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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我的儿子咳咳。”方剑璋脸憋的有些红,咳嗽几下还带了些血丝。梅素惜看着就更觉得方剑璋此次恐怕凶多吉少,对于儿子能入方家族谱一事也就更加急切。
首先要得到方家人的身份,她才能图谋方家的一切。
“是与不是,将军说了算。只要将军肯认,就没有人能够否认。”梅素惜眼中闪烁着炽热的期盼。
“我与你也总算夫妻一场,你有这等要求,我本也无妨成全。可我总要顾及笑语和皓之的感受,你先回了,待笑语回来,我会与她商议,明日会与你答复。”方剑璋似乎很累,摆摆手想要打发梅素惜先离开。
只可惜梅素惜今日打着定要成功的目的来的,就没打算什么都没得到的回去。她总是被方笑语拒之门外,要见到方剑璋何其的不容易,她如何肯甘休?何况,与方笑语商议,那方笑语如何会同意子风成为将军府的大少爷去与方皓之争方家的一切?
“你当真如此无情?”梅素惜脸色变得阴狠起来。
“如何叫做无情?不过是晚一日给你答复,那便是无情?”方剑璋眼中一闪而逝对对方不自量力的嘲讽。
而偏是这一眼的嘲讽,大大的刺激了梅素惜的精神,她几乎是冷笑着吼道:“你还指望着方笑语能够回来?别做梦了。我不会让她回来再与我争夺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方笑语怒目圆睁。
“什么意思?将军聪明一世,会不明白妾身的意思?”梅素惜冷笑。继xù
道:“方笑语那个贱人!若是她一直那般痴傻沉默下去,或许我还会饶她一命,可偏偏她不!她非要锋芒毕露。非要断我的后路!我才是镇远将军府的夫人,她算什么东西!”
“所以你做了什么?”方剑璋一瞬间的杀气惊的梅素惜险些站立不住。
可是她已经豁出去了,她今日就是要确定下自己儿子的身份,最好能送方剑璋一起归西,那么,将军府就是子风的,那方皓之不足为惧。于是她硬着头皮道:“我不过是找了几个江湖中有名的杀手而已。我还能做些什么?”
“你怎么敢!”方剑璋怒气一爆,整个床榻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而怒气过后的方剑璋却咳嗽个不停。手指指着梅素惜,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我有何不敢!”既已撕破脸皮,梅素惜也就没打算再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她冷哼道:“你以为我愿意嫁你?当年你为恩情娶我。又焉知我不因其他目的而委身于你?我确实爱上了一个商人。也确实被那个愚蠢的男人背叛,我亲手杀了他,带着子风重回相府,以爹对我的疼爱,就算我曾经忤逆过他,他又如何会不管我的死活?”
方剑璋默默的听着,心中冷笑。幸好他不是真的,若是真的方将军听了这一段。他不敢保证以将军的脾气会不会当场劈了这个蠢女人。
梅素惜见方剑璋只是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她,深知对方是因为伤势过重而没有力qì
伤害她。若非仗着如此,她又怎么敢就这么跟对方摊牌。
“方笑语那个小贱人一定与你说了,所以你才会对我如此态度。既是如此,我也不妨直言。不错,我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而是设计这一切,让你如丧家之狗般狼狈离开京城的真zhèng
幕后之人。你不过是我爹布下的一颗棋子。如你这样的人还有许多许多,只是你比他人幸运,当真在北燕打下一片天下,成了大承的战神,天下闻名的镇远大将军。当然这之中也不乏我爹为你扫除了不少障碍,一路提拔你至此。无论你认或不认,外人早就将你打上了我爹的标志,就算你否认,也会被认为是丞相一派。”
“你手握五十万大军,便是我爹也眼馋得紧。我亲手杀了他,带着子风离开周家,然后委身于你做妾,那便是我爹的要求。你为了报恩,必看不过我爹伤心忧虑,故而愿意纳我为妾,让我名正言顺的成为将军府的人,而我就可以借机害死你的孩子,让将军府彻底成为我爹手中的刀!”
