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好。”我说。

“没事,我今天也没事,咱们一起走吧。”

我扛不住秦怀若的盛情邀请,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我和艾薇薇坐在后面,侯云坐副驾驶。

车子缓缓驶出公安局,秦怀若问:“你们去哪?”

“霍尔顿酒店。”我说。

“医院!”艾薇薇说。

我下意识看向她:“去医院干嘛?”

“去看看你英勇负伤的证据啊!”艾薇薇声音上扬。

“不用!一点小伤。”

“不行!必须去医院,谁知道他们那个刀上面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病毒,要是伤口感染,你整条手臂就会废掉,你想成杨过,当独臂大侠啊!”

艾薇薇理直气壮地说:“秦阿姨,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小丫头嘴真甜,还真是自来熟,那么快就叫秦阿姨了。

“薇薇说得很对,确实应该去医院看看。”秦怀若说着把车子开向医院的方向。

车子驶了一段,遇到红灯,秦怀若缓缓停车。

“我刚才听高阳说,你们要去霍尔顿酒店,之前我也听董淑说,你们住酒店,怎么会住酒店呢?”

秦怀若这个问题问得我很尴尬。

我不能跟她说,我是一个做局者,居无定所,打一枪换个地方。

住酒店,安全通道多,有什么事情好跑。

我还得给她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我又不想骗她。

“秦阿姨,我们本来是住雅文轩里面的,雅文轩后面有个小院子,那里可以住人。雅文轩被封了,所以就暂时住酒店。”

“原来是这样。”秦怀若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这个理由很好。

我斜视艾薇薇,又一次领教了她演戏的本事。

艾薇薇故意岔开话题:“秦阿姨,你这些年都在国外吗?”

“不算,我常年旅居,国内国外到处跑,看看哪个地方有拍卖会,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

对了,我还认识你爸。”

“是吗?”艾薇薇很兴奋,“我也一直想问你认不认识我爸,不太好意思问。”

“当然认识。你爸是古玩界风云人物,为人处世,人品都很好。说实话,我听到他死讯的时候,很伤心,我不相信,像他那样的人会因为赌博欠债,而自杀。

他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秦阿姨!”艾薇薇声音上扬,“你真是我爸的知音啊!”

“我跟你爸的交情不算深,只是有几次交流。不过,尽管只有几次,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浩然正气和爱国情怀。

高阳上次比赛的时候,说到甲骨文残片。购买的钱,后续的部分就是你爸给我的。”

“是吗?”艾薇薇更激动。

我顿时也来了兴趣,居然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怀若继续说:“我当时到处打电话借钱。他可能是听到消息了,自己主动打电话给我。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

我接通电话之后,他直接问我,现在还差多少钱,我说,可能差一两千万。

他说,他手上也没那么多流动资金,他让我把账户给他,他马上去借钱。

我问他叫什么,他只说,他知道我叫秦怀若,是一个非常具有爱国情怀的古董收藏家。

至于他叫什么,不需要知道。

然后,他真的给我转了几千万。我成功的把甲骨文拍下来。

我拍下来之后,很开心的告诉他,并询问他叫什么名字,让他留下个联系方式,我回去之后,想办法把钱还给他。

他说钱不用还了,他对我只有一个请求。

虽然他知道我会这样做,他说:希望我把这套甲骨文捐献给国家博物馆,这是属于我们华夏的东西,只有放在国家博物馆才是最安全的。

我又问他叫什么?

他说,他叫爱国人士。

我当时心中愣了一下。我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已经挂了。”

秦怀若说着声音哽咽了,“我当时很激动,他这四个字戳中了我的心。

后来,我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他叫艾文峰,是一个大古董商,一直以来也在做跟我同样的事。

再后来,一次拍卖会,我们在拍卖会上遇到,我说我把钱给他,他说不用了。他问我为什么还没捐献给国家。我跟他解释一下,是因为我跟几个专家在一起修复。

他点点头,淡淡地说,修复完之后,就交给国家吧。

我知道他住在幽都,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专程告诉他,这套甲骨文我已经捐献给国家了。

我并没有忘记当年的承诺。

没想到,他已经走了……”

“爸爸!”艾薇薇鼻子发酸,两眼发红。

秦怀若调整情绪:“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事!”艾薇薇说着,手指反扣在我手里,我感觉到她的伤心。

她自言自语,像我爸这样的人,怎么会赌博,会自杀。

我搂着她的肩膀,小声说:“放心!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

“秦女士……”我说。

“高阳,你以后跟薇薇一样叫我秦阿姨吧,秦女士见外了。”

“好的,秦阿姨,前面拐个弯就是医院了。你停路边就行了,我们自己进去。”

“没事!都送到这了,我就陪你们进去吧。我也没什么事,难得我和薇薇有缘,想再跟她多聊会,我想送你们进去。”

秦怀若说着,直接把车子开向医院院子。

我们下了车。

秦怀若说:“你们两直接去外科等着吧,我去挂号。”

我大惊:“秦阿姨,我们自己去就行。”

“两个小孩子,你们等着就行。”

刹那间,我感觉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妈妈在跟儿子、儿媳妇说话一样,一副“没事,有妈呢”的表情。

我们来到外科,秦怀若亲自陪着我们看了医生,又询问医生各方面有没有什么忌讳。

我们从外科出来,她叮嘱艾薇薇:“薇薇,这个是内服的,一天三次消炎,这个是外擦的,你记得给他上药。上药的时候,纱布得先消毒。”

“好的,秦阿姨,我回去会照做的。”

“记住,别让他碰水,这样伤口好得快。”

刹那间,我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暖流,很暖!

我感受到了妈妈一样的慈爱。

虽然,师父也对我很好,但像这样的事情,她觉得是应该的,这一行,刀尖上舔血,一点小伤没什么。

而对秦怀若来说,这似乎不是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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