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西见她在自己面前分神,不由得又想到了她和顾砚书站在别墅门口“依依不舍”道别的画面。
虽然那天在医院他表明自己并不在意她去找别的男人,可当他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大度。
所以这段时间,他故意把公司扔给她,多少有点故意成分,目的自然是让她无暇分身去做别的事。
池言西并没有深究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也不认为自己拥有嫉妒那种没用的情绪。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把他这种不悦归类为男人的占有欲。
短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余笙的目光渐渐从纸袋上离开,重新回到他的脸上,然后将文件递了过去,“紧急文件,需要您签字。”
她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他微微蹙眉,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余笙又从手包里掏出一支趣÷阁,动作极其自然又熟稔地递给他。
池言西干净修长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软白的手心,温感也稍纵即逝。
他甚至对文件的内容都没有多看,就在署名处签了字。
趣÷阁迹走势锋利漂亮,透着一股子凛然觉厉,跟他这个人一样。
池言西将签完名字的文件塞到她的怀里,语气讥诮地问:“还有事吗,余总监?”
余笙深吸一口气,昂首看着他那张任何角度都完美至极的脸,轻声说,“我刚刚看到江伊凝了。”
池言西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瞬,便又恢复到平时那般淡漠。
他沉着磁性的嗓音问,“所以呢,你想要我跟你解释?”
嘲讽的语气——
漫不经心的态度——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提醒她,她现在问的话有多么的不自量力。
不过是一场逼迫开始的协议婚姻而已,她有什么资格?
余笙挺直背脊,看向他的清冷眸子里洇着淡淡的红,但语气却没有让步的意思,“我们还没离婚。”
池言西幽深的黑眸倏地一冷,旋即扯出一个不加掩饰嘲讽的笑:“余总监的记忆貌似不太好,建议你把婚前协议上的内容再看一遍。”
按照协议,她无权过问他的任何事。
余笙的眼眶微酸,喉咙里像是卡着东西,难受得吞咽呼吸都困难。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池言西对上余笙那双漂亮泛红的水眸,黑眸微动,原本更无情的话哽在嘴边,没有说出口,而是嗓音清淡地说,“不该管的事情还是别管的好,毕竟,我也没限制你去见其他的男人,不是吗?”
他说完迈步打算离开,可余笙却先一步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没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池言西顿时不悦地拧眉。
她的手贴着他紧实的小臂向下划,然后抓住了他手中的纸袋。
池言西识破了她的意图,本能地伸手钳住她。
可偏偏不凑巧,他抓住的恰好是她受伤的左臂。
余笙疼得皱了下眉,却不肯表露半分柔弱,哪怕他的力道可能已经让她的伤口裂开。
可尽管她伪装得再完美,刚刚一瞬间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池言西清瘦有力的手渐渐松开,凌厉的目光在她精致姣好的脸上审谛了一圈,带着些怀疑地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