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楚故意想赖在莫矜的床上,lucky看她睡到了莫矜的床上,一直对着她吼,弄得叶韶楚很是心烦。
“lucky,乖。”展戈知道lucky是在抗议叶韶楚躺莫矜的床上,以它的智商理解,一定是以为叶韶楚的到来赶走了莫矜。
“lucky,你还想不想见happy了?”叶韶楚故意逗它。
展戈却说:“你先躺着,我给它去拿点玩具。”
展戈走出卧室门,lucky就凑到床前去咬叶韶楚的裙角。
叶韶楚本来就装不舒服,见lucky咬她裙角,霍地站起身,边踢边骂。
“你个死狗,我这条可是芬迪家的,弄死你都不够赔的。”
lucky感受到了来自叶韶楚的恶意,叫得更凶了,这时候展戈拿着一个玩具骨头进来。
“lucky,别闹。”
lucky看见展戈过来才站到了他身边。
“你怎么起来了?不疼了吗?”
“还疼,好疼,lucky刚才可能想跟我玩,我怕扫它兴,就起来了。”叶韶楚看上去对lucky很友好的样子。
“lucky它有点认生,之前都是莫矜照顾它。”展戈说到莫矜,眼神不由得黯淡下去。
“就是那个送外卖的小姐姐吗?她现在去哪了?”
“不知道。”
“怪不得lucky没人照顾,没事,你好好工作,我帮你。”叶韶楚向展戈打保票。
展戈看了她一眼。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刚打电话给波子,麻烦他送你回家。”
“在我这里你也休息不好。”
“我,没事,我躺躺就好了,我明天让司机把happy带过来。”
“那你明天再来吧。”
波子敲门,展戈开门,他看见叶韶楚就温柔地问。
“楚楚,你没事吧?”
“叫副总。”叶韶楚没好气地说。
“现在不是下班时间吗?叫楚楚亲切。”波子自带厚脸皮。
叶韶楚的白眼差点翻上天。
波子想去扶她,她嫌弃的和他保持一米距离。
“离我远点。”
展戈看着叶韶楚上了冯波的车,拿着布擦过莫矜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展戈收拾莫矜抽屉的时候,有一张纸突然从抽屉和木板缝隙处掉了下来。
lucky迅速钻到桌子下面捡起来一看,竟然画的是展戈。
画中的展戈笑容温暖明媚,展戈没想到莫矜竟然会偷偷画他。
此时,莫矜也正在新房子里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在画夹里翻来翻去可是就是没有找到那张画。
“到底去哪了呢?算了,有空再画吧。”
莫矜在找自己新作品的男主角形象,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展戈笑起来的样子。
莫矜翻看手机,手机相册里有几张自己曾经偷拍展戈的照片。
还没来得及欣赏,手机就跳出了莫母的微信信息。
“矜矜,合同看得怎么样了?”
莫矜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好好看合同,她一向最讨厌看那些法务条文,之前工作的合同从来也不好好看,后来当了设计师后,公司也会提供专门的格式合同,那些合同自然都是保护公司利益,不用她担心,可是现在正儿八经地看合同,她倒是有点蒙。
她把合同放到电脑上,一条条看,可是看了一会就发现她根本就读不明白,但她看到了后面有几条这么写的:“乙方不得去拉横幅,乙方不得去公司闹,乙方不得……”
这都是什么鬼,这种合同爸妈竟然也会签?果然自己的父母都是十分单纯的人。
莫矜连忙回复:“我看了,但是还没看完,这种条款你们怎么也会签的?明显不平等啊。”莫矜说。
“我们又不懂,以为有合同就有保障了。”那边传来莫母疲惫的声音。
“我就说你,什么都信你姐,把你卖了都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莫父数落莫母的声音。
果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之前莫父以为莫母擅长理财,能打理家里小金库,没想到莫母这么不靠谱,他真是看错人了,现在一辈子积蓄说没就没了,他的火气和底气蹭蹭蹭地上来,再也不想忍受莫母的唠叨。
电话那边又吵起来,莫矜头都大。
“你干嘛?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当初你听说利息这么高,不是也很高兴吗?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吗?”莫母叫嚣起来。
“你这个泼妇,有种去把钱要回来,跟我这吼有什么用?”莫父叹气,不想再理莫母。
“我泼妇,现在没钱了你倒开始嫌弃我了?你有种去找年轻的去。”莫母本来就一肚子气,如今莫父敢对她这么嚣张,她真是受够了。
莫矜要崩溃了,对着电话大吼。
“吵什么吵?别吵了,回头我找个律师问问。”
“好的,矜矜,你先忙。”莫母听出莫矜烦躁的情绪,说赶紧挂了。
“你怎么不告诉她我们要过去?别像上次一样又帮我们关在外面。”挂完电话后,莫父文莫母。
“矜矜工作肯定很忙,我们要不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算了,我们悄悄地去那个公司看看,如果有人就去闹一闹,咱们不要影响她工作。”莫母说。
莫父也觉得有理,女儿一下子给家里出了这么多钱,莫母也很心疼莫矜,不想再给莫矜增加压力。
莫矜看着那些合同,头发都被抓得跟鸡窝一样,简直被搞得心烦意乱。
她一直以为父母是自己最后的依靠,即使在大城市混不下去了,还有家可以作为自己的支撑,可是没想到自己在父母有难的时候竟然帮不上什么忙,自己总共只有那么点钱,万一项目完不成,资方要是要回定金,她真的是完蛋了。
可是为了这几十万,父母都要闹离婚了,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他们这么下去。眼下能不能先去借上这笔钱给父母,然后自己慢慢去打官司?
