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一角,陆天豪站在窗帘的后面,透过那道缝隙,小心地向外面张望。
外面的世界很热闹,行人穿梭往来,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陆天豪却觉得总有什么被自己忽略掉了的东西。
这让他感觉有些焦躁。
年彩彩此刻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情景喜剧片,姑娘看得哈哈大笑,不时的躺倒在床上捂肚子,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这让陆天豪有些诧异,这姑娘的神经还真是够大条的,难道她不知dào
自己现在正处于危险阶段吗?
少年多磨难的陆天豪,自小一个人长大,也习惯了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什么事都事先安排得很周到,为此,姜清贸甚至还批评过他,说他缺乏年轻人特有的张扬气息,反到象个商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什么事都把算盘打得太精细,这样下去,陆天豪固然优秀,却也会失去许多做人的乐趣。
同样是孤儿,雪儿跋扈,年彩彩幼稚,衬得陆天豪平白得老了十岁,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所以此刻看着年彩彩,就象是从她身上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东西,反到有了几分亲切感。
他开始喜欢这丫头了,喜欢这丫头大条的神经和粗线路的思维模式以及百折不回的牛皮糖精神。
这些都是陆天豪自己身上所缺乏的东西,某种情况下看来,不失为一种优点。
所以这刻,陆天豪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反而因为年彩彩而略显放松下来。
“我想吃瓜子。”年彩彩眨巴着眼睛说。
“在我的朋友到来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这个房间。”陆天豪看了看手表:“他两个小时后会到,过一会我们去接他,你到那时再吃吧。”
“为什么我们不报警?”年彩彩有些不明白:“这是扳倒金铃那臭女人的最好机会了,她竟然派人杀我,我*!”
年彩彩的拳头拼命的捶床。
“因为报警没用。这两件事都已经被鉴定为事故了……相信我,你伯父当年遗留下来的最大的遗产不是钱,而是他的影响力。你伯母既然敢那么做,她就肯定有解决的办法……本来我可以带你去九州,不过我在这里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只能叫我朋友来了。”
“那为什么你不帮我拿回我的钱,却要找人保护我呢?再说去九州又有什么用。”年彩彩想不明白。
“你的问题很多。”
“先回答我。”
“……因为虽然我没兴趣做这种无聊的事,但还不至于冷酷到看着一个姑娘就这么在我眼前死掉……不管怎么说你这张脸现在值100万,毁掉了的话,我国的GDP总值就会减少100万。至于说带你去九州,是希望能帮你找到一份新的生活,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无所谓。”陆天豪笑了笑,不无幽默的回答。
年彩彩撅起了嘴:“你在嘲笑我。”
“算是吧。不过我只嘲笑那些不努力上进的人。”
“你以为我不想上进吗?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能怎么办啊。我觉得啊,我这个人天生就很倒霉,做什么都不行,没运气,也没实力,除了失败还是只有失败。连自杀都能连续失败,你说我还怎么上进啊。”年彩彩说这话时充满了委屈。
陆天豪很是注意的端详了一番年彩彩,然后才叹息道:“给你讲个故事吧,或许对你有用。”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年彩彩很兴奋。
“在美国,有这样一个男人,是一个真zhèng
的失败男人,他的一生,几乎都充满了失败的影子。他22岁时,开始做生意,惨遭失败。23岁时,他竞选州议员,结果还是失败。24岁的时候,他的生意再一次遭遇挫折,这次败得更惨,分文皆无。但是他没有放qì
,而是继xù
努力。结果在他25岁的时候,他终于竞选成功,当上了州议员。可就是这样,到他27岁的时候,他发生了精神崩溃。在好不容易从崩溃的阴影中走出来后,他于31岁时竞选美国的选举人,结果再度失败。34岁时,他竞选参议员,结果还是失败。好不容易到了37岁,竞选国会议员终于成功,结果39岁那年,争取连任又再度失败。”
年彩彩听的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嘴说:“这个人可真倒霉。”
陆天豪笑笑:“还没完呢。他在46岁时,竞选参议员。”
“失败。”年彩彩道。
陆天豪点点头:“47岁时,他开始竞选副总统。”
“还是失败。”
“49岁时,他再次竞选参议员。”
“依然是失败。”
年彩彩闭着都知dào
答案了。
“51岁的时候,他去竞选总统。”
“失败失败又失败……”年彩彩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回答。
但是这次,陆天豪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这次他成功了。”
年彩彩霍然坐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天豪。
陆天豪的脸上笑得很青春,他说:“他的名字叫……亚伯拉罕.林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之一。”
就算年彩彩再无知,至少也还是知dào
美国历史上的南北战争,黑奴解放运动和林肯总统的。
望着年彩彩,陆天豪说:“一个人拥有无数次失败的权利,只要他能获得最后的成功。永不放qì
,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yào
的座右铭。”
那个时候,年彩彩终于沉默了。
过了好久,年彩彩终于说了一句:“我是该在新的人生路上永不放qì
呢?还是该在自杀上永不放qì?”
