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写得地址为徽省黄市休县齐云山麦岩寺。
确实是一座寺庙。
既然有确切的地址。
接下来就比较好办了。
陆岑音问:“会不会是一个坑,老司理提前挖好了,等我们跳进去?”
我想了一想,回道:“不至于。老司理为人虽然邪,但毕竟是一代枭雄,他要坑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在甘址直接设局坑我们就是,何必还要履行生死赌约?他送我这玩意儿,只有两个目的。”
陆岑音问:“哪儿两个目的?”
我回道:“要么报仇、要么报恩。报仇前面已经分析了,不可能,所以只能是报恩。”
陆岑音闻言,秀眉紧蹙:“你对他有什么恩情?”
我回道:“我当然没有。但你别忘了,我现在跟夏禧是一体的,现在我们两人的共同目的是对付相柳的海老贼,海老贼恨不得吃了我和夏禧的肉!老司理给我提供便利,等于给夏禧提供了便利。我猜测这首诗的最终导向,是与我们扳倒海老贼有关。”
陆岑音反问:“那他直接告诉夏禧不更好,何必还要通过你?”
我回道:“不直接告诉夏禧而告诉我,也是两个原因啊。要么去麦岩寺十分危险,老司理不想让夏禧去冒险。要么麦岩寺的秘密,只有我去才能揭开,夏禧去则不行。”
陆岑音听完之后,翻了翻白眼:“你这妖怪!”
我舔了舔嘴唇,笑着说:“妖怪饿了,想喝点东西!”
陆岑音见状,脸一红,大急道:“你别过来……”
小爷今天心情好。
不过去是不可能的!
……
翌日。
我起了个大早。
出门准备练一炁阴功。
这功法我练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体素质感觉有质的飞跃,无论是力量、速度、韧性,与此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更关键是,我时不时能感受到体内的气机在奔腾,有时在山上,望着十几丈高的悬崖,会有一种自己跳下去估计不会摔死的想法。..
那种状态,就好像爱踢足球的人,见到地上一块石头,忍不住想对着石头来个扫射,或者爱好打篮球的人,看到头顶树叶就想跳起来试试扣篮的感觉。
可我终究不敢跳。
担心是一种错觉。
万一跳下去挂了。
别人可能以为我病得不轻,估计要笑出屎来。
不管怎么说。
我要一直练下去,能达到关红的一半的水准,足以名震江湖。
出门之后。
竟然发现有两个人比我更勤快。
一个是三黑子,这货正对着一棵树用双拳狂砸练拳,速度极快,胳膊都有残影。
另一个是夏禧,显然经过一晚上的捂汗,他已经彻底痊愈了,好像心情也不错,他脚边插了几支香,人对着田野开阔之处,半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时不时地画上两圈。
这是在练祝由术。
看来这货是铁了心要学成。
我没打扰他们,走到旁边,找一平整开阔处,盘腿呈莲花坐姿,呼吸着新鲜空气,开始给自己导气练功。
很快进入一种虚无的状态。
这状态以前要站浑元桩一个小时才能达到,但现在只需短短几分钟。
正练着呢。
我突然觉得气机大乱,浑身烦躁,好像流鼻涕出来了,顿时心中一惊,想快速收功,但短短的一瞬间,我脑瓜子是懵的,好像完全丧失了意识,出现一种我是谁、在哪里、来干什么的三白痴状态。
根本不可控制!
我吓坏了。
但很快。
这种状态突然消失了。
我睁眼一看。
发现夏禧本来面对外面空旷的田野处,背对着我和三黑子,此刻这货手中拿着一柱香,正面朝我和三黑子。
再转头一看三黑子。
这家伙之前一直双拳疯了一样砸树,但此刻一只拳头砸在树上,另一只拳头悬在半空,整个人好像定住了一般,呈现静止画面。
夏禧咽了一口唾沫:“那什么……我刚才就是试了一下这个距离能不能用祝由术扰乱你们的脑电波,没想到还真行。”
我抹了一下鼻子。
血!
三黑子此刻方才反应过来,满脸懵逼。
我从地上起身。
夏禧见状,身躯一抖,将香迅疾一抛,脸色蜡白:“我真的就是试验一下,而且第一时间收了……”
他撒丫子就跑。
我和三黑子开始无比愤怒地狂追。
夏禧一边疯跑,一边大喊:“陆大小姐、戴琳,救命……”
他的速度在我眼里简直跟哥们小时候追赶鸡鸭一样,奇慢无比。
虽然他本来离我们有十来米远,而且拔腿逃跑又快,但我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正准备逮住他之后狠狠地殴打一顿。
“噗通”一声。
旁边有一个用来灌溉的大水沟。
夏禧直接翻了下去。
水沟挖得挺深的,旁边用水泥抹了面,质地非常硬,这家伙头磕在水沟里,立马出血了,整个人晕晕乎乎,沉了下去,嘴里连吞了好几口脏水,呛得表情狰狞,在水里大喊:“救命……”
我特么都要乐疯了。
倪四爷真神算也!
三黑子赶到之后,本来气乎乎的,但见到夏禧狼狈不堪的状态,哈哈大笑:“活该啊!哈哈哈!”
我们的动静引起了陆岑音和戴琳的注意。
她们从屋子出来,慌忙跑了过来。
戴琳赶紧去拉快呛死的夏禧。
陆岑音皱眉问:“大夏怎么了?”
三黑子回道:“练祝由术走火入魔了,非得跳沟,劝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