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老弟还是要亲自去查访吗?”

萧文明点点头:“是啊,这是我自己不去不行,别人我放心不下

“那……那你就多带点人手,到时就是遭了难、吃了亏,也好有人帮你接应。”

“这个恐怕就难了。查访办案,带的人太多了,暴露了行踪,还查什么案啊?不过老姐你也放心,三个头目:胡宇、刘辰、张俊,我全都带着。有他们在身边,一时半会儿的,别人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况且咱们屯子离县城也不远,城门也在我手里把着。就算出了意外,老姐你立即招呼起大队人马赶来救援,立即就能把临海县给踏平了,断然出不了事的。”

萧文明这么一说,萧文秀才略微放下了心,又嘱咐了好几句,才让萧文明行动。

第二天,正好是农历的小年夜,临海县里已是一派过节的气氛。

萧文明按照计划,带着三个头目以及谋士温伯明,悄悄溜进了县城。

为了隐蔽行动,萧文明特意换了一身为了过年而新缝制的衣服,精致得就好像一个小地主似的,至于他身边跟着的几个,就成了他的师爷和跟班。

这样的身份配置,倒也合情合理。

张俊早就已经按照萧文明的吩咐,将进城陌生人的行动,打探了个大概。

萧文明一进城,他就将众人领进了一座事先租下来的小屋,小屋只一丈见方,一扇门、一扇窗,窗口正对着一座幽静的小院子。

张俊说:不少陌生人,在临海县里安顿下来之后,就进了这座小院子。

只见院子外种着一棵桂花树,因为就种在街边,根系难以发展,长得病怏怏的。院墙里面倒是一棵颇大的香樟树,长得郁郁葱葱、亭亭如盖,就是在冬天也散发着一种生机。

萧文明在小屋的窗边蹲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小院的大门,果然瞧见这座院子门口,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鬼鬼祟祟地只进不出。

可问题是,这座小院才多大面积,里面塞上四五十人,就已经是满坑满谷了,说不定连转个身都困难,说难听点,前面的人放个屁,就能崩到后面一个人的肚子上。

而光今天这小半天,时间就已经进去了二十来人,再加上张俊前几天观察的结果,这座小院子里总共得进去了将近一百来人!

难不成这帮人,都成了沙丁鱼罐头的沙丁鱼,一个个都在小院里头,前胸贴后背一样排着、摞着不成?

“温兄,我看这座院子里必有诡异,看来我们这回是来对地方了!”

温伯明一个稳坐书斋的书生,今天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间谍”活动,兴致格外的高涨,也赞同道:“萧兄所言甚是,这座院子里必然是别有洞天。他既然能藏这么多人,搞不好这些日子消失的王霸,也就在这座院子里躲着呢!”

“那好!”

说着,萧文明便招来办事麻利的胡宇,命令道,“胡宇,你腿脚快,这就出城去把咱们三百弟兄全都召过来,看老子怎么缴了这座贼窟!”

“且慢。”温伯明打断了萧文明的话,“萧兄,这座小院子里,既然能藏那么多人,必然会有机关暗道,说不定还有人在县城内外铺设了耳目,要是萧兄大张旗鼓地过来围剿,难免打草惊蛇。或许能够抓到一两个昏了头的,可首恶元凶必然跑了,反而得不偿失。”

温伯明的话果然有道理,抓住一两个小虾米,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萧文明思索了一下:“那么按温兄的意思,难道是要我亲自混到这座院子里,看一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温伯明,微微一笑:“萧兄,这话可是你说的哟!去不去的全在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在令姐面前,我可是没有责任的哦!”

读书人到底是厉害——出主意快、撇清责任也快,上嘴唇下嘴唇这么一碰,就把责任推出去了。

也亏得温伯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这家伙要是同自己作对,那还真不好对付呢!

