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被囚禁在山洞好几天了,这几天,那女子都会送食物来,可量却是很少很少,仅限于续命的分量,也就是一个冷硬的馒头,吃不饱却也饿不死。她一直还是带着面具,每次来也都会对楚沐衻是又打又骂的,但也仅限于打骂,至于她所说的什么卑劣极端的凌虐折磨人的手段,倒也不见得。
然而,竟管如此,可连续两天吃不饱睡不好,还是令楚沐衻浑身乏力。她不知dào
那女子将自己关在这里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了,难道仅仅只是想要打骂吗?
“哟!精神不错嘛?”
楚沐衻正暗自沉思,那女子尖锐的嗓音便又自洞口传来进来,不禁令她当即一个激灵。哎,这才安静没多会儿呢,这瘟神就又找麻烦来了,天天都这样也不嫌累!真是有够幼稚的!
“怎么?心里在骂我么?”说话间,女子已然来到了楚沐衻面前,睥睨着她,语气很低,却是冰冰冷冷。
楚沐衻却只是不屑的撇开了脸去,不再看她。反正每次来就那样了,又何必Lang费唇舌与她吵呢?要打要骂随她便了!
“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打你了吗?”楚沐衻这不屑的举动明显的激怒了女子,她恶狠狠的说着当即便揪住了楚沐衻的头发。
“哼!”对于女子幼稚的质问,楚沐衻却冷冷一哼,鄙夷的闭起来眼,横竖就是不屑看她一眼。
“好,很好!”楚沐衻的挑衅令女子气得愤然扔掉了她的头发,直恨得牙齿磨得咯吱作响,“那么,我今天就给你来点新鲜的。”说罢,女子当即啪的一甩手中的鞭子,重重抽在了地面,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闻声,楚沐衻当即睁开眼来,还没来及反应,那女子就狠狠一鞭抽在了她身上。
“啊!”这一鞭,抽打的楚沐衻当即惊叫出声,条件反射的想要用手挡住身体,可却奈何手被铁链锁着,“你这变态!”剧烈的疼痛不禁令楚沐衻咒骂了起来。
“变态?”听罢,女子当即冷笑反问,语气阴森而恐怖,“那么我这就让人尝尝什么叫变态折磨人的非人手段!”话音一落,狠狠一鞭又抽打在了楚沐衻腰上。
“啊!”楚沐衻再次痛叫出声,捂不能捂,也只能咬牙承shòu。
这一次女子的鞭子没有再停下来,她就像是个疯子般,失控的一鞭鞭狠狠抽打在楚沐衻的身上,脸上,每一鞭都足以令人皮开肉绽。飕飕的鞭打声掩不去楚沐衻凄厉的惨叫,声声回荡在山洞里,惊跑了不经意闯进来的鸟鼠蝉虫。
楚沐衻一袭白衣很快便被鲜血侵染殷红,就像是一朵朵晕染娇艳的曼珠沙华,是那么的令人触目惊心。或许是打得累了,那女子终于停了下来,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怎么样?滋味儿不错吧?”拧了一把楚沐衻满是鞭狠的脸,女子嘲讽的道,费力的喘着粗气,确实是累坏了,这打人也是一个体力活。
含泪恨恨的瞪着女子,楚沐衻已经痛得没有力qì
回应她了,除了用眼睛瞪视来发泄心中的愤nù
,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怎样。
“别用这种怨愤的目光看着我,更好滋味儿的还在后头呢。”重重一耳光掴在楚沐衻脸上,女子就像是个失控的疯子,说着,她随即掏出一个黑布包来,“知dào
这里面是什么吗?”
看着黑布包,楚沐衻不知dào
那里面是什么,但直觉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禁骇然的瞪大了双眼。
“这里是盐,上等的宫廷好盐。”将楚沐衻的惊骇看在眼里,女子面具下的脸不禁挑起一丝残酷的冷笑,“这么好的宫廷盐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享用的,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呢!”
“你,你要做什么?”听到女子这么说,楚沐衻不禁害pà
了起来。她,她是要把盐弄在我伤口上吗?
“干嘛紧张成这样?别怕,我只不过是要用这盐给你清洗伤口而已。”说着,女子抓起一把盐便重重的揉在了楚沐衻的脸上。
“啊——!!!!”那锥心刺骨的痛顿时撕裂皮肤浸入四肢百骸,楚沐衻痛苦的哀嚎声霎时响彻在了整个山谷间,“啊——!!!!”
