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知宴作死还在家里对着花简撒泼,谢家两兄弟对花简态度十分温和。
就连花夫人的脸色也没有这么冰冷了。
果然,花简的优秀全靠谢知宴的衬托。
谢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谢家大家长虽然是个文人,话却很多,整顿饭都是他在念叨谢知宴。
从他花钱大手大脚办乐队,到他缺课缺到院长都打电话到家里。
还有谢知宴发色不三不四,衣服不伦不类等等。
谢家两兄弟并未把谢知宴要卖股份的事告诉他,不然所有人饭都不用吃,只听他说话就饱了。
谢知微不轻不重地放下筷子:“爸,你久不在家回来就好好陪陪阿姨,知宴从小时候开始,那些事你就没管过,他现在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只怕你想管也管不了,何必自寻烦恼。”
谢父声音戛然而止,他脸色涨红,却也知道大儿子说得对。
谢知宴很小的时候,第一任妻子就去世了。
那时候他忙着跟各种各样的女人谈情说爱,当然没时间亲近谢知宴。
谢知宴闷不吭声地吃饭,花夫人面色平静,倒是花简左右看了看觉得像是有瓜能吃。
谢知微说完看向老三和花简,不由叹口气。
他们两个的性格若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一个太闹腾,一个又太安静。
不过安静的这个,现在也变得更有意思了。
“谢氏跟薄氏合作了一个项目,是未来三年的重中之重。下个月是薄家老爷子的70寿宴,我们全家都要参加,老三,从现在开始你回家住,离那些狐朋狗友远点。”
本来还事不关己的谢知宴一听就炸了,“不行,我在外面住的好好的,我不回家住。”
【就是,让谢知宴回家住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吗?回家住怎么在外头当舒尧的舔/狗?】
他的心声一出,除了谢父外其他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花夫人捏紧筷子抬眼看向对面的男孩。
他明明还是那副打扮,却让花夫人觉得她那个阴沉、不善言辞的儿子变了。
“不想回家住就把你的卡放在家里,和小简一样。”
“二哥!你怎么也这样说?我可是你亲弟弟,他一个拖油瓶..”
谢知潭不悦道:“知宴,你的礼貌呢?”
【说的很对,所以二哥超好,我是拖油瓶还给我零花钱!今天也为二哥举大旗!】
花夫人脸色古怪,花简什么时候跟老大老二关系这么好了?
【再说二哥给我零花钱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要不是我跟二哥说谢知宴和谭西临打架是为了舒尧,二哥只怕也被舒尧缠上了。】
谢知潭分神看他一眼,转头想再跟谢知宴说话时,只见谢知宴已经像个炮弹似的炸了。
好啊,好得很!
原来都是花简这个小鳖孙告的状!
谢知宴气得胸脯直颤:“我卖我自己的股份你们要拦着,你们对我横竖看不顺眼,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们的亲弟弟,花简他只是这个女人半路带来的拖油瓶!”
谢知潭彻底冷了脸,他不笑的时候脸上的温润彻底消失。
“谢知宴,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一头雾水的谢父问:“卖什么股份?”
谢知微:“老三你跟我上楼。”
谢知宴激动大喊:“我不去!把我的股份还给我,你们既然不把我当弟弟,我现在就要和你们断绝关系!我要为舒尧开公司!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可真是个缺心眼啊,谢知宴怎么就不明白他在舒尧那里连追求者都算不上?】
【舒尧跟崔照上床,小心翼翼哄着秦辞,与陆泽西谈情说爱,谭西临都比他地位高,他最多是个提款机!】
【现在竟然要为舒尧那种男人,跟自己的亲兄弟断绝关系?】
【估计就是因为他这么拎不清,大哥又要忙公司破产的事,这才不得不把他送精神病院,不然留着他早被舒尧其他追求者弄死了!】
“咳咳咳咳!”
兄弟三个正惊怒地听着花简的心声时,花夫人突然发出一阵惊天的咳嗽。
“盈柔你没事吧?快来人给夫人倒水!”
谢父一脸担忧地站起身帮花夫人拍背。
花夫人咳的脸色涨红,她不敢置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BIQUGE.biz
谢家要破产了?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啊?
因为她的打岔,谢知宴积攒下的勇气一下消失无踪。
谢知微眼疾手快扯着他上楼。
而谢父担心花夫人非要让她去休息。
转眼间餐厅里只剩下花简和谢知潭。
谢知潭几不可查地叹口气:“小简吃好了吗?”
