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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素来过的辛苦,也从心柔那里听过一些事情,但却不想,你的处境竟到了如此地步。”方笑语突然有些可怜叶西辞了。
如今他势力已成,倒也不用怎么再怕被人迫害,可是儿时安王妃死后这么些年,他又是如何过来的?
当初她只是从叶心柔那里听到过一些事情,也知他年幼时曾经几次险死,其中便有身中剧毒之事,只是或许是叶西辞命大,也或许是命硬,几次下来都幸遇贵人,逃得性命。不得不说,叶西辞能活到现在,跟皇帝时常的关注也脱不了干系。
安王府里虎狼群伺,一个势单力孤的孩子要在这巨大的凶险之地平安长大,其中辛酸,不为外人道也。
“害你受了连累。”叶西辞心中愧疚。
女子出嫁,多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即便后院之中诸多凶险,也鲜少有新婚之日被人再三迫害的。
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成亲总是个特别的日子。留下如此不堪的回忆,他深觉亏欠了她许多。
方笑语却摇头,道:“我倒是无妨,只是觉着你过得实在是不易。你之遭遇,我感同身受。将军府里从前也有个毒妇,我能有今日的脾性,倒也拜她所赐。”
叶西辞为方笑语将头上的饰物全部摘下,一一摆在匣子之中。
“今日之事,怕是那叶诗兰搞得鬼。入府之时我便发xiàn
,她躲在宾客后头。不注意时倒也能将她忽略了,只可惜,她身上杀意太盛。于常人或许藏得严实,可于你我这等习武之人而言,那毫无掩藏的杀机只会将她彻底暴露在人前。”方笑语冷笑,继xù
道:“她或是从叶西乾那里听了什么消息,信了她容貌尽毁之事是我一手造成,怕是现在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李素青在此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还尚未可知,只是此事当与安王无关。”
“我那个好父王虽蠢了些。耳根子也软,容易被人操纵,可到底是在皇宫那等凶恶之地活过几十年光阴岁月的。别的本事没学得来半分,就是那死要面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他尽管厌我恶我,也不愿认你做这个儿媳,可皇上亲下的旨意。又警告过他绝不可在大婚之日筹划什么阴谋诡计来陷害你我。为了撇清自己,也为了能让苏红绸在王府里站住脚跟,他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今日做些想要你性命之事。”
“我猜也是如此。”方笑语摇头笑道:“他心里尽管再不喜欢我,可我毕竟是初来嫁到,今日大婚有摆足了排场,外头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这安王府,无论是想看笑话的,还是那些忌惮猜疑的。总归你我这些日子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之中。在咱们的婚事彻底沉寂之前,他顶多也就是小打小闹的为难一番。我猜测他会在明日里故yì
找些借口刁难我。但也仅限于此。若是要杀我害我,还需得这婚事风波彻底平静,待你我隐于这风光背后,他才能安心的筹划。”
“甚至于我想,就连李素青都不会傻到在今日动手。就算我不幸着了她们的道,一把大火被烧成焦炭,可外人稍动脑子想想,这矛头也会直指向她,她得不了好,还尽是得罪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信她会只凭喜恶而孤注一掷。只有那叶诗兰,从头至尾都是个蠢的无可救药的。除了是叶书成的棋子,能靠美色有些用处之外,那就是个祸害和累赘。如今她容貌毁了,鼻子歪了,连利用价值都少的可怜,听说叶书成对她也是百般的不耐烦。以她对叶书成的心意,怕这也是她对我动杀机的原因。”方笑语摇头,她总觉得叶诗兰喜欢叶书成一事有些什么蹊跷。
倒也不是门当不当户对不对的事情,只是简政殇收养李素青,大约也是为了给周贵妃使唤而用,至少他们成功的利用了李素青除掉了安王妃。
可是总是被人呼来喝去不当人使唤,就真有那犯贱的不仅心甘情愿,还宁愿女儿也深陷在这牢笼中心,死也无法脱身吗?