听着楚沐衻痛苦不堪的哀嚎,女子不禁乐的咯咯笑了起来,手却丝毫没有停下,依旧抓盐狠狠的揉在她脸上,“呵呵,你叫啊,你叫的越凄惨我就越兴奋,越兴奋我就越是忍不住要折磨你!”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强忍住那钻心噬骨的痛楚,楚沐衻虚弱的断断续续问道。
“你就那么想要知dào
我是谁吗?”听罢,女子住了手,阴森的问道,“那么,你看了可别后悔?”
“你,你是谁?”楚沐衻只能这么重复着,因为身体撕裂钻心的疼痛已经麻痹了她的大脑,无法做出更多的思考。盐是宫廷的,难道她是宫里的人?那她会是谁?会,会是皇后派来的人吗?
“既然你这么迫切,那么我就只好如你所愿了。”说着,女子缓缓揭掉了脸上的面具,那正是一张绝美倾世的容颜,只是那脸颊边一朵瑰丽的梅花就像是蛇身下多出来一只脚,让她整张脸看起来黯然失色了不少。
“纳兰紫衫?!”当看清面具下的真面目,楚沐衻当即惊骇不已,“竟然是你?”
“我的好姐姐,真想不到,咱们还有重逢的这一天,妹妹等这一天可是等的好苦啊!”扔掉手中的面具,纳兰紫衫抚摸着脸颊上的那朵梅花,眸子里是彻骨的寒冷,眼底的恨意深入骨髓,“当爹上佛堂找你被我撞见,得知你就是害我毁容的纳兰紫钰,我就开始非常迫切的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怎么办?眼下你这张迷惑男人的花容月貌算是彻底的给毁了。”
“你,早就知dào
了我的身份?”冷冷的凝视着纳兰紫衫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楚沐衻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不但是早就知dào
你了,而且这一天,我也预谋了好久。”楚沐衻异常的平静不禁令纳兰紫衫深受打击,狰狞的昂了昂脖子,她这才压抑了下来阴笑着道。
“什么意思?”听到预谋两个字,楚沐衻不禁为之一惊。
“知dào
鼓动夏侯樊造反的人是谁吗?”听罢,纳兰紫衫满yì
的冷冷勾唇,不答反问。
楚沐衻眯眼看着她没有回应,然而心里却已然充满着大大的疑问。鼓动夏侯樊造反的人,不是爹吗?难道这其中也有什么
“是我。”等不到楚沐衻的回应,纳兰紫衫没有耐心的自己说出了答案,“你们一直都认为是爹鼓动夏侯樊造反的,其实不是,是我,是我买通朝中的大臣故yì
在爹面前吹了皇上的坏话,伪造爹贪污受贿的证据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还故yì
放风说皇上对爹贪污受贿的事情铁信不疑,一旦得到姐姐的人就会拿他秘密开刀问斩!所以爹才会把赌注押在了你那个夏侯樊身上。”
“你”纳兰紫衫的一席话,令楚沐衻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挑起来的,是她,是她把这一切搞得这么混乱,是她将所有的人都逼进了死胡同里苦苦挣扎,是她,是她,都是她!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看着楚沐衻一副深受打击,不堪承shòu的样子,纳兰紫衫挑眉笑得好不得yì
狰狞,“后面的,你还有兴趣听吗?还是想留着一天一天的听?”
“你说。”深呼吸努力压抑下内心强烈的震撼,楚沐衻有气无力的道。
“哼,好,那么你可要竖起耳朵给我听仔细了,一字也不许漏掉!”纳兰紫衫冷冷一哼,再次粗暴的揪住了楚沐衻的头发,强迫着她直视着自己,“亲眼看到所爱的人杀死自己最亲的人,是不是很痛啊?我原以为你会恨得拿刀亲手杀了所爱的人,意wài
的是,你竟是这么不堪一击,那么容易就疯掉了,不过,你虽然恨他,可是你也爱着他,不然就不会听到他要死了就毫无防备的跟我走了,是吧?”
