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孩子已经睡着,可里屋的灯却还是亮着。
董如的身子从白天开始就感觉不舒服,卫七郎早就看出来了,遂一直问她,但她羞于启齿,便一直憋了一天。直到了如此深夜,卫七郎又是问了一遍,口气已是带了怒气,董如才支支吾吾的说出口。
她低着头,都不敢看卫七郎,双手也是不安地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坐在床边上声如蚊呐地哼了声:“我那里痒”
说完,脸立马红了,头也是低的快要到衣服里去了。
而卫七郎却是听得真真的,自是明白董如说的是哪里,当下便是皱起了眉头,坐到了她身旁伸手给她解着裤带,心疼道:“估计是生产时的污血还没清干净,留下来了,快起来,把衣服脱掉,我去给你烧药水,你洗洗,不然往后会落下病根的。”
董如脸蛋都红透了,觉得这种事情让相公知晓,简直丢死人了,也不说话,也不敢动弹,任由他脱着衣服,待卫七郎出去了,她才一下子羞得赶忙把被子拉过来将自己遮了个严实。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卫七郎端着药水进来,放下木盆就开始掀被子,嘴里说道:“别闷着了,快下来,你说你,痒了一天了我问你你也不说,硬是忍着。”
“我不,你出去。”董如却是不敢将自己露出头来,只在被子里闷着声音说道。
即使她和卫七郎做夫妻已经是有一年多了,可一到这种事情上,董如还是会感到放不开,羞涩得紧,而且让相公给自己洗那里,她总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她不敢想象。
心里着实心疼她,可见她磨磨唧唧的模样,让卫七郎来了气,上前一把掀开被子,长臂一伸,便是将她捞了过来,董如羞得惊叫一声,又想起孩子睡着了,赶忙闭了口,将头紧紧埋在他的胸膛里,还是坚持,闷着声音小小声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不行。”卫七郎已经生气了,不由分说,便将她按倒在床上坐着,蹲下身给她将鞋子穿好,然后将木盆端到她跟前,低沉着声音说道:“快点,不然温度凉了,药性就不起作用了。”
他语气融着不容人反抗的气势,董如就是再羞涩,可在他生气的时候也是不好在扭捏的。这就好比一个强者和一个弱者处于绝对的对立面,无论你怎么去挣扎或者以自己的方式来做这件事,那都是不可能的。
董如和卫七郎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她只得穿上鞋子下床,木盆就在她跟前,见卫七郎真的没有要回避走开的意思,她索性心一横,顶着一张大红脸双手扶着床沿,将身子陷了下去,慢慢蹲坐在了木盆上,两片雪白细腻的臀部肌肤就紧紧贴在了盆沿上。
室内静了下来,只有油灯时不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
董如觉得自己快要羞愤死了,这种从没有过的经历只让她觉得这不是在洗痒痒,而是一种诡异的,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难堪尴尬场面。她皱着小脸,双眼蓄满泪水看着快要哭了,双手撑着的手臂也是跟着轻微颤抖起来。
而卫七郎却神色很平静,甚至看着董如上身只穿着一件里衣而下身中空的时候,他也是没有任何猥亵神色,而是像个大夫看着病人那般,蹲下身扶住了她,皱着眉头心疼道:“别害羞,我又不是别人,往后你若是还出现这种情况,你身边除了我还能有谁照顾你,心疼你?”
