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师和修行者们发现,张晓凡居然如此淡定,淡定地让人心惊。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

痛哭流涕直接开始求饶的,还没开打就逃之夭夭的,就连直接倒在地上耍无赖的都很常见。

但是今天他们可算是开了眼了,张晓凡这种头铁的,直接招人动手的倒还真是第一个,。

站在中央的老武师看了看他,捧腹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嘲弄的意味:“黄毛小儿!敢在中原武林招惹焦林奇的我还当是什么狠角色!,不过是个傻子罢了!看到我们还不赶紧求饶!等会可就真没机会了!”

老武师说着说着,颇为不屑地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继续开口说道:“臭小子,知道什么叫杀鸡焉用宰牛刀吗?为了避免你说我们欺负你,我不会亲自上场,就派我最差的弟子来应战!哼!你小心别被打得鼻青脸肿回不去家!”

老武师话音刚落,一个满眼不屑的年轻人挺着腰杆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他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剃了个挺滑稽的蘑菇头,走路的时候那股子七扭八歪的模样就不像个正常人。

老武师笑得轻蔑,努努嘴:“小八!检验你实力的时候到了!这种货色,你都用不着使出全力!”

小八翻着白眼瞟了一眼张晓凡:“师傅,你可太看不起我了,把我跟这种货色做对比!您瞧好吧!等会我就把他打得哭爹喊娘找不着北!”

小八步伐轻浮地走向张晓凡,话语里满是嘲讽和不屑:“嘿!臭小子!看你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爷爷一拳,要是把你打残废了,可千万别哭哦!要不,你现在跟爷爷求个饶,爷爷心情好了,兴许能下手轻点,留你一个健全的身子。”

张晓凡面沉如水,压根没把这种小喽啰放在眼里。

小八走着走着,骤然间停住了脚步,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感受到全身上下充斥的寒意,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只是自己如同置身冰窟,丝毫动弹不得。

不仅如此,小八甚至发现,有一股不知名的压力,把他死死地摁在原地。

他的眼球突起,骇然地看向淡定的张晓凡,突然觉得他就像一座高塔,自己难以逾越,只能心生臣服。

“小八!你愣在那做什么!快点动手啊!”

老武师看着颤抖的小八,心里咯噔一下,焦急地叫喊道。

“我……我动不了!师傅!救我!”

小八浑身颤抖,声音也忍不住地哆嗦。

他感觉身上仿佛有一座大山,在不住地压着他向下。

“扑通!”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小八当着所有人的面,丝毫没有尊严地跪倒在地,并且一跪不起,倒在地上剧烈地颤抖起来。

其他的武师修行者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武师见多识广,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凝,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心里暗暗地叹息。

不会吧?

这个臭小子……

老武师想到自己的师傅说过,有一类高手,他们光是用自己外放的灵气就足以震慑压制住其他的人,敌人根本生不起反抗之意,更别提近身攻击了,甚至有的直接昏厥过去都是常事。

师傅所描述的,和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几乎一摸一样!

但是,那都是传世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传说中的凝气镜!

老武师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蝉,随后又迅速摇了摇头。

不会的!

所有的凝气镜强者都是已经超脱了人类范畴的老妖怪,他们都活了上百年,早就脱离尘世烟火了!

这些强者足以占据一方天地,所以他们大都会选择找个世外桃源开始隐居起来,自己怎么会有幸看到这种人物?

老武师狠辣地看着张晓凡,恶狠狠地想着:“这个臭小子!一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这可没办法骗过我的眼睛!”

“你们全部给我去!拿下他!”

老武师虽然心里想的好好的,眼睛里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恐:“只有拿下这个小子,我们才能向老太爷交差!”

其他武师修行者不明所以,他们还沉浸在震惊中,尽管如此,听到了老武师的命令,他们还是一窝蜂地冲了上去,攥紧了铁拳,打算打张晓凡个措手不及。

很可惜,他们的理想很美好,只是下场依旧惨烈。

他们惊恐地发现,所有人都只能不可能近张小凡的身,几米的距离就得被迫停下。

他们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屏障,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压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反抗,只能像小八一样跪下。

甚至有一些道行稍浅,修为不太够的武者还没近身就已经不敌这个压力,晕了过去,他们仰躺在地上,嘴里不断涌出白沫,看上去经历了无比的痛苦。

张晓凡站在人群中心,站如松柏,从始至终都冷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老武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上渗出的豆大的汗珠,心里的震惊无可附加。

难不成?我真的这么倒霉,遇上了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一旦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他越看张晓凡越是忍不住地乱想。

张晓凡看上去是很年轻,但是那些老妖怪没准也有驻颜之术,专门扮猪吃老虎也未可知呢?