从小到大,她都没缺过生活费,没想到混到一把年纪,却三番两次找男人借钱,这次打死都不能再向展戈和何一龙伸手了。
莫矜去倒垃圾的时候,发现了贴在楼下垃圾桶旁边无抵押贷款的广告。
莫矜忍着臭味像做贼一样地揭下广告,然后赶紧上楼。
她戴上口罩被人约到了一个菜市场角落的一个摊位。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青年,上下打量着她。
“干什么?”
“贷,贷款是这儿吗?”莫矜受不了那种来自街头的气势,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要贷款?”其中一个拿着杀猪刀在剃猪毛的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就这一眼,莫矜的骨头都酥了,脚都站不稳。
那大哥穿着屠夫的皮围裙,一脸横肉,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莫矜转身想跑,没想到,一个很温和轻微的声音传来,莫矜左右看看竟然来自那个屠夫。
“你想贷款?”
莫矜只好点点头。
“贷款吗?想怎么贷?有房吗?”
莫矜摇头。
“有车吗?”
莫矜再摇头。
“什么都没有啊?”屠夫冷笑。
“你们不是说无抵押吗?”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同时发出了笑声,莫矜不由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不要了。”莫矜边说边跑。
有一个大个却挡住了她。
“别跑啊,我们还没说完呢。”
“你拦她干什么?年纪那么大,裸贷都办不了,让她走吧。”
莫矜没想到到这还能感受到深深的恶意,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的裸贷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关键是她还不够格。
莫矜不知道是该笑还该哭。
莫矜为了生活把刚租的公寓退了,但是押金没有退回来,她重新在绿苑前面的那一片老宅里租了间短租房。
阴暗的楼道里到处都是杂物,莫矜一进去就被烟味熏得头昏脑胀,原来他们是在楼道里用煤炉生活做饭。
但是一想到便宜还是忍了。
莫父母真的从德安来到了松城,按合同上的地址找到了养善投资公司所在的地址,却没想到这里根本就没有公司,这栋楼竟然是一栋烂尾楼。
莫父母看到后觉得天都塌了。
莫母差点气抽过去,莫父赶紧扶起她,安慰道。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些骗子肯定已经做好了功课,好在我们有合同,还有他们的公司公章,到时候跑不了。”
“我的钱哪,我一辈子的钱都没了。”莫母已经气若游丝。
“没了就没了,没了再挣吧,你看我身体还很结实我还可以去工作,送个快递总可以。”
面对陌生的松城,莫父却展现出了对莫母柔情的一面,毕竟相依为命了一辈子,他是不会真的怪莫母。
“我们现在去哪啊?”莫母已经六神无主。
“当然去找矜矜,她年轻,又是研究生,懂的法律知识比我们多。”
“不给她说吗?”
“说下吧。”
莫母给莫矜打电话。
此时,莫矜正搬完家,浑身臭烘烘的,就想找个地方洗个澡。
可是屋里竟然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洗澡要去公共澡堂。
莫矜把手机放在房间,带着贴身衣去洗澡。
莫母的电话响了半天就是没人接。
“可能在忙吧,我们直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