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来了……”
“来了来了,新郎官迎亲来了!”
“都守好了,可不能让他们轻松进去……”
“对,借着今日,怎的也得让指挥使大人吟诗几首才好!”
“没错,借着今儿个大喜之日,我们也为难为难指挥使大人!”
“说的极是,机会难得,各位可要顶好了才是,莫要被指挥使大人的官威给吓腿软了才是!”
“哈哈哈……”
白府大门口,一群和白家兄弟要好的公子哥起哄架秧子,想借此机会好好刁难一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
不知哪个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这时,前来迎亲的白诗乐老远就被这笑声感染,心情也松快起来,就连身后碎嘴子的牧归暂时性的忽视。
然而,‘她’高兴的好像有些太早!
对古代的婚礼了解的也太过于浅薄!
“看这群人的架势,估计一会子不会轻易饶过你!”
这时,牧归双腿轻夹马肚,上前与身着绯色吉服的白诗乐同行,眼睛盯着前方热闹非常的白府大门小声提醒道。
经他这一提醒,白诗乐就一脸懵,接着再次紧张起来。
虽然,‘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他们……想作甚?”
努力装作一脸淡定的白诗乐,暗暗吞了吞,心里极为没谱的问。
霎时,牧归呆了!
想作甚?
这都不知道还敢成婚娶妻?
也不知白家小姐看上眼前这厮什么?
对此,牧归表示十分嫉妒,以及深深的无法理解!
同时,毫不掩饰心中所想,用近乎赤裸的眼神盯白诗乐审视,直看的白诗乐头皮发麻,不敢再乱开口,努力板着脸装淡定。
“好吧,指挥使大人平日里只想着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这等事不清楚也能理解。”
“但是……”
听牧归这话,白诗乐忐忑不安的心刚想要松口气,没成想却被‘但是’俩字给吊了起来。
而且,差点让‘她’一口气没倒上来,就这样去了!
白诗乐!!
什么玩意儿?
说话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
不愧是赵云狗的好兄弟!
白诗乐内心暗骂不止,面上依旧淡定如狗,表里不一的功夫属实被‘她’拿捏到了精髓。
“说——”
不耐烦的白诗乐,学着赵云深的样子冷问,同时还抛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儿给牧归。
牧归!!
娶妻了不起呐?
“但是,催妆诗你可有准备好?”
牧归不再卖关子,但眼神儿带着几分别样的恶趣味问道。
催妆诗?
是什么玩意儿?
头一回听说的白诗乐,此时彻底一头雾水,甚至乱了方寸。
饶是‘她’再无知,也明白接下来要当场吟诗作对,接受众人的考验。
因为,白府大门口那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人,都是在等着为难‘她’的。
“看吧,他们一个个卯足了劲儿,就是为你这新郎官而来的!”
为‘她’而来?
可是‘她’哪里会作诗?
就是唐诗三百首她也背不全,总不能就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什么的吧!
别的先不说,这种场合也不应景啊!
结婚的催妆诗肯定要喜庆美好,这点白诗乐可以肯定,但是肚子里没墨,憋不出来货呐!
作诗,还不如作死来的快!
然而,牧归的话再次证实了白诗乐心中所想,让‘她’当场心慌起来,以至于下马都没注意,左脚踩偏,大拇指重重磕在台阶侧角的青石尖上。
瞬间,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来,让白诗乐身子忍不住打摆,脸色瞬间苍白,眼中泛起水雾,低头的刹那,一颗眼泪毫无防备的掉出眼眶落在绯色吉服上,好在‘她’低了下头没人发现。
但是,紧跟在‘她’身侧细心的牧归,还是发现了异样。
“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适?”
白府内院闺房,已经梳妆打扮好,才收到白夫人悄悄给的避火图的赵云深,正一心等着出嫁呢。
没成想,灵魂一阵眩晕后,再睁眼就对上好友牧归关心的问候。
接着,左脚大拇指一阵钻心的刺痛传入脑海,让他差点儿忍不住痛呼出声,好在眼前的场景让他迅速反应过来,并且努力隐忍成一切安好的样子。
“无碍——”
给了好兄弟一个肯定的回答,赵云深暗暗深呼一口气,企图减轻钻心的疼痛感。
同时,他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左脚大拇指的指甲盖被掀了起来,并且还带着血肉。
光想想都觉得疼痛难忍,可是赵云深却面不改色的隐忍不发,并且适时的面带了几分喜色,以表示他对新婚的期待。
见鬼的期待!
他每一次灵魂回归,好像都是身体受伤后!
这么说来,以后他将要做好随时受伤,而且还是重伤的心理准备才是!
一想到这儿,赵云深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住情绪才没有当场发火。
有了赵云深灵魂回归,接下来的事格外顺利,就连催妆诗都作的格外出色,以至于内院的女眷口口相传,赞赏不已,对即将成为指挥使夫人的白诗乐羡慕嫉妒恨!
当晕晕乎乎,还没从惊喜中回过神的白诗乐,被大哥哥背出门,送上花轿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灵魂再次换过来了。
当即,坐在花轿中的白诗乐,欣喜多于没有娶成赵云深的失望,上下齐手,对绿色红绣纹的嫁衣下的身体一通检查,见没胖没瘦,这才美滋滋的低头打量起装扮来。
“绿色的嫁衣?”
“都说红配绿,塞狗屁,可是也挺好看的,难看也是穿红的那个难看!”
边摸着身上的嫁衣边小声嘀咕的白诗乐,把一切不好之处都推给赵云深,而且越摸越起劲,连头上的发饰也没放过,若是现在有个小镜子,她绝对会照着镜子自我欣赏,并且由衷的自我夸赞一番。
这让花轿外,骑在高头大马上,却打起十分精神,注意着花轿中一举一动的赵云深忍不住眉头轻皱。
因为,白诗乐的每一句自言自语,都被他毫无遗漏的听了去。
“莫要胡言乱语!”
无奈,赵云深只能弯腰凑近花轿窗帘处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