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两人被我说得云里雾里。我一口烟吐在老周脸上,笑嘻嘻地对他说道:“你一路跟着他们下来,就没有发现那群摸金校尉有些奇怪么?”
老周撩拨开烟雾,慢吞吞地说道:“你要说奇怪还真有那么一点,他们的确没有小说里说得那么厉害。”老周说着还不忘向血池对面指了指。
……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老周脸上。他对于现在的情况认知还停留在小说里,若是平时我很乐意跟他聊聊小说里那光怪陆离的地下世界,可现在是讨论小说的时候么!
我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依照我看那帮摸金校尉也够业余的了。”
“嚯哟!廖总我在边上听了半天了,你这话说得比老周还搞笑。”老龙凑过来说道,“你又不是他们单位的人也不懂盗墓,咋个知道人家是业余选手?”
我吸了口烟向老龙解释道:“老周说他们很容易地就通过了上面的机关,说明他们对这里可是特别了解,可他们遭遇泪血军却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这难道不奇怪?”
老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突然开口大声道:“嗨!要我说您老人家也是管得宽。他们打不过泪血军还有错了?”这句话在安静地环境中听得格外清楚,我相信对面的摸金校尉也听到了。
我没有阻止老龙,只是继续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说得对,打不过不是他们的错。但明知这里有难以对付的怪物为什么不用有效的方法呢?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老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环顾四下,台阶下时不时有窸窸窣窣地响动,那帮摸金校尉则架起了篝火。想来暂时不会爆发冲突,我也不妨见缝插针给这些个小白上一课。我比划着问老龙:“他们对付泪血军用什么?”
“枪啊!刚才老周说了呀,而且你也看到了他们长枪短炮的,不用那玩意难道用手不成?”老龙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莞尔一笑,拍拍老龙的肩膀:“你觉得用枪对么?”
“废话!枪呀!子弹耶!你挨一下试试”老龙看着我,声音渐渐小了,到最后只是窃窃地试探道,“那你说用什么?”
我挥手作了个割喉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用刀或者用可以斩首的利器。”
老龙一时语塞,一阵思索后从嘴里蹦出一句话:“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目前看来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说个铲铲!”老龙啐了一口,“都这时候了,你还逗……”
老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台阶下面的那个声音飘上来:“你们是打算扎根在这里吧,那老子就成全你们。”我看着对面渐渐兴旺的篝火,摸金校尉们应该没有想到应对泪血军的办法,只能选择按兵不动,而台阶下的那人也是看中此点想用泪血军将我们困死在这里。泪血军不敢踏足台阶之上成为我们唯一的保命稻草。思来想去还真得感谢蚩尤大神,你说当初怎么还留下这么人性化的设计。
我指了指对面,冲老龙说道:“看吧,现在我们是同病相连哟!”
“是是是。”老龙边点头边挖苦道,“那咱们在这里东拉西扯能逃出去么?”
说不定呢!我没有回应老龙的问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对面的摸金校尉。就目前的情势而言,我们只能选择和他们结成同盟。易中天老师不是讲过,在强强联合无法实现的情况下,强弱联合也是可以考虑的。作为最弱势的我们,现在必须要有寻求联合的资本。
“你想什么呢?”耗子突然插话问道。我一看,他一手拖着刀一手扶着朝阳君加入到我们的谈话中。我心中一阵莫名感激,要不是刚才耗子拉着我,让我不要过多的袒露信息,现在我们连谈判的资本都没有。朝阳君看到我只是有气无力地点头示意,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个所以。
我问耗子要水喝。他却摇摇头,说都让朝阳军喝完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操起酒瓶润润嘴唇——那酒瓶里居然装的是清酒。看摸金校尉这国际化的路线,那个叫秦十三的家伙说不定还是日本人呢。
“我打算跟摸金校尉合作!”我稳了稳心神,将下一步行动告诉大家。看着大家失落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把合作理解为了被动地充当炮灰。
“人家凭什么跟我们合作?”老龙从我手中接过酒瓶,莽莽地喝了一口。
“就凭我们知道他们不知道、想知道的东西啊!”我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对面的听见。
“那我们又知道什么他们不知道、想知道的东西呢?”老龙那刨根问底的劲头又上来了,将这简单明了的对话硬生生掰成了绕口令。
我摊开双手,乐呵呵地冲老龙说道:“我母鸡啊!(不知道啊)”
“靠!你是不是玩我们呢!”老龙和老周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俩的大嗓门直接引来了摸金校尉的手电亮光。
我心说这还得必须把话给大家讲明白,否则接下来行动没法展开。我也只能耐着性子跟大家解释道:“我是不知道摸金校尉想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但他们以为我们知道。”
“凭什么!你把人家当傻缺么?”老龙的声音不敢提高。虽然和我说着话,目光却时不时往对面瞟去。
我真想左右开弓好好给老龙几个大嘴巴,刚才我们顶着人家“枪林弹雨”的时候,他只顾着捂着耳朵趴在地上,哪里管着外部发生了什么。我发誓以后也不会和这种置兄弟生死不顾的家伙玩什么盗墓游戏了!
