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前往最近的商超。
陈临买了很多生鲜肉蔬,然后还去附近的家居店买了不少锅碗瓢盆。
大大小小一堆东西到后面后备箱都塞不下了,只能放到宾利的后座上……等一切准备妥当,何幼薇人都是麻的。
这是要在家吃席啊。
陈临甚至还买了一些她都看不懂的用具。
何幼薇翻出一个带底座的陶碗问道:“这是做什么的?坩埚?”
陈临:“……”
他解释道:“家里厨房太小了,那么多人过来吃饭挨个做肯定都凉了,这种陶炉碗下面可以放酒精棉点燃,之后只要把半成品的菜放进去就能边煮边吃了。”
何幼薇懂了:“火锅!”
陈临:“……这么说也没错。”
回到房子那边,
他俩搬了两趟才把东西都搬回去。
等忙活完歇了会儿陈临就开始料理食材准备投喂富婆。
一份猪油呛小青菜,一份木耳炒淮山,一份西芹炒虾仁,一份青椒肉丝再配上一份蛋花汤齐活儿!
前后忙活一个钟后,
陈临和何幼薇坐到饭桌前。
都是家常菜,
但陈临手艺娴熟,两灶齐开速度也快。
袅袅香气在暖色的灯光下蒸腾,看着格外有食欲!
何幼薇身子前倾深深嗅了一口……
就很满足!
她拿起碗筷:“那我不客气了。”
陈临这个时候惯例是没什么胃口的,他甚至想来根烟,静静享受着做完一顿饭的闲适与安逸。
似乎是看出了陈临的想法,
何幼薇放下碗筷腾腾跑回屋又飞快跑回来:“喏。”
那是一桶香烟。
陈临:“这……”
何幼薇:“我爷爷爱抽烟,家里给他买的。我顺手拿了一桶过来。”
陈临笑了。
夭寿啦,
富婆知道疼人啦。
他拆开包装抽出一根烟,香烟的过滤嘴很长,甚至烟味都很淡。
陈临也不挑,
点上深吸一口。
袅袅青烟随着饭菜热气飘动,暖黄色的灯光下何幼薇认真干饭,他闲散抽烟。
时间溪水一样潺潺流淌……
陈临甚至有了些恍惚。
他是今天才从姑苏回来吗?
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好久了的样子。
记忆里那些星光璀璨欢呼雷动的画面好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儿了。
他愣愣出神,
以至于香烟都快燃尽了,只留下一截长长的烟灰倔强着不肯掸落。
突然,
何幼薇说道:“抽完这根别抽了,吃饭了。”
陈临:“……”
他确定,
这是桶假烟!
这不糊弄老人家玩呢吗?
他都没抽上两口!
陈临捻灭香烟,搓了搓下巴也开始干饭。
他干饭那就快多了!
嘎嘎干完就碗筷一推:“我吃完了,你洗碗。”
何幼薇冷笑一声:“我装洗碗机了。”
陈临:“喔,那你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
何幼薇:“……”
淦!
洗碗机存在的意义瞬间大打折扣!
陈临心底直乐,拿着烟跑去阳台了。
初秋时节的晚上凉风习习,格外舒适——海都也就这个时候舒服点。
其他时候……
夏天又热又闷,冬天又冷又湿。
可能也就比隔壁的苏省好那么一丢丢……苏省那天气是真的。
夏天热到你发癫,冬天冻到你开裂。
他点上一根饭后烟,就着晚风放空思绪。
没过多久,
何幼薇收拾好厨房餐厅就拿了瓶红酒出来坐到陈临旁边:“喝点?”
陈临:“我喝不惯这玩意儿,酸不拉几的。”
何幼薇:“……”
啥叫煞风景啊?
啥叫焚琴煮鹤啊?
这就叫!
你不喝拉倒!
何幼薇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平常并不觉得明显的红酒特有的酸与涩在此时却存在感格外强烈!
狗男人!
何幼薇生气。
两人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何幼薇打破沉默:“你在节目里唱的那首《年少有为》,是给关晓贞的?”
陈临:“嗯。”
何幼薇痛饮红酒,
好酸!
好涩!
她继续问道:“傅心宁那首歌又是什么意思啊?”
陈临:“你不觉得她很符合人们对朱砂痣的想象吗。”
就这样啊……
何幼薇歪头看向陈临:“那在你眼里,我像什么?”
陈临也望向何幼薇:“冷月光吧。”
冷月光?
朱砂痣不通常和白月光对应吗?
为什么她是冷月光?
不懂,
但她也想让陈临给自己写首歌,所以她说道:“那我有歌吗?”
陈临:“你是富婆,你有很多东西了。”
何幼薇:“我不管,我想要!”
关晓贞就算了。
雪藏两年期间人家不离不弃你写歌给人家我认了。
但傅妞呢?
那货都能有我凭什么没有?
望着赌气的何幼薇,陈临笑了笑:“好吧,帮我把吉他拿来。”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对应的,
富婆想要,
那就给咯。
何幼薇登时屁颠屁颠跑去书房把陈临吉他拿出来。
等拿到吉他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啊!
我咋还屁颠屁颠的呢?
一点都不像富婆该干的事儿!
不过一想到陈临有歌给自己她就压不住的欢喜——总算明白古代那些个花魁佳人为啥那么稀罕大才子了!
譬如柳三变,
多少花魁争着求着让要让老柳白嫖!
那种被赠词的认同感和传颂感是无可比拟的。
陈临肯定是没法跟柳三变比的,但这货现在好歹也是个偶像了?
那些网上活跃的所谓“富婆临居”要是知道他们的小白脸给自己写歌,会不会羡慕死啊?
想想就开心!
何幼薇把吉他塞给陈临:“喏。”
陈临抱着吉他试了试音说道:“这首歌,嗯,就叫《冷月光》吧,送给你的。”
说完他自弹自唱起来:
“冷如冷月热情被吞噬,红酒早挥发得彻底。”
“冷如冷秋潜回红尘俗世,俯瞰过狼藉……”
吉他伴奏,
陈临随意地轻唱着,轻缈的歌声像是初秋的月光,清冷,煞白。
“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得不到的从来矜贵。”
“身处劣势如何不攻心计,流露敬畏试探你的法规。”
“纵使恶梦却仍然绮丽,甘心垫底衬托你的高贵。”
“一捧冷月无疑心的葬礼,前事作废你我已经流逝——”
“下一世……”
唱到这里,
陈临就停下了。
何幼薇低着头沉默着,过了好久后她才说道:“不是这样的。”
陈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