“你,你是怎么知dào
夏侯樊杀爹的?你是怎么知dào
的?”听完纳兰紫衫的话,楚沐衻直觉这又是她的一个阴谋。难道,爹和夏侯樊之间的误会分歧也是这个女人挑起来的吗?他们远在蒙都,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说着,纳兰紫衫故yì
欲言又止卖起来关子,良久才冷冷一笑继xù
道,“因为,杀爹的人就是我。”
“是你?!”楚沐衻当即惊骇的瞪大了双眼,竟有些消化不了纳兰紫衫的这些话。
“对,是我,就是你救的落难前太后。”指尖残忍的划进楚沐衻脸上的伤口里,纳兰紫衫淡然冷笑道。
就是纳兰紫杉的这句话,瞬间解开了楚沐衻心中所有的谜团。
“就是说,你是故yì
假扮成前太后,然后利用我的同情心跟我回家,打探虚实,紧接又假借失踪,躲在暗处,尔后又悄悄跟着我们混进了军营,再后来就假扮夏侯樊杀死了爹是吗?而且,当时你应该是知dào
我会出现,那么就是说,你一直都在跟踪着我,找机会。”楚沐衻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分析,泪水却早已模糊了视线,泪水沁过伤口,火辣辣的疼,然而这疼却远不及她心的痛楚。
“聪明!不愧是才女纳兰紫钰,我费了这么大劲才设计好的阴谋,竟这么一会儿功夫三言两语就被你分析透彻了。”将楚沐衻的悲痛看在眼里,纳兰紫衫的脸上却是异常恢复了沉静,波澜不惊的眼里除了冰冷嘲讽再无其他,“不过还有一点你没分析到,那就是夏侯樊的军队为何会大败的原因,是我,是我扮作了他手下的士兵,摸清了他所有的部署,才助皇上大获全胜,立下奇功。还有在孟府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那声凄惨的猫叫么?那正是我发xiàn
你脑子清醒了,故yì
来吓唬你,让你不得安宁!”
“你怎么下得了手?他可是咱们的爹!”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心底的盛怒,楚沐衻已然频临崩溃。狠毒的蛇蝎女人!她怎么就下得了手?怎么就下得了手?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让这女人有机可乘,是我害死了爹,是我害得樊的计划失败,我还恨了他那么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不是!”全然无视楚沐衻的崩溃与痛苦,纳兰紫衫继xù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掐住了楚沐衻的脖子大吼道,“早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dào
他们根本不是咱们亲生的爹娘!咱们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丢掉的!”
“你说什么?不是亲生的?”再听到这个震撼人心的惊天消息,楚沐衻只觉一颗心已然不堪重负了。
“他们曾经也有一对双胞胎的女儿,小腿上都长着一块红色的胎记,可是后来死了,娘承shòu不了痛失爱女的打击,整日疯疯癫癫,爹就为了娘到山里一家很穷的农家里买下来我们!可是同样不是亲生,可是你却总能深得爹娘的欢心,他们的目光他们的爱全给了你一个人,爹甚至为了你骂我不该要我,该把握掐死!我就像是你的影子,所以我恨你!我更想取代你!”说到这里,纳兰紫衫已经被仇恨妒嫉蒙蔽了最后的心智,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浑身抽搐,面目狰狞而扭曲,“可你却毁了我的容貌,还险些害我淹死湖中,所以,在我重生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纳兰紫衫,我发誓会让你一点一点饱受痛苦折磨后死去,我要毁掉你所有的人生!”
“你恨我,想杀我我没意见,可是你不应该杀爹,他虽然不是咱们的生生父亲,可是对我们却有养育之恩,人非草木,为何偏偏你就生的如此冷漠绝情?!”对于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楚沐衻不禁替她感到悲哀,最可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才是最可悲的!忽然,楚沐衻想起了曾经在皇宫,前太后要求给自己验明正身时,爹就是用这个胎记帮自己脱险的,她当时还疑惑,现在才知dào
,原来爹是为救她才搬出已故的女儿为自己做挡箭牌的。
“哈哈哈知dào
了这一切,是不是比刚才的鞭抽还要痛苦百倍啊?哈哈哈活该!我就是要你在痛苦中死去!你越痛苦我就越高兴!我告sù
你吧,其实早在你开始调查皇上中毒一事我就已经是你的尾巴了,只是你不知dào
而已,还记得你那次在绝峰谷听到的声音吗?还有你犯愁无法进宫有人就恰巧给你扔来了攀墙工具,你以为真的是天神显灵啊?我告sù
你,是我!都是我!因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摆脱皇宫,摆脱那些令你痛苦的挣扎,我就是这么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把你推入无间地狱的!哈哈哈......”纳兰紫衫狂妄肆意的尖笑回荡在山洞里,听起来异常的阴森恐怖,“现在你什么都知dào
了,那也就没有让你继xù
活着的必要了,你说,我究竟该为你找个怎样的死法,才会让你生不如死呢?”说着,纳兰紫衫这才松开了楚沐衻的脖子,狰狞萧杀的微笑就像是自午夜走出来的索命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