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你只能问一个问题。”
古曼姝的回答，依旧不带任何感情。
可这话仍是让叶翌比较满意，只要她愿意回答就行。
但一个问题如何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都解开，却又成了新的问题。
因为他想弄清楚的事情比较多。
比如她和秦月那日带自己见的轮椅女孩是不是一个人？
若是，那就是这星光大厦的老板了，又怎会在天灵武院任职呢？
再者，她和秦月又是什么关系？秦月为何会称她为阁主？
还有，第一世家的大少爷穆易炀见了她就灰溜溜地走了，他们之间又到底有什么关系？
问题太多了！
也真把叶翌难住了，可从古曼姝的言语间，就知道她是个个性要强的女孩，再谈条件也将无用。
到底问什么好呢？
叶翌咬着牙细细思索，半天难以作出决定。
“你要问就赶紧问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正想着，古曼姝忽然催促了一句。
“好吧！”
无奈之下，叶翌叹了一口气，“那你就告诉我，邢风为何会在武院内刺杀萧天云？”
问出这个问题，他也是经过思考的。
哪怕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那日刺杀萧天云的人就是邢风，但若只确定这个问题，就感觉太吃亏了！
现在！
古曼姝听了他的问题，也是微微皱了皱眉。
这倒是让叶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问题倒是让古曼姝有些为难了。
只不过！
正得意之际，古曼姝已开口作答，“有两个原因，一是萧天云对灵灵不怀好意，甚至可以说他怀有不轨之心。”
“其二，是因为萧天云觊觎千灵医典，还曾派人偷偷潜入过我爷爷的办公室。”
“此两条原因，任何一条都足以要他性命。”
这？
叶翌倒是意外了。
意外不是古曼姝承认了此事，也不是萧天云在打古灵的主意，而是萧天云为何会觊觎千灵医典？
难道他也会行医？
“好了！”
疑惑间，古曼姝又开口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可以替我诊脉了吧？”
“行！”
叶翌朗声而应，既然古曼姝一个女子都如此洒脱，自己又怎能扭捏作态？
当即，他便起身走了过去。
古曼姝十分配合的将右手搭在了饭桌上，等待着叶翌诊脉。
对此！
叶翌没有多说，就直接搭手感受她的脉搏。
嗯？！
几个手指刚刚放到古曼姝的手腕之上，叶翌就瞪大了双眼。
其表情略有几分夸张，像真是遇上了难解的疑难杂症。
而在继续诊脉之后，他十分严肃地说了一句，“我想看看你的腿，能把裤子撩起来吗？”
“看腿？”
古曼姝似乎有些介怀，叶翌也不得不补充一句，“你的情况和我预料的有所出入，我必须进一步检查。”
听着这话，古曼姝沉下的脸色并未好转。
不过!
她在稍稍迟疑后，还是咬着牙弯腰去卷裤腿。
“我帮你吧！”
叶翌见她行动不是太过方便，就直接上手了。
很快！
他便将古曼姝左腿的裤子卷起些许，也立马瞪大了双眼。
因为古曼姝这纤细的小腿之上，竟是密密麻麻的黑斑，十分瘆人。
叶翌愣了愣后，还是继续往上卷去。
果然！
从膝盖处往下，腿部均是布满黑斑。
但！
叶翌的动作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往上卷着裤腿。
在过了膝盖之后，黑斑明显减少，可仍是能见到两三处。
只不过！
往上卷了不到两寸，古曼姝就一把摁住了他的手，还冰冷地呵斥一声，“你干嘛？”
“给你检查啊，还能干嘛？”
叶翌理直气壮，可古曼姝仍是不满，“你检查也不用继续卷我裤子吧？”
“哎呀，古老师！”
叶翌拉长了声线，还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这腿都要废了，还在意这些吗？”
“说句不好听的，我这手摸到你腿上，你能有感觉吗？”
“我……”
古曼姝被问住了，这双腿早无知觉。
别说叶翌只是卷卷裤腿，就算用刀扎，她也感觉不到疼痛。
“好了，把手拿开吧！”
叶翌又缓缓说了一句，“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若不查出真正的病因，那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古曼姝的手拿开。
哪怕古曼姝有些不情愿，可也没有太过倔强，而是闭上眼咬紧了牙关。
叶翌并不含糊，继续将裤腿往上卷去。
越往上，黑斑越少，在近大腿根部之处，倒是瞧不见黑斑了。
其右腿亦是如此，就连黑斑的位置也都相差无几。
他也伸手在其腿上不断揉捏，以此来印证自己的判断。
“哎！”
在一番查探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哪怕古曼姝长得确实很美，可这本该惹人遐想的玉腿，却是不能乱他分毫心神。
但古曼姝的面色之上，却一直带着一抹难掩的羞涩。
这会儿。
见叶翌收手，她才咬着牙问了一句，“你检查完了？”
“嗯！”
叶翌点点头，还替她将一双裤腿拉下。
古曼姝则是有些急切地反问，“既然检查完了，那我这腿伤你能治吗？”
“你这不是伤，也不是病。”
叶翌摇了摇头，还扭身过去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
可古曼姝却是一脸不解，咬着牙又问一句，“你什么意思？”
“哈！”
叶翌摇头笑笑，“你被人下了蛊，难道你自己都不清楚？”
“我……”
古曼姝愣住了，神色也有些复杂。
显然！
她是知道的，但或许藏着什么苦衷。
叶翌可不管这么多，就直言相问，“说说吧，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被人下蛊呢？而且还是‘不死蛊’。”
“这‘不死蛊’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却会毁人经脉。”
“其一年时间，可令人双腿残废，就如你现在这般。”
“若三年不解，则四肢尽废。”
“此外，中蛊之人，每月都会饱受一次蛊虫撕咬之痛。”
“想必你是感受过的，每一次都能疼得你死去活来，而这种撕咬的疼痛感，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
“如果说要想驱除‘不死蛊’，那除了下蛊之人，也几乎无解。”
听着叶翌的解释，古曼姝似乎并不意外。
相反！
她还十分冷静地问了一句，“这么说，你是不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