而以叶诗兰这样的心性,藏不住事儿,又不懂得藏拙,蠢的竟是在外人跟前都敢对叶西辞这个嫡子不敬。就算叶西辞地位尴尬不受安王喜爱,可名分大义在那摆着,你私下里羞辱几番,别人看不到也就罢了,人前还如此高调不懂做人,岂非是叫人看她自己的笑话而她还不自知?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竟会在知dào
被人挟制利用的情况下还一心看上对方,这会不会也太傻了些?
方笑语得承认,叶书成的相貌当真是俊朗不凡,虽然她口头上一再不承认此事,但有些事,说出去刺激刺激别人也就罢了,却骗不了自己。
所以,或许也不妨就有那种一切都只看脸而忽略其他的花痴存zài
,可她总觉着这样的人跟李素青应该没什么关系。
李素青这样的人,真的甘于总被他人利用吗?又真的会在她自己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在给她的儿子女儿也洗脑要无条件的效忠周贵妃和叶书成吗?
当然这种奇怪的感觉不过也正是方笑语的感觉罢了,事情真相如何,或许只有他们当事之人自己心中明了,可是方笑语却要做着两头打算了。
她得以防万一,防着各种被人半路翻盘的可能性。
毕竟,她的敌人也实在是不少。
周贵妃和叶书成自不必说,前世带来的仇怨,即便一切恍惚于昨日再也不同,可这厌恶之心可不会因为她的重生而减少半分。
除却这两人,还有一个神mì
的蒙王血脉隐在暗中。他们是大周的奸细,而她是大承镇远将军的女儿。大承安王世子的正妃,一切与家国敌对的势力,他们根本就没有能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所以他们相互利用。相互算计,相互牵制。最终鹿死谁手,也就看谁的手段高明,谁的心更狠辣些了。
而除了来自大周的压力,梅丞相这个老狐狸也是个不能忽视的存zài。
她与这老狐狸虽未正面敌对,可是梅苍云曾经对她爹做的那些布局,也足以证明他们两家再不可能和睦相处。就算她爹现在依旧假意归顺臣服,可已知晓真相,已生出异心。如何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排除丞相之后还有个商经纬商大人。先不说这位商大人为何总与她爹过不去,就是她逼死了商可人一事,两家的梁子这就是结下了。
她的敌人,一个个都身居要职。想要以寻常寻仇的方式一刀杀了显然是不现实的。朝廷自有朝廷法度。何况还都是王公大臣皇子贵女之流。若是大开杀戒,待这些人一死,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若是外界闹得人心惶惶,皇帝又怎会毫不介入任她施为?
到时候,就算皇帝信了她有预知外来灾难的能力,信了她的佛女之身,可若是不能给大承带来足够的好处,反倒让大承陷入动乱之中。他又怎可能会再容忍她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放肆?
而她又不想就此反出大承,更不想过山野野人般一生被人追踪的日子。她的家人、友人甚至是夫君都在大承。难道要因此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而她独自逃走?
要再一次变成无人依靠的孤家寡人?
“墨痕,你进来。”方笑语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子,将墨痕叫进屋中。
“小姐可有吩咐?”墨痕依旧没什么表情。
“将这些饭菜撤下去,再叫信得过的人去外头订些吃食送进来,不要经了他人的手。”方笑语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
墨痕点点头,刚要去叫人,又被方笑语给叫了回来道:“从今日起,叫苍蒙跟着世子,贴身保护,至于叶秋和叶蝉,将他们两人带到月影司,交给苍雯和苍英,从此刻起,给我使劲的训liàn
他们,什么时候他们能到了苍英如今的成就,就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告sù
他们,若是不堪造就,那就让他们一辈子都待在影司里孤老终生算了,那叶蝉也就休想再娶你为妻。一个连你都打不过的男人,如何能配得上你?”
