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郑小檬是被陆沐擎给抱回家的。

陆沐歌躺在二楼阳台的沙发上悠闲的一边赏月一边吃着葡萄，看到两个人回来便立马跳起来跑过去，“小檬檬她怎么了？”

“嘘，别吵她，让她多睡一会。”说着，陆沐擎就把郑小檬给抱回了房间。

他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替她该好被子，一回头，就看到像跟屁虫一样的陆沐歌。

陆沐擎冷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出去说，别吵醒她。”

陆沐歌点了点头，端着她的葡萄出去了。

随后陆沐擎也跟了出来，跟陆沐歌一起坐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夜晚的风染着一股淡淡的蔷薇花的香气，凉凉的很舒服。

陆沐歌没说话，只是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用无比暧昧的眼神看着陆沐擎。

陆沐擎垂着眼，没好气的说：“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陆沐歌点了点头，“嗯嗯，那是怎么样？小檬檬不是被你做晕之后抱回来的么？”

“陆沐歌你真的没救了，脑袋里一天尽些黄色思想。”

“不是我黄，是你脸上写的就是这样。”

“……”

陆沐擎长长吐了一口气，懒得再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到底怎么回事，说吧，我听着呢，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茶几上放着一杯陆沐歌方才倒好的红酒，陆沐擎见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喝过，端起来之后便一饮而尽。

“到底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挺烦的。”

陆沐擎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好一半天才重新开口，道：“今天下午，我又把檬檬的记忆给抹掉了。”

“我去，你又给她催眠？你老是这样，就不怕她变精神分裂？”

“怕。”

“那你还……，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今天回公司的路上，她撞到了一对父女，那位父亲当街虐待了自己的女儿，那女孩被打的脸都肿了却不哭也不闹，就像是檬檬小的时候……”

接下来的话，陆沐擎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似乎想起了某些让人愤怒的往事，旋即，眸色便蓦地暗了，握着酒杯的手指也不断的收紧再收紧，“咔！”的一声，裂开了。

“所以，你再一次把她的记忆给洗掉了？”

“我不得不这么做，让她想起以前发生的一切，她会活不下去。两年前，如果我没亲手抹掉她过往的一切，她恐怕……，而我，本不应该再留在她身边，或者说，我可以像这两年一样，冷落她，让她狠我怕我甚至厌恶我。可我还是忍不住娶了她，将她绑在身边，还让她重新回到医学院。我和医学院都是她过往的一部分，我早就知道她会慢慢想起来，所以姐，我似乎不应该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陆沐擎手里的杯子彻底的碎裂了，玻璃片割破了他的掌心，生疼生疼的。

陆沐歌将陆沐擎掌心里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拿出，心疼的看着他掌心的伤口，“也许，你没错，如果我是小檬，我也不愿意带着虚假的记忆活一辈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