陆天豪差点没摔过去。
于是年彩彩放声的大笑起来,笑声突减,她看着陆天豪缓缓的说道:
“我会努力的。”她说:“我会努力学习,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属于我的事业……我会用属于自己的力量,来为我报仇。谢谢你……,告sù
我的这个故事。谢谢你……那样努力的帮zhù
我活下来。”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陆天豪怔怔地看着这小姑娘,一时间心头竟也有些怅然了……
从九州到云卢,坐汽车大约6个多小时就可到。
夏俊本打算坐火车去的,不过当他看到附近的汽车站有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竟然也是去云卢时,他立kè
改变了主意。
夏俊上车时晚了一步,那美女的身旁已经有一个猥琐的中年汉子坐在她身旁了。夏俊把嘴一撇,然后大模大样的走到中年汉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说了一句:“先生,请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那中年汉子一楞,夏俊已经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在中年汉子的眼前晃了一下。
那汉子脸色大变,立kè
乖乖的跟夏俊出去。他虽然是个粗人,“特工”这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走到车门那里,夏俊小声的对中年汉子说:“我是秘密特工,现在有件事需yào
你的配合。看见你刚才坐的那位置上的姑娘了吗?”
中年汉子正要回头看,夏俊一把拉住他:“别回头,也别声张。我现在告sù
你,这个女人很危险,她是国际恐怖分子,到这里来准bèi
开展恐怖行动。我奉命跟踪她,确保在她行动之前将她抓捕归案,我需yào
你的配合。”
那汉子吓坏了,颤抖着问:“您要我怎么做?”
“简单,你下车就行了。你的位置我来坐。”
那汉子头也不回就下车了。反正只要有票在,坐下一班车也是一样。
下一刻,夏俊大摇大摆的来到了那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身边,似有意若无意的说了一句:“这种小角色,还真是让人提不起兴致啊。”
那美女看了夏俊一眼。
夏俊面对车门,看着那汉子的背影,仿佛自言自语般:“小心你的钱包,刚才下车的那个是小偷。”
美女吓了一跳,夏俊继xù
道:“不用谢我。”
“你是警察?”美女问。
夏俊回过头来,对着美女,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不,我比他们高级。他们得听我的。”
美女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夏俊很是时机地露出一脸的无奈:“我必须向你说抱歉,你知dào
这世界有些工作虽然危险却偏偏不能向外人吐露。所以碍于工作规定,我不能向你透露关于我的任何情况。同时我也请你,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向别人说。唉,都怪我,明明有任务在身,却还是忍不住管了闲事。我只是没法接受象你这漂亮的姑娘被人扒了钱包,一个人站在街头孤苦无依……”
夏俊的表情很神mì
,也很生动,似乎为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而感到后悔。
长发姑娘白衣似雪,动人的脸蛋上露出些许迷惑,想了一会,她才说:“你是特工?”
夏俊立kè
出手,顺势就捂住了姑娘的嘴:“嘘,小声点,我的身份是极度机密的,不可以告sù
任何人。”
那姑娘楞楞地看着,大手就那样捂在自己的嘴上,眼神中已经露出火焰般的光芒。
手感真好啊,夏俊很是不舍的从姑娘的嘴边撤回自己的手,然后他说:“既然你已经知dào
了我的身份,那我很抱歉,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目的地为止,你都必须跟在我的身边。我现在有重yào
任务,必须确保自己的身份不会泄露……否则……我就必须送你去警察局了。”
美女愕然,夏俊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yì
微笑。
妈逼,这种泡妞方法向来都是屡试不爽,希望在到达云卢之前,自己能顺利得到她的姓名地址。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天的自己状态甚好,唱作俱佳,那张早已过期的特工证明到是不用再拿出来献丑了。
那个时候,他很期待自己能够有一次美好的艳遇。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dào
自己身边的这位美女姓孙。
她的名字,叫孙弄影。
她的绰号,叫“母暴龙。”……
与此同时,雪儿也坐上了前往云卢的火车。嫩白的小手中,是一个精致的定位仪,那上面,一个亮点正在一闪一闪的发亮,向着云卢方向缓缓移动。
雪儿发出得yì
的奸笑:“嘿嘿,死哥哥,你绝对没想到,我早在你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吧?哼,陆天豪,看我这次不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