花简点头,“我吃完了二哥。”
“那好,一会儿要回学校让家里司机送你。”
说完他也准备上楼。
【对了。】
【要不要告诉二哥秦辞赛车受伤的事呢?】
谢知潭脚下一顿。
【舒尧在秦辞受伤的时候只会嘴上嘘寒问暖,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可就这样秦辞还感动的像个傻逼似的,如果二哥也去看望秦辞,以后秦辞会不会顾念这时候的情谊,对二哥下手轻一点?】
谢知潭侧头看他一眼,花简背对自己,像是十分苦恼地不住点着桌面。
【唉,按道理说,二哥180的智商怎么会玩不过秦辞那个智商为负数的家伙?这个世界满是bug。】
花简感慨完准备离开,谁知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谢知潭正定定看着自己,他心里一惊。
“二哥?你站这儿干什么呢?”
谢知潭敛下眼,笑了下问他:“上次在私房菜馆见过的秦辞,你不是跟我说加他微信了?他后来没为难过你吧?”
“没有二哥,我从那之后没见过他。”
“那就好,”谢知潭正色说,“上次太着急没来得及跟你多说,秦辞这个人性格乖张,父辈权势过重,有钱有权,法律意识薄弱,你离他远一点。”
花简:...
“我知道了二哥。”
【有点像是在听二哥讲课。】
谢知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动:“周一早上去商学院找我,我给你办一张听课证。”
花简一愣:“二哥,我是艺术系的,我听不懂你的课。再说我也不会写论文,直接去听课其他同学会不会有意见?”
谢知潭脸色平静,“你是我弟弟谁敢有意见?”
莫名其妙要补课,花简心里比吃了苦瓜还苦。
谢知潭上楼时掏出手机看了眼。
翻到和秦辞的聊天记录,看到上次的对话还停留在私房菜馆约饭前。
谢知潭面无表情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点了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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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up人声鼎沸。
有位大少爷今晚生日,把up包了。
都是一个圈子的,舒尧、舒彦也都接到了邀请。
舒彦冷漠地盯着门口,他身旁的冯乾小声劝他:“阿彦,你就别生气了,今晚我一定好好教训舒尧给你出气。”
舒彦瞪他:“你别多事,今天说不定秦辞会来,要是惹到秦辞,你自己去死。”
冯乾脸色难看,他和舒彦自小就认识。
以前舒彦是舒家受宠的小少爷,冯乾什么都不敢说,可后来舒彦的身世被揭开,冯乾欣喜若狂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谁知道舒家并未放弃舒彦,而舒彦为了保住地位,不惜去谄媚勾引那些真正的大少。
谭西临、秦辞通通在列。
酒吧外,舒尧担心地对秦辞说:“你真的没事吧?我都说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刚出院应该好好休息。”
江岳明在一旁笑嘻嘻地开口:“舒少就别担心了,秦少身体好着呢,这不今天还有我和小薛在。”
舒尧勉强笑了下。
虽然秦辞的名头很好用,但舒尧还是不想过早戴上某某人的标签。
尤其秦辞表面看起来十分喜欢他,却绝不允许自己反抗他。
四人一起进了up,一道酒气烟气混合着靡靡之音扑面而来。
薛攀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在看到某个身影时他眼神定住。
秦辞这时忽然开口:“我手机忘车里了,薛攀你去帮我拿过来。”
薛攀回神立刻:“好的秦少。”
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因为心里想着事,在拐弯时他没听到对面传来的脚步声。
“唔,卧槽,谁啊这么不长眼!”
一个男人直直撞到他身上,薛攀一惊,低头去看就见一个男人捂着鼻子面对墙站着。
“实在抱歉先生,你没事吧?”
他下意识上前,男人捂着半张脸,漂亮的眼睛里因为疼痛浸满生理性的泪水。
男人恶狠狠盯着他,薛攀不由一顿。
“你他妈的瞎了?艹,骨头这么硬!薄霖快看看,我鼻梁断了没有?”
陆泽西可怜兮兮的将脸伸到薄霖跟前。
薛攀这才注意到一旁还站了一个面色冷淡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断,走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看薛攀一眼。
薛攀再次道歉:“真对不起,我...”
陆泽西的鼻子又酸又疼,他不耐烦地抬眸再次瞪了薛攀一眼:“赶紧滚。”
薛攀一怒:“你!”
陆泽西根本没理会他,他越过薛攀嘴里还骂了几句脏话。
薛攀深吸口气忍住了,这两个男人穿着打扮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薄霖绕过拐角迈上台阶,楼下不远处的吧台毫无预兆地发出一阵欢呼声。
他眼睫一颤,在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他脚下一转。
余光就这么扫到了吧台里在发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