的,想必是得了消息,撇了顾恙就来找自己了。
“真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
话未说完,顾恙也拍拍怀虚。
“没关系,你们有急事,忙着回来很正常,你去时注意安全,一个人莫要被土匪强人伤了。”
想到最近路上有流寇土匪出没,顾恙就有一点担心。
“要不要我让我爹派个人送你去?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多谢你了,我快马加鞭,一天一夜也就到了京郊了,不必麻烦贵阁弟子。”
怀虚心中感激,不过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怕什么土匪强人,否则还配做宁朔王的心腹吗。
“那你早些出发,天黑之前到临近郡城歇脚也好啊。”
“常兄别担心了,我会一切无虞的。”
顾恙坐回去,拿起筷子戳着常愈碗里的豆角,突然发现怀虚是一个人进来的。
“怀虚,你们公子呢?怎么他不回去,刚才他和我在百味楼,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顾恙问是问出了口,怀虚却不能告诉她,只能随口一说,搪塞了事。
“这边还有事情未了结,何况,不是答应了要帮你们。”
本来怀虚只想进来和他们说一声,谁知道居然聊了这么久,要是待会王爷看到了,看到自己这么磨叽,那还了得。
不过,王爷自从来了青成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总感觉王爷随和了一些,至少不是总板着一张脸了。
怀虚赶紧告辞,就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
而怀虚前脚刚走没多久,卫凌濯后脚也踏了进来。
卫凌濯看见顾恙坐在桌边,不禁发问。
“你才在百味楼用过午膳,怎么?”
顾恙看到他进来,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脑中正飞快思索着该说些什么寒暄,他倒先开口,那正好。
“我是陪着常愈。嗯,对了,今天从百味楼出来,我态度不太好”
卫凌濯看着顾恙,心想这也奇了,明明是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撇下人走了,怎么她还来这里辩白。
就因为她赌气般比自己快走了几步?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就算在她头上也无妨。
他状似无意般,只是坐在了桌边。
“无妨。”
顾恙见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是没有表情,心里就在琢磨,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在心里生闷气吧?顾恙试探开口。
“要不,我看你也挺忙的,明天,我和常愈陪你去办办你的事?”
“不必。”
现在赶紧让宋家接手盐庄是个要紧事,他有预感,荣渠绝对在这里有过动作,现在一时查不出来,那往往不能事事都让荣渠占了先机。
“你真的,不急嘛?我看你要是急,你也可以和怀虚一起回帝都”
卫凌濯把眉毛一挑。
“哦,原来少小姐是想赶人走啊。”
顾恙赶紧摆摆手,她哪有那个意思,不过心里觉得自己麻烦别人,怕别人耽误了要紧事。
她哪里知道,若是此事办成,于卫凌濯可是大有裨益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那就不必多说了,明天我扣门,希望少小姐整装待发。”
说完卫凌濯就起身出门去了,看着卫凌濯的背影,顾恙迅速消化了一下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件事,然后对着那个快要消失的背影弱弱的喊了一句。
“明天去哪里?”
不过卫凌濯显然已经走远听不见了。顾恙有点郁闷,转过头来看见常愈还在吃吃吃,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你就知道吃,也不帮我说说话。”
常愈耸耸肩。
“我可不想和他说话,噎死人,再说了,他安排好了,跟着去就是了嘛。”
顾恙双指敲敲桌板。
“你有没有搞错,他可不是大师兄,我们没必要听他的啊,我们自己的案子,连主导权都拱手相让吗?”
“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把事情办好,他也是答应了帮我们的。怎么方才你在我房间里还担心回去无法交差,现在还管人怎么安排呢。”
“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了?”
“我哪有,只是这几天和怀虚相处,觉得他很有意思,看起来也不是轻浮之人,那他跟着的公子,也不会差吧。”
常愈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