梅素惜冷笑,道:“你虽恩义,却未必忠心。你要报我爹的救命之恩,所以才言听计从。可若有一日被你得知当年科场舞弊真相,你还会忠于丞相府忠于我爹?为避免此事发生,所以我才委身于你,看着你,监视你,将军府里我布下许多眼线,镇远军中,也有许多我爹的棋子,终有一日,你变得再无用处,就算有哪日你不在了,将军府依旧会是我丞相府的囊中之物!那五十万镇远军也迟早会落入我爹的手中!”
“还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方剑璋的语气异常平静。
这样平静的语气让梅素惜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曾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方剑璋会气得大骂,甚至会暴起动手,可是如此波澜不惊却令人始料不及。
这种平静就像是他一开始就已经明了一切一般,而自己才是那个滑稽的跳梁小丑,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而沾沾自喜。
这样的感觉当真是糟糕无比,可她偏偏不知dào
要如何应对对方这种不为所动的态度。
而在另一头,在城外刚刚杀死三个杀手的方笑语偏着头看着两个漏网之鱼,笑容邪气,直让人心颤不已。
“是谁派你们来的?”方笑语明知故问。
两个杀手倒是有骨气,只是冷哼着别过头。
“我本想留你们一条生路,就当我大慈大悲,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竟是哑巴,身有残疾不乐观面对生活。竟然还干起了杀人的买卖,你们可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当真是该死!”方笑语真是替他们的父母操碎了心。
干你屁事!还有你才是哑巴!你们全家都是哑巴!
杀手不说话,却在心中将方笑语骂了个半死。他们深知不可能幸免于难。以方笑语方才杀人的雷厉手段,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这些想要她的命的人?
既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们何必将雇主出卖?只要方笑语不知dào
雇主一日,就有可能会栽在她的手中,也算是为他们报仇了。
于是二人只是冷笑,嘴却硬得很。
方笑语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能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只是自顾自的说:“你们不说我也知dào。以梅素惜那被驴踢过的脑袋。也只能想出如此没有营养没有创意的手段了。不过梅春水本对你们评价颇高,倒是要我好好的期待了一番,却不想你们几个如此无用。竟是连我一招都接不下,无趣,实在是无趣。”
二人大惊。方笑语竟然说出了梅素惜和梅春水的名字,很显然是一开始就知dào
他们的计划。而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那个梅春水还似乎对她说过什么。二人立kè
怀疑此事是不是镇远将军府和丞相府为他们下了个套子。目的就是为了要引他们上钩好一网打尽?
可这是为什么?他们五兄弟混迹江湖,做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在此之前从未得罪过将军府和丞相府,为何要针对他们?
他们想不通,方笑语也不让他们想。她晃了晃手中的软剑,喜欢那剑身摇晃时发出的声音,道:“你们想太多了。”随即一道剑qì
闪过,二人的脖颈处一道细小的剑痕。带着几丝浅浅的血迹,将二人的性命无情的收割。
方笑语用其中一人的衣裳擦了擦剑身的血迹。而后将剑重新缠回腰间,拎着二人的脚将之拖到之前那三人身边一起堆放,然后拍了拍手笑道:“看了这么久,不愿现身聊聊?”
目光微眯的扫视着某一个方向,而果然从那个方向中走出两人。
“虽说天色渐晚,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城外杀人,方姑娘的胆子也真是大。”其中一人笑着说道。
“见到杀人现场不及时离开,反倒从头看到尾,也不怕被杀人灭口,安王世子的胆子也不小。”方笑语反唇相讥。
“那你会杀我灭口吗?”叶西辞似乎对方笑语的回答很感兴趣。
“我考lǜ
考lǜ。”方笑语在叶西辞身后那人身上瞄了一眼,笑道:“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应该被大卸八块剁了喂猫去了,敢说自己主子长的可丑的侍卫,我倒是喜欢你的诚实。”
叶蝉泪流满面。心说果然是你出卖我。想想自己因为嘴贱被饿了三天,这心酸就止不住的哗哗往外冒。
叶西辞的眉角抽了抽,对方笑语的态度是又爱又恨。他不由得问自己,叶西辞,你是不是犯贱啊!
