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惊人,但无人非议,毕竟摄政王的功劳太大了,完全说得过去。
认为说不过去的,只有女帝。骊山所见,让她觉得这个封赏远远不足。更何况,这本是为了方便江凡为大秦种植新作物所为,严格来说,都没有封赏。
幸好江凡一力劝说,目前能对外曝光的只有对抗太上皇造反一事,骊山不能为外人道也,封赏太大了不成。女帝只好作罢。
不过江大王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女帝在他那住了三天,他就在章台宫也住了三天。
属实让世人无语。
你俩这有来有往啊。
女帝也很瞪眼,这狗屁膏药恃功自大,撵不走……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外一件事,却再度让秦人大惑不解。M..
摄政王江凡,竟然接受了大周册封,任镇国西天王,不日要去皇庭谢恩。
有明白人挖掘史料,弄清楚这镇国西天王的由来之后,再度引发哗然。
不过有趣的是,这次竟然只是引发了沸沸扬扬的议论而已,百姓和朝堂都没有多大反弹。
盖因为太上皇之事前车之鉴,而如今陛下已经归来,也未曾反对此事,这说明还不定有啥猫腻呢,还是走着看吧,别再人云亦云瞎胡闹了。
不知不觉间,秦人已经对这位外来的王,产生了莫大的信任。
唯独曾春特别懵。
女帝归来,下榻凡人居休假三天,就让他差点揪掉仅剩的几根胡子。这三天,属实让他浮想联翩啊。
而江凡一拖再拖,终于拖到女帝归来,曾春原以为女帝必然反对,此事刚好可以作罢了,反正分化目的已经达到,自己算完成了任务。
但万万没想到,江凡竟然找到他,兴致勃勃表示感谢周皇青睐,这镇西王,他接了,还要按例去皇庭谢恩。
曾春忽然就觉得头大如斗,今上也没料到会如此吧。
显然,这件事那位女帝默许了。合着三日来三日往,只不过证明人家感情有多深厚,但也不至于深厚到连这个都不在乎吧?曾春实在想不通。
不过,仔细琢磨一番,他又不紧张了,毕竟自己只是个钦差,来就是办这件事,不管咋地,让我办的办成了,至于背后的博弈,管他呢?真实目的又没人告诉过自己。
我就是个办差的。
有了这个定位,他就自在了许多,甚至笑眯眯接受了王府不少厚礼,然后携王爷出阳都,奔皇庭去也。
曾春放下心事,得了女帝准许的江大公子更自在。
两人就靠在宽大豪华的车厢中边赶路边饮酒闲谈。
眼瞅把自己塞在柔软的天鹅绒毯子中的江大王爷醉意朦胧,哼着小调不胜惬意。曾春笑道:“王爷真是春风得意啊。”
江凡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哦,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酒兴不错而已。”
曾春道:“王爷身兼秦三王爵,又蒙今上看重,赐封镇西王,四王加身,古来未有,实在羡煞世人啊。”
江凡嘿嘿笑道:“都是虚名,虚名而已,来,来,满饮。”
曾春举杯:“敬王爷功成名就。”
江凡哈哈大笑:“客气客气,以后曾少傅来我凡人居,看上啥随便挑。”
曾春道:“可不敢呐,王爷昨日所赠已经过于丰厚,随便一件都是至宝,足抵得上曾某辛劳半生所得喽。曾某曾听人言,王爷才是真正天下第一富豪,原本还不信,此番可算长了见识。”
江凡摆摆手:“都是小玩意儿,上不得台面。说起来初次登泰岳,入皇庭,不知这次准备的东西,能否入得了陛下和太子法眼呢。”
曾春笑道:“曾某虽然未见,不过王爷何等人,想来俱为天下奇珍。”
江凡探身道:“曾大人,能不能说说,陛下和太子所好?本王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曾春道:“人皇陛下仁心厚德,心胸旷达,很好相处。太子殿下虽然病体欠安,然则才情出众,曾言很是欣赏王爷才学,想来也很好相处。”
江凡点点头,“本王慕人皇久矣,想不到此番有机缘入皇庭拜见,真是好不荣幸。”
曾春道:“当今陛下对王爷多有赏识,此番便是力排众议,封王爷为镇西王呢,届时王爷可要好好谢恩才是。”
“那是,那是。”江凡忽然探身道:“听闻人皇为人中正平和,气度超凡,想必也是武道至尊,但不知……修为究竟如何?”
曾春道:“这个,王爷可把我问住了。世人皆知,皇家为真龙血脉,享天赐奇功,历代人皇皆身怀无上修为,不过,毕竟身为人皇陛下,有多大事需要自己出手?故此,即便本官也未曾见识过呢。”
江凡连连点头:“说的也对,若都要人皇出手了,那得到什么程度,文武百官都该自裁谢罪。”
曾春赶忙道:“可别乱说。大周文臣武将如云,传出去不好听。”
江凡笑笑:“是,是。那么太子殿下呢?修炼皇道奇功,还有无数天材地宝供奉,为何还是病体孱弱?属实让人不好理解。”
曾春叹息道:“这,说起来话长啊。当今太子殿下年轻之时确为人中龙凤,如今也不过四旬之龄,说起来正当如日中天。唉……只可惜,正当英年的太子殿下竟遭人暗算,落下病根,自此药石难医。此后更遭遇宫廷巨变,独生子遭遇重创,生命垂危,赶去昆仑求取仙药之际,却又被贼人截杀,最终皇太孙天不假命。独子陨落,更让太子殿下深受打击,精神郁郁不振,自此身体每况愈下,实在让人痛心不已……”
江凡深深叹口气:“太子殿下也真是命运多舛,本就遭遇暗算,又添丧子之痛,好好的皇族天骄却落得这般地步……”
曾春道:“可不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才华卓著,品行仁德高尚,深受百姓爱戴,若非如此,早就登基成为一代明君。而其子太孙殿下,更是青出于蓝,幼年便展露无上天资,无论文武,天下同龄者无出其右,却不料六岁夭折,父子二人如遇天妒,未免太过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