混进去,是可以的,问题是怎么个混进去法……

温伯明又给萧文明出了个主意:让张俊去附近转转,看看这附近有没有那些“熟悉的陌生人”,要是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那必然是会进这座院子的,把他们拿出了一问,就能问出混进这座院子的办法。

这是个好主意,说办就办。

于是张俊便叫起刘辰和胡宇两人,出门去找生人去了,临走前萧文明还不忘让他们带上绳索、麻袋等东西,反正劫人的劫匪带什么,他们就带什么。

他们去了不一刻便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胡宇、刘辰二人身上还各扛了一个麻袋,麻袋一个劲的挣扎,还传出支支吾吾的救命,显然是他们抓了两个活口回来。

将他们二人从麻袋里提出来,却见张俊等人捉来的,乃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都是四十岁开外的年纪,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两人突遭袭击、惊魂未定,要不是嘴里都塞着厚厚的一团麻布,他们非得叫破嗓子不可。

萧文明这些日子算是把人性研究透了,知道越是有钱人,就越是惜命,越是惜命的人,就越是容易威胁。

萧文明故意做出狰狞的表情,抽出随身携带的那半口倭刀,用阴狠的语气说道:“你们二位,今天被我逮住了,算是你们流年不利!老子我这人好个清静,最烦别人在我耳边大呼小叫的,待会儿老子把你们嘴里的麻布拿出来,我问什么你们就回答什么,要是敢大喊一声,小心你们的小命不保!”

说着,萧文明便用手中倭刀的刀尖,在那个男人的鼻尖上轻轻一点。

这半口倭刀经过马青的精心打磨,变得更加锐利无比,萧文明刀尖若有似无地一点,便让这人的鼻尖上就慢慢渗出一滴黄豆大小的鲜红的血珠。

这个动作伤害性不大,但威胁性极强。

一看萧文明手里的尖刀是如此尖利,那男的早就被吓破了胆,点头好似鸡啄米,喉咙里也不吭声了。

那女人也是一样。

萧文明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那团被唾液进得半湿的麻布,从此人嘴里拿了出来,随手往旁边一扔,问出了那三个哲学界的最高命题:“你们是谁?从哪里来?到我这里来想做什么?”

面对这三个问题,伟大的佛教哲学家唐三藏同志,给出了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明确的答案:贫僧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要去西天拜佛求经。

如果这被掳来的一男一女,也像唐僧这样干脆的话,萧文明可就高兴了。

可没想到,他们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萧文明的话,而是别出心裁地以为萧文明是半路抢劫的山大王。

只听那男人说道:“各位大王、几位兄弟辛苦了、辛苦了!诸位要钱?好说好说。多少两银子,大王开个价,我绝对不往下划价……”

“哪那么多废话?”萧文明查案心切,没空同这家伙多掰扯,“我不是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来我们临海县干什么?你给我老实回答,别扯这些没用的!”

听了这话,那男人意识到:自己被掳劫了,并不是为了几个臭钱,而是别有所图……

那男人心里揣着事,一下子就慌了,脑子不断地运转,想要说出几句开脱的词来。

怎奈何他的脑筋实在是不怎么好使,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借口,只能坐在地面上,一个劲的挤眉弩眼。

萧文明也知道这家伙是在找借口,再这样问下去就没有了意义,就算这厮开了口,也是满口漏洞百出的谎言而已。

于是萧文明牙一咬、心一横,低声喝道:“这家伙不老实!胡宇、刘辰,你们把这厮的衣服给我扒干净了,看看他身上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这男人更加慌张了:“你们这样做成何体?成何体统!这是我老婆,你们侮辱妇人,是损阴德的!”

“哼!”萧文明冷笑一声,“我这也是没办法,问你话你又不说。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那么下作,先把你剥光了再说,至于那女的,我是不会动她的。”

萧文明话音未落,被点到名的胡宇、刘辰二人便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男的脱了个一丝不挂。

如今是隆冬季节,虽然屋子不大,里面又塞满了人,不算那么寒冷,可被脱光了衣服的男的就依旧被冻得浑身哆嗦,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被吓的……

再去检查他随身的衣服和物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见他身上揣了大约五十两黄金,藏在一个随身的包袱里,沉甸甸坠在腰带上。他身上没有片纸之字,倒是那包裹里还有一枚印章,却是私印,上面篆了“张大户印”四个字,看来此人的名字,就是叫张大户了。

然而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异常了。

难不成,这家伙是赶来临海县里做生意的商人?是自己抓错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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