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见鬼了!

她死死地望着天上,忽然她看到了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从天而降,玉冠束发,剑眉之下的那双漆黑深邃的双眸,不是她的师兄又能是谁?

于阳摇着右手中的小铃铛,摇出了清脆的叮铃铃声响。

他薄唇一勾,嗤笑道:“你折腾了两万年要练的东西就是这个?就这么个破东西,我不出一个月便能练出来,你竟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但资质奇差,还自甘堕落,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身上的修为,你对得起他们尊称你的这一声师叔祖吗?我看他们的修为都比你强多了。”

姜摇在心中暗暗腹诽,就算她修为比他们低也是他们的师叔祖,爱叫不叫,她还嫌他们将她给叫老了呢,腹诽完便伸手去抢。

于阳轻巧避过:“这东西太丑,不适合她。”

“哪里丑了?比起师父送给你的那个项圈好多了,你快还给我!”

姜摇气极,拉着他的袖子又要去夺回铃铛,无果。

她放开了抓在手中的衣袖,既然硬的不行,那她便来软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师兄……你就还给我嘛……师兄……”

于阳和那两只精怪一听到这甜腻得让人汗毛竖起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地随之颤了又颤。

姜摇趁机夺回铃铛护在胸前,一脸得意的看着于阳,这十万年来,他总是拿师父来搬出来逼迫她修炼,她若想偷懒,只要用上这一招,从无败绩。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便转身离开,那两只精怪紧随身后,独留于阳一人在原地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

黑熊精边走边在百宝囊里翻找,很快便翻出了一根鲜红的胡萝卜,他递给姜摇:“师叔祖,这是我们培育的灵力胡萝卜,吃了可以增加灵力的。”

姜摇接过咬了一口,转向蛤蟆精道:“我听说你昨日又在我家门前晃悠了两圈?你该不会还在暗恋我阿爹吧?我可告诉你啊,我阿爹阿娘感情一直好着呢,况且……”

她顿了顿,将蛤蟆精上下打量了一遍:“你不是我阿爹喜欢的类型,所以我劝你还是赶紧忘了我阿爹,另觅良人吧!”

蛤蟆精不以为意地道:“你阿爹可以不喜欢我,但是我不能不喜欢他,因为我喜欢他都这么多年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姜摇将最后一段胡萝卜塞进嘴里:“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好吧,你开心就好,反正我对我阿爹很有信心。”

黑熊精又给她递上一根,道:“师叔祖,你还没说这铃铛有什么用呢!”

姜摇接过,握着胡萝卜敲了敲手心:“也没什么大用,只是能够让我随时能找到师父的一个小玩意罢了。”

“啊,练得这么费劲,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呢。”

“……”

姜摇听她阿娘说过,师父以前是很喜欢四处云游的。

她也想陪着师父云游,可是除了凡间和幽冥司,师父就没有带她去过别的地方。

而且有些时候出门,师父只带师兄,就将她丢在醉竹斋一个人面对那些深奥的法术书籍。

她再也不想被师父丢下了,所以她才耗时又耗力地练出这个法器来,别看它只是个小铃铛,只要师父将它戴在身上,她便能悄悄地跟着师父去云游三界了。

她跟黑熊精和蛤蟆精分开后直往醉竹斋走去,如今院中的那些矮竹早就已经长好了。

她握着铃铛进到师父的房间,见房中并无异样,丝毫没有师父要醒来的迹象,心中又一次失落。

“师父,这十万年都过了两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姜摇坐在遗玉石塌边上,她懒懒地看着身下那张雪白皮毛的的软垫子,垫子的边角上还缺了一角。

于是她变回了真身,举着兔爪子在腿上左翻右翻,挑了一处腿毛还算浓密的地方,咬咬牙,狠下心来拔下了自己腿上的一撮白毛。

她抹了抹从眼角滚出的泪水:“都拔了十万年了,怎么还没习惯啊?疼死我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那一撮毛补在了垫子的那一角,她看着还缺一点的那一角,再次狠心从另一条腿上再拔了一撮毛,这才将这张垫子给补全了。

她便揉着被拔毛拔疼的腿喃喃自语:“师父,徒儿给你换了一张玉床,还用自己的毛给师父做了一张软垫。

虽然做这张垫子花费了十万年,但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徒儿每次拔了毛之后总是需要一段时日才能长出来,待它们长出来了才能继续拔。

总之呢,有了这张软垫,冬日里师父就算不用灵力护身,睡在这上边也不会觉得冷了,可是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随着取出了方才刚刚练成的小铃铛,又施了个小法术:“好了,大功告成!如此一来,待这铃铛就会自己系在师父的身上了。”

她一连打了两个哈欠,四条小腿一撒开,趴在垫子上慢慢入睡了。

……

玉山

玉山西王母在大殿上端坐着,确如传闻般神姿威严,面目清冷,让人望而生畏。

殿内立着一位身姿挺拔的朗朗少年,他一身水色龙纹暗绣锦袍,五官平平,并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一笑起来倒是很好看,这位少年正是仁昌天帝的次子,九重天的二殿下宁珪。

宁珪恭恭敬敬地行礼:“宁珪见过西王母,今日是奉命前来拜送喜帖,长姐与巫王的婚期已定于下月初八。”

说完伸出右手,精致红艳的喜帖便凭空出现在掌心上,他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是喜帖,届时还请您前去为长姐添添福。”

蓝衣仙侍轻步前来对他笑了笑,接过喜帖呈了上去。

不知为何,宁珪总觉着这仙侍的笑容有些眼熟,可却又有点想不起来,摇摇头,他也没多细想。

西王母接过喜帖翻看一眼,笑道:“不过是送个喜帖,差个仙使送来便是了,怎的还劳烦二殿下亲自送来?”

宁珪忙着解释了一番,只说玉山受六界尊崇,自己身边的仙使又不太懂规矩,怕会冲撞了玉山云云。

西王母嘴角含笑:“这六界许久都没有这等大喜之事了,下月初八确实是个好日子,届时我定会前去讨一杯喜酒也沾一沾喜气。”

她转头向身旁的蓝衣仙侍使一个眼神,那仙侍随即点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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