“可需yào
帮忙?”叶西辞指着地上五具尸体,将当初方笑语救他时说的那句话还了回去。
“借剑一用。”方笑语是对着叶蝉说的。
叶蝉看了叶西辞一眼,得到对方的同意之后解下腰间佩剑,递给了方笑语。
说实话他不大想将剑给方笑语,他怕被灭口啊。
方笑语接过剑,随意扫了几眼,倒是露出一丝赞色,是把好剑,就是剑主人的功夫弱了些。
叶蝉不知dào
方笑语此刻的想法,他要是知dào
了,打是打不过了,倒是可以哭给她看。
方笑语拔剑出鞘,剑尖闪烁着锋利的尖芒,方笑语一手拿剑一手拎过一具尸首,剑起刀落,一颗人头咕噜咕噜的滚出去老远。
五具尸首依样画葫芦,很快方笑语便得到了五颗血淋淋的人头。
方笑语随手将剑扔还给叶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叠的一丝不苟的麻袋,展开,将五颗人头扔了进去装好,扎好袋口,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
当着面就砍人头,这姑娘怎么就这么暴力呢?叶西辞嘴角微抬,心道,事先带着麻袋,就证明方笑语一开始就知dào
有人要杀她。但她不惧,反倒实行了反杀,且一开始她就是以对方的人头为目的,连盛人头的容器都备好了。
同时他也看得清楚,不仅仅是他安王府,镇远将军府里恐怕也不太平。
之前并未怎么听过关于方笑语的传言,外界就算传,也就只传她是块木头。但让一块木头性情大变锋芒毕露,恐怕丞相梅苍云府那个沦为大承笑柄的女儿没少作。
方笑语倒没打算真杀人灭口。灭几个来杀她的杀手不是什么需yào
灭口的事情,这是正当的反击,便是法律也不会制裁她,相反,但凡杀手,官府都有通缉,将杀手反杀不仅不触犯律法,若她愿意,还能拿到一笔通缉的银子。
相反,杀了安王世子,皇上一定会查。她又不是傻子,干嘛非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白让叶西辞看了那么久的戏,她觉得总要收点利息,于是轻松的提起装着五颗人头的麻袋,阴测测的看了叶西辞一眼,然后突然说了句:“交给你了。”随即转身离开。
叶西辞不用想方笑语那句‘交给你了’是什么意思就知dào
他该怎么做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还沉浸在曾三天不吃饭的怨念中的叶蝉说了句:“将尸首处理了。今日之事,不可传了出去。”
“传出去又有什么打紧?这五兄弟是江湖中恶名昭彰的杀手,方姑娘替天行道,那些被这五兄弟迫害之人感激她都来不及呢。”叶蝉暗道自家主子这也太听话,这都还没追到手呢就如此言听计从,将来这方笑语若真成了她的主母,那主子不是会惧内惧的要死?
叶西辞撇了个警告的冷眼给叶蝉,目光里全是威胁。
叶蝉一想到很可能还会有无数个‘三天不准吃饭’,愣生生的将嘴巴给闭上了。
叶西辞看着方笑语离开的方向,已经看不到方笑语半点的影子了。他心中笑道,反杀杀手确实不触犯律法,可若是世人知dào
这姑娘如此勇猛威武,爱上她怎么办?跟他抢怎么办?
此时拎着麻袋使着轻功准bèi
进城的方笑语突然觉得周身一冷,随即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方笑语搓了搓鼻子,嫌弃袋子里飘溢而出的血腥味,然后偷偷的进了城,回了府,没有让任何人察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嫣然居。这一袋子的人头倒是将解语给吓了个不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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