呸!我以后都不会玩盗墓游戏了!如果能安全回家的话,我一定把《盗墓笔记》、《鬼吹灯》之流的书统统烧掉。
“噢!我明白了。”耗子到底是老江湖,一下就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点点头,见老龙还杵在那里发愣,便拍拍他肩膀说:“刚才您老人家趴地上享受的时候,对面的摸金校尉跟我们神神叨叨半天,一直认为我们是那什么白毦兵的人,那我们索性就是白毦兵吧。”
“那白毦兵是什么?”老龙半捂着嘴问道。
孙子!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到泪血军堆里去。现在白毦兵是什么重要么?咱们听话能不能抓住重点。我此刻终于深刻体会了成语“对牛弹琴”的含义。
“简单来说就是忽悠谁呗。”这次说话的居然是朝阳君。见他开口说话,我心中的一块大石算是落了地。旁的不说起码能多个明白人商量事情,再跟老龙聊下去,我担心自己的智商也会被拉低。
“忽……悠?”老龙又要大呼小叫,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我也是怕了这位大爷。既然你这么想表现自己的大嗓门,那我现在有份不错的差事正缺大嗓门。我压低声音对老龙说道:“你喊几句话,把对面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喊啥子呢?”
“随便,只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行。”我有些不耐烦了。
“行吧。”老龙长舒一口气,扯着嗓子冲对面喊道,“对面的傻X,你们没路跑了吧!呵呵,老子们知道怎么出去!”老龙的声音响彻山腹如同投下一枚炸弹,对面的摸金校尉瞬间就炸了锅。见此情景,老龙抖着腿,一脸得意,还真没看出他还有些演员的天份你TM说什么不好,非要提出去的事情!
“呵呵。你们还真有本事耶!没想到这诺小的地界竟容下几路神仙,你们又是哪一路的?”摸金校尉还没答话,台阶下的人抢先接过话茬。
“不错。刚才就说你们身份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领头人说话间能清楚地听见枪上膛的响动,“你们要是不说出个门道来,休怪我的子弹不长眼睛。”
听见人家发狠,老龙顿时没了脾气,把头一缩,怯怯地说:“火力我给你吸引过来了,接下来怎么弄就看你了。”
哎呀!你说的真是人话呀!你说话不计后果,现在要我给你擦屁股。我咬牙切齿,脑筋飞速旋转——只能在那个孙小狗身上做文章了。“你们找到孙小狗了?”我硬着头皮将话揽过来。
“没找到呢!那娃跟我们出去有关系?”领头人的言语中闪过一丝焦虑,不知是担心孙小狗的安危还是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不置可否,自顾着低头看看一地的血水沿着台阶而下。稍作沉默后才开口道:“这我可不能全告诉你,你先找到孙小狗就对了。我要是现在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等下你的子弹还是不会长眼睛的。”我先将话讲到明处,说到底我惧怕台阶下的泪血军,也怕他们手中的枪。
“怎么会。”领头人的口吻一改威胁,笑盈盈地回道,“刚才是误会了,我们初来乍到,礼数不周,还望上军海涵呀。”
嗨呀!瞧这话说的,若不是方才的只言片语透露出摸金校尉的底细,我还真的以为摸金校尉到这里是来是走亲访友的。他提及上军,我心中是一阵窃喜,这领头人还挺执着,现在还认为我们是白毦兵呢。
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拿着腔调,也学着台阶下那人的话质问道:“摸金一门怎么也到四川来发财了?”
“这”领头人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倒是有个事情得给你交个底。”我见领头人不答话,便抢先一步将谎话继续下去。
“还请赐教。”领头人的言辞越发客气,弄得人一丝头皮发麻。我有些不适应,险些忘乎所以了。多亏得耗子在身后托了我一把,才不至于露怯。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知道秦十三是谁杀的么?孙小狗又是谁弄疯的么?”
“不知道。”
我现在就像金庸笔下的韦小宝,拉虎皮扯大旗般地想方设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顺带手将祸水引向第三方。我剑指台阶之下,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这一切都是都是那人造成的!”我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丝毫的底气。只是强提着精神顺口胡说,毕竟我想着和摸金校尉们结盟,只能委屈泪血军背背黑锅了。
“没错!是老子干的,你们又能把老子怎么样!”一个声音从黑暗中透出来,在昏暗的环境中竟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
嘿!没想到那人竟然承认了我对他的栽赃。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背脊骨一阵冰凉——
“不管你们是摸金校尉、白毦兵还是其他什么牛鬼蛇神,你们都休想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