墨痕难得的红了红脸,虽然小姐说的严厉了些,可是墨痕却知dào
,小姐这道命令,就等同于是叶秋和叶蝉的造化到了。
她自己就是出身影司。影司里训liàn
出来的人可都是实打实的杀手。各种刺杀手段层出不穷,他们影司里的人对小姐都是敬仰的不得了,就靠着那些杀人的手段,小姐都能被称为是杀手的祖宗,何况还有如此多的高级功法可供练习。
只要有底子,只需几月,小姐就能将之训liàn
成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刺客。万军从中取敌首级都不在话下,更遑论是要保护世子周全了。
“谢小姐栽培。”墨痕轻轻的道了谢,那脑袋都要低到胸里去了。
“你这是替叶蝉道谢?”方笑语笑道,表情倒是古怪的很。
墨痕局促的有些无言。
而方笑语似是又想起什么来一般,道:“说起来,与你家叶蝉的蠢不同,那叶秋脑子好使多了。只教他杀人的手段未免太过浪费。既如此,待苍雯训liàn
他之后,再将他带去月司,叫姬午雅教她些别的东西。如此人才,不用就浪费了。”
墨痕领命称是,倒是对叶秋羡慕得很。在月影司,月司掌管情报等一切与打打杀杀无关的东西。月司的人都已‘姬’为姓,精通各种窃取情报的手段,特别是姬午雅,对于机关阵法都有着很高的成就。这机关阵法并非是小姐所传授,是姬午雅自带的能力,可是是小姐发觉了她,给了落魄的她一个容身之处,又不惜财力的支持她的研制发明。要银子给银子,要人给人,武功秘籍也不吝啬,倒是让姬午雅对小姐死心塌地。
姬午雅出身机关姬家,只可惜家族招了敌人,一族人死伤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一心想要报仇,却深感无力,一个弱女子,就算是身负机关阵法相关的知识,可独木难支,又能如何拖垮一个豪门大足?
是小姐许诺她定会为她报仇,她便安心的跟在了小姐身边,帮着小姐打理月司,将一身机关阵法之道都传授给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而小姐也允诺她,这些孤儿,只要愿意的,都可以跟着她姓姬,将来她重建姬家,这些人都可以算作是姬家之人,由姬午雅代父收义子义女,将这些人全都过继到姬家名下,成为姬家的嫡系庶系。而姬家则已附庸的关系投靠小姐,如此,姬午雅有了重新振兴姬家的理想,而小姐也能收获无数人才为之所用。
能够不必改名改性而得到姬午雅这个实验疯子的传授,叶秋可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虽然不可能学到姬家不外传的秘术,可是在此之内能够教授的,只要是小姐吩咐的,姬午雅从来都会当做圣旨般对待。
而影司负责杀人等一系列危险的任务。若是小姐吩咐,就是当朝丞相,三公九卿,皇子公主,甚至去刺杀皇帝,怕是他们也会头不抬眼不眨的答yīng。
对他们来说,圣旨远不如小姐的命令来的贵重。天子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符号,而小姐却是给了他们容身之处的恩人。
只可惜,她家叶蝉被小姐定义为了蠢。虽然杀人的手段当能学得几分成果,可是那些动脑子的事,就连她都觉得不大靠谱。
墨痕连忙叫了人进来收拾饭菜,又命人去跃然楼订了一桌,派人送了过来。方笑语和叶西辞这才算是好好的吃了顿饱饭。
临睡下前,方笑语将一个木盒郑而重之的交到了叶西辞的手中,而后,屋里的灯火影影绰绰的闪耀着,可却再没了人声。
没人知dào
两人在房里做了什么。直到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发亮,方笑语这才起身,按着腰,揉着脖子,一脸的疲惫之色。
解语为她仔细梳妆,而叶西辞就坐在床榻上笑眯眯的盯着方笑语瞧。
“走吧,去给父王请安,顺便,给李素青送份大礼。”方笑语嘴角突然咧起,外头的风仿佛更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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