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我告诉你。”

圆分不知所以,猫着腰凑了过来,我抬手他秃脑袋上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猛地一缩脖子。我骂他说:“笨呀你,我和圆济之前跟她见过面,她认识我们,就你她没见过,你跟着她,就算行踪暴露给她发现,也不会打草惊蛇,至少,她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最多也就把你当成个尾随男或是SE情狂啥的,懂了吗?”

“懂了,懂了,尾随男、SE情狂……”圆分一边不情愿的点头,一边不满意地嘟哝。

很快,他从小竹林另一头儿出去,跟上了粉衣女孩。至于圆分接下来是如何跟踪那粉衣女孩的,咱就不说了。

就在圆分尾随粉衣女孩走后十几分钟,猫在竹林里的我和圆济,冷不丁又看到一条熟悉的妙曼身影,欧阳雯冰身边那个高个儿女孩,也从旅馆大门走了出来,这女孩衣着要比之前那女孩严谨一点,一身浅蓝色运动装,脚下白色旅游鞋,不过,也是一副漫不经心散步逛街的样子。(以下称,蓝衣女孩。)

我见前后这俩女孩几乎相同的出行方式,不免觉得有点奇怪,心说,既然是逛街,她们为什么不一起结伴出来呢,为啥要各自耍单儿呢?难道她们有别的事要办?

见蓝衣女孩也走远了,我忙按下心里疑惑,转头又对圆济说:“圆济师弟,你再去跟住这个女孩,看她去干啥。”

“好!”圆济应了一声,也随即离开了竹林。

圆分圆济两个,先后离开,竹林里最后就剩我一个,我在林子里蹲了一会,见旅馆门口再没什么动静,就拔了些身边的青草垫在地下,一屁股坐在青草上继续在监视。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就这样,约莫过了能有两个多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透过斑斑点点的竹叶缝隙,我抬头看了看西方天际殷红似血的落日余晖,想来已是傍晚时分。

就在这时,旅馆门口再次惊现一条熟悉身影,当然,不是欧阳雯冰,而是从外面游景逛街回来的那个粉衣女生,在她手里,一手拎着一个大号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道都装了些啥。

就在她刚刚走进旅馆大门,几乎在同一时间,圆分从竹林另一头钻进来,摸到了我身边,我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什么,紧跟着,旅馆门口出现了高个儿蓝衣女孩的身影,她也返回了旅馆。只是她什么也没拎,孑然一身,显得很轻松,依旧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双手在兜里揣在,不紧不慢走进了旅馆。

不大会儿功夫,圆济也返回竹林。

见状,我心里纳闷儿,心想,这俩女孩子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感觉在行为上显得有点诡异呢,粉衣女孩出去买东西,无可厚非,在情理上还算正常。这个蓝衣女孩呢?她出去是为了什么呢,单纯的逛街?那她为什么不和粉衣女孩同行呢?诡异,不过究竟诡异到了哪儿,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竹林里,我们三个一碰头,我首先问圆分:“那粉衣女孩去了哪儿?你弄到啥有价值的线索没有?”

圆分听我问他,把脸苦了下来,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小妮子净在咱镇上瞎逛荡,哪儿热闹去哪儿,还进了好几家大超市,买了很多东西,有吃的,薯片、火腿肠、五香瓜子,山梨、山核桃……还有用的,牙膏、牙刷、毛巾、洗手液、润肤霜,还有女人用的那个……”

“行了行了行了……”我蹙着眉头把手一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净说些没用的!”

我转而又问圆济:“你呢,你发现什么没有。”

圆济也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这个蓝衣女孩连东西都不买,一直在镇上转。”

这女孩在转什么呢?

听他们两个这么说,我觉得自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困惑地把头上连衣帽摸下来,抬手在光秃秃的脑袋挠了挠,嘴里兀自嘟囔:“真是怪了啊,放着唐朝大墓不去挖,她们在镇子里瞎转啥呢?难道真的是没事可干出去逛街了?不过,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旅馆里应该有吧,还用的着出去买吗?”

我话音没落,就听圆济冷不丁说:“我觉得……那个蓝衣女孩像是在跟踪那个粉衣女孩。”

我一愣,忙问他:“你这话啥意思,说清楚点儿。”

圆济说:“那个蓝衣女孩走的路线,和那个粉衣女孩走的路线基本上一样,有好几次我都看到粉衣女孩走进超市,蓝衣女孩就在超市附近等着,等粉衣女儿从超市出来,蓝衣女孩就稍微改变一下路线,继续跟着,凭我的经验,蓝衣女孩一定是在跟踪粉衣女孩。”

听圆济这么说,更让我摸不着头脑,我分别看了圆分和圆济一眼,像在问他们,又像自己在问自己,嘴里嘀咕着说:“她们自己人为啥要跟踪自己人呢?难道,她们起了内讧?”