他的语气是温柔的,阿如身子一有毛病,他便紧张的不行,此刻看着自己娇滴滴的娘子哪里还有一分邪念,只盼着她好好的,能平平安安的便好。
说着手深入进药水中,已经开始拘起一捧水给她洗开了。
他的手甫一接触到董如身体,她便猛地剧烈颤了一下,动作幅度太大险些跌出去,幸得卫七郎扶了一把才避免她臀部着地。但是她却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气氛,猛地回身将双臂紧紧攀上了他的脖子,红彤彤的小脸儿也是深深埋在他颈弯里。
远远看过去,她几乎就是上半身整个挂在了卫七郎身上。感受到阿如声如雷鼓的心跳声,知道她是很紧张很害羞的,他不禁莞尔,眼底有些宠溺之色,转过头去在她秀发上落下了一个吻,手底下继续。
可是董如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见他看过来,本来就埋得很深的脸蛋,这下她又嫌不够,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看,闷着声音娇嗔了句:“求你了,不要再看我了。”
“好好,不看你。”见她实在是羞涩不堪,卫七郎也是宠着她,事事依着她,将头转了开去看向了别处。
温热的液体随着男子大手的温柔抚摸,缓缓滑过幽密的地方,药性渗入进去,有清凉之感传到四肢百骸,董如有些迷蒙了,但蹲的时间太长,她只闷声说道:“我的腿好困啊。”
“那我抱你上去?”已经洗的差不多了,卫七郎也是停了手跟她说道。
董如根本不敢将脸蛋露出来,一听不用再洗了,埋在他颈项里的脑袋立刻点头。
拿过一旁的棉巾温柔地给她擦拭干,一路抱上了床,董如便赶紧离开卫七郎,掀开被子就是将自己从上到下蒙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了。
只是她自己忽略了,因为拉被子的动作太大,将头倒是蒙了个严实,可是两只小脚丫因为没有被子盖,便是露了出来,白花花细嫩嫩的,那两个大母脚趾头不时还动上那么一下。
显然,被子里的董如此刻很是紧张羞怯,一双小脚丫暴露了她的小心事。
卫七郎站在床边,瞅着这一幕,眼眸眨了眨,有些戏虐,忽然俯身上前,伸出手指头在那双小脚上轻弹了一下。
“呀!”立刻,被子里的董如就轻声叫唤了起来,一双小脚丫立马曲起来伸进了被子里,身子也是跟着抖动了一下,但还是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任凭卫七郎如何欺负她,逗弄她,就是不出来。
卫七郎对她无可奈何,就那样蒙在被子里也是不去叫她,自己端着水出了门倒掉,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虽是初冬,夜空却是繁星点点,煞是璀璨美丽。
只是这异常美丽的天空却是只有自己一人欣赏,阿如在月子中出不得门,陪不了他便不免有些无趣。又想起方才自己娘子那可爱的模样,不禁心中感觉甚是温暖,当下便不在流连这繁美的夜空,而是放下了木盆进了厨房。
好一阵子过去,等卫七郎将一切都收拾好进了里屋,董如早已睡着了。
她还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卫七郎轻轻掀开被子看到的就是她正一只手搂着旁边的孩子,一只手搭在胸前,闭着眼眸,嘴角融着一丝笑意,和孩子一大一小两个人睡的正香。
床外边空着一大片地方,显然是她给卫七郎留的。
烛火朦胧,女子一张秀美的脸庞在朦胧光线下越发娇嫩透明起来,她的胸膛轻微起伏着。卫七郎坐在床边上深深凝视着阿如,眼眸却是深邃开来,黑色瞳孔比平日里显得更深幽了。
看了半响,他又将眼眸转到了自己儿子身上看着,这次却是只看了一眼便转了开去,又是望着董如,轻叹了口气,替她们两人将被子盖好,然后俯身在董如头顶印了一个吻,自己也是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幽夜深深,屋内的烛火却始终长亮着。
翌日中午,卫七郎从米铺回来,就见董如手上拿着一张信件正细细看着,孩子被她放在床里头自己玩着。
走上前去,见窗户的缝隙没有照着她身子吹风,便稍稍放下心来,柔声问道:“在看什么?”
“是吴嫂子留给我的信,今早阿云送过来的,他说是早就要给我的,可是这两天我坐月子,他又是个男孩儿,便放到了今天才给我。”董如说着,抬起头来将信递给了卫七郎,自己叹了口气,说道:“原来吴嫂子早在我们参加回婚节回来的路上就走了,我却是到现在才知晓这件事,都没送送人家。”
卫七郎接过信扫了一眼,上面就是写着些感谢他们夫妻那次出手帮她的事,然后又说了些别的,便也没什么了。将信放到了一边,坐到她跟前看了看孩子,笑道:“你也别惦记了,吴老板能走出去对她来说倒是好事。”
“嗯。”董如点头赞同,她的相公丘老二已经知道了她住在江林镇,指不定哪天又来闹事暴打她,索性借着这个档口一走了之躲开他,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事情,董如是替吴娘子感到欣慰的。
“铛——铛——铛——!”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敲锣声,吓了董如一跳,赶忙去看孩子,可是为时已晚,孩子已经被这刺耳的声音吓得大声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小脸都红了,这孩子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惨烈过,心疼得董如将心都纠紧了。
赶忙抱起来哄着,可是外头的敲锣声一声高过一声,没有停歇,其中还夹杂着官老爷的喊话声,可是董如却没心思听,只哄着孩子,催促卫七郎去门外看看,顺道将大门关上,借此阻隔一些声音。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去看看。”董如催促道。
卫七郎也是怔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点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