老武师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口水,感觉喉头都漫上了一股血腥味。

他迅速转身,拔腿就想跑。

然而天不遂人愿,一股压力自他身后袭来,老武师只能万般无奈地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他还不死心,调转起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这股莫名的压力,但仍旧不得脱身。

张晓凡缓缓走到老武师的面前,面似冰霜,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老武师。

老武师看着他,止不住地发抖,终于双腿一软,跪倒在原地。

“前辈!前辈!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小人一般计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老武师头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眼泪鼻涕一齐飚出。

“呜呜呜!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张晓凡垂下眸子,看到老武师涕泗横流的模样没有一点动容:“谁指示你们的?”

老武师经过这么一遭,早就恨透了焦林奇,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头死死地埋在地上,完全抬不起来,鼻尖都被粗粝的地板磨出血迹,在他体力将尽的时候,才终于被扶起来。

武师修行者们看着张晓凡翩然离去的背影,心里震惊自是不必言说,他们吓得手足无措,只好询问老武师。

“师傅,咱们没完成任务,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回去找焦少爷吧!”

一个胆大的试探性地询问,被老武师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

“找个屁!我们快走!过不了多久焦林奇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武师修行者们听到这样的话,连忙掏出装在耳朵里的耳麦和通讯器,愤愤地伸脚将他们碾碎,随后,就飞速遁走了。

此时此刻。

焦林奇正在距离这不远的一家地下酒吧里寻欢作乐,他看了看时间,皱起眉头:“什么意思?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真是一群废物!”

焦林奇喝得尽兴,醉醺醺地就走出了酒吧。

日暮西沉,此时的城市已经被一片黑暗所笼罩,焦林奇遥遥望去,不远处的河畔上升起了如同启明星一样明亮的孔明灯。

焦林奇醉眼朦胧,仍旧一肚子火气,口中骂骂咧咧,不干不净地说着话。

“呸!吵吵闹闹的一群刁民!什么玩意!”

焦家的保镖忙不迭地过来搀扶他。

“等我们焦家登上了中原的大位,我一定要把这个该死的点灯给禁了!”

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少爷,你看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咱明天再说?”

焦林奇摇晃着头,用力地挥开了保镖,冷声斥责道:“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今天一定要给那个臭小子看看,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是什么下场!我要提着他的人头回去!”

保镖们无奈,只能顺着他的话陪着笑脸。

“哈哈哈哈,这个中原大陆,都是我几大家族的天下,什么外地臭要饭的,也敢踩在我们的头上?做他的春秋大梦!”

焦林奇笑得猖狂,他揉搓着自己惺忪的双眼:“走,咱们再找个地方喝酒!”

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几步之外的小巷子深处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焦林奇瞪大了双眼,冲着前方大喊:“什么玩意装神弄鬼的?快给老子走开!老子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

人影一步步靠近,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保镖们迅速反应过来,捞起焦林奇就要离开。

他们突然感觉到眼前白光一闪,还没来得及叫喊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被抹了脖子。

焦林奇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意识到不妙了。

“什么东西?”

焦林奇踉踉跄跄地转身想跑,却被一股劲推倒在地。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那道人影沐浴着月光,慢慢走近,焦林奇这才看清,来者赫然是自己在嘴里不停辱骂的张晓凡。

焦林奇双眼圆睁,被酒劲糊住的脑子也瞬间清醒过来,他用手挪着自己的身体,连连后退。

“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早就该死了吗!”

焦林奇惊恐万分,他环顾四周,只觉得阴风阵阵。

张晓凡的身躯藏在阴影中格外的吓人,他看着焦林奇,冷声怒斥:“我死?凭什么?凭你那些废物打手吗?”

焦林奇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冒出汩汩的冷汗,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左脸,仿佛还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疼痛:“你……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动我!我身后站着的是中原的两大家族!你不要乱来!”

张晓凡没被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吓到,仍旧一言不发地一步步走上前。

焦林奇瑟缩着想要躲开,却发现被一股气摁住,没办法逃离。

“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可不要动我!我父亲是中原赫赫有名的焦肃!你要是敢动我,我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张晓凡不为所动,他缓缓地抬起手来,焦林奇见状,尖声惨叫,迅速捂住自己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

半晌,他发现自己毫发无伤,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焦林奇睁开双眼,试探性地看向周围,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

“难不成是我的幻觉?”

焦林奇回头望去,又看到自己的保镖们的尸体。

“看来不是梦或者幻觉!”

焦林奇缓了一口气,大笑起来:“什么怂包!不还是被老子吓跑了!”

“我呸!一介刁民!”

焦林奇笑得猖狂,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使不上力气,仿佛已经不是他的双腿了一样。

焦林奇一脸错愕地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膝盖处赫然出现了两个明晃晃的血洞,中间的骨头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两个骇人的空心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传出小巷,传到了很远很远。

此时的张晓凡翩然回到了江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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