我这句问话一出口,圆分立刻粗声粗气接嘴说,“这俺们可就不知道……”继而他顿了一下,砸砸嘴又说:“大师兄,咱现在咋办呢,要不咱也去买点吃的吧,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饿了?晌午在赵大宝家,桌上那只烧鸡给你一个人啃光了,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又饿了?我看你是瞅见粉衣女孩买的零食,嘴馋了吧……”说着,我瞪了圆分一眼,圆分刚忙不好意思地把大肥脑袋低了下去。

看到他这样子,我刚要继续奚落他,就这这时,圆济压低声音说:“大师兄,你们快看,门口有情况。”

我闻声撇下圆分,忙扭脸向旅馆门口看去。就见炫丽霓虹灯已经亮起旅馆门口,再次出现熟悉的人影。这一次,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欧阳雯冰带着先前那两个女孩,和一个男人一起走出了旅馆,

那个男人我们之前没见过,借着闪烁不定的霓虹灯光,我出于某种奇怪心理,把那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长相一般,身材偏矮,微瘦,肤色略白,短发,穿一身双排扣的黑西服,眼戴墨镜,形象跟电影里的黑涩会差不多。

男人走在前面,三个女孩紧随其后,欧阳雯冰依旧那副老婆子打扮。

就在他们刚走出旅馆没几步,就见欧阳雯冰向蓝衣女孩打了个手势,蓝衣女孩紧走几步,上前拉住男人一条胳膊,几人顿时在旅馆门前不远处停下,不断变幻色彩的霓虹灯光照在他们几人身上,让人觉得有点梦幻般的诡异。

蓝衣女孩不知和男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朝我们藏身的竹林指了指。随后,几个人转身向竹林方向走来。

我见状心里顿时一跳,以为他们察觉到了什么,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慌忙招呼圆分圆济起身,带着他们向竹林深处跑去。在我起身的时候,顺势把我屁股底下坐的那堆青草,一脚踢乱。

林中竹子密集,跑起来显得障碍重重,加上林中较黑,速度提不上去。

我们辗转跑了十几米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欧阳雯冰他们并没有追来,随后我让圆分圆济他们停下,在附近找了一丛齐腰身的草窝,悄无声息地蹲在了里面。

此时已经傍晚,天地整个儿暗了下来,林子里的光线更加昏暗,导致我们的视力受到很大限制,能见度绝不超过十米。

我们猫在草丛观察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料定欧阳雯冰他们真的没有追来。

这时,我忍不住心下自忖:我们刚才在竹林里藏的那么隐秘,他们不应该发现我们才是,他们会不会是来竹林干别的事情呢?那他们能干什么呢,有什么事非得来竹林?很奇怪呀。

想到这儿,我好奇心大胜,原本我们就是来调查他们的,这倒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于是,我让圆济圆分在草窠里等着,我自己返回去看看。圆分圆济本想跟我一起过去,我嫌人多目标大,没让。

摸着黑,从草丛里慢慢出来,潜踪蹑足又掉头回去,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我却走的格外小心,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林子里的气氛不对,似乎充斥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气。

在我们之前藏身的地方,再往里不远,我透过竹林缝隙,隐约看到几条人影,忙在身边找了片草丛蹲了进去。

那几条身影经过我仔细辨认,正是欧阳雯冰他们。

这时,那个西装男竟然在欧阳雯冰面前跪在,这让我大感意外,而且隐约间,我感觉欧阳雯冰此刻似乎一身怒气,一手叉着腰,一手拄着拐杖,微微低头俯视着地上的男人。两个女孩则分别站在男人左右,一人摁着男人一条肩膀,在她们每人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一副兴师问罪。

这让我心下释然,怪不得他们要来竹林,这里可是片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因为距离有点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偶尔听到一些“道观”“放火”之类的词汇。

我心里顿时一凛,难道他们现在说的,和我们家道观和金灯寺失火有关?

想到这儿,我猫着身子,像缓缓接近猎物的狩猎者似的,隐匿行踪,脚下不发出任何声响,一点点凑了过去。

在距离几人五六米远的一丛草窝里,我了停下,随后侧耳一听,几个人的对话,传入耳中,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没等他们说完,我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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