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接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

三黑子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似乎正在跑步:“老板,搞定了……”

我一听这话,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搞定了你这大喘气干嘛?”

“我在逃跑啊……见到胡医生把情况悄悄说了之后,机场的人问我生病的孕妇在哪里,我笑着说我其实是一个神经病,他们火冒三丈,说我扰乱公共秩序,要抓我……卧槽,不说了,追来了!”

三黑子把电话挂了。

不得不说。

三黑子这家伙还是比较好用的。

我心情大好。

将破摩托车推到院子,叫醒了主人,说把车还给他。

摩托车主人掏出了钱,说我既然还了摩托车,收我一百油钱就行,犯不着给一千。

一千块钱对我来说是事么?

我赶忙让他收起来,说这摩托车实在太及时了,救了我媳妇一条命,你要是不收我很不高兴。

摩托车主人见我态度非常坚决,只得将钱给收了。

我离开农家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走到大路上,拦了一辆车,让司机送我到白市。

到了白市之后。

我找了一家酒店,简单洗了一个澡休整了一下,将地址发给三黑子。

尔后。

出门吃了个早餐。

眼瞅着已经要上班了,我便去了医院,依然挂了一个妇产科的号,去找胡医生。

在走廊上稍微等了一会儿。

胡医生来了,她身边带着一群护士、医生。

她眼睛红肿。

显然昨晚并没休息好,一直在机场排兵布阵准备动手呢。

胡医生见到我之后,神情欣喜,但明显强压着,问我:“你弟弟的不育症,吃了药之后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回道:“听他说好像好了不少,今天他出差去了,让我来找胡医生再开点药。”

胡医生转头对身边的医生护士说:“你们按我之前的交待去查房。对了,三十八床的宫外孕病人,你们监测好她的身体健康数据,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过来。”

一众医生护士闻言,按照胡医生的要求走了。

我跟着胡医生进了她的办公室

胡医生转身将门给关了,接着又拉上了窗帘。

里面一片漆黑。

我过去把办公室的灯打开。

胡医生让我坐。

“苏先生,昨晚幸好你朋友及时提醒,不然现在我们可不能这样悠闲对话!”

说实话。

我内心有些生气,回道:“田家既然选择了与我合作,应该对我充分信任!你们在没有得到我最终结果之前,贸然决定行动,差点将整个计划破坏殆尽,知道这叫什么吗?!”

胡医生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难,愣了一下,问道:“叫什么?”

我毫不客气地回道:“叫猪队友!”

胡医生:“……”

我冷声问道:“昨晚的行动,是你决定的还是田家家主决定的?”

胡医生回道:“不好意思苏先生,昨晚事态太过紧急,我还来不及向家主汇报,是我临时决定的。你也知道,相柳圣物玉繇事关重大,如果在长白山区域我的眼皮地下溜走,无法向家主交差,所以在接到了情报之后,我采取了一些决绝的措施,现在想来,考虑欠妥……”

既然不是田家家主决定。

没什么好说了。

因为如果这是田家家主的决定。

那我会觉得这个家主的水平也就那样了,完全没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

我打断了她:“你不用向我道歉,这事到时候你自己向你们家主解释。”

胡医生点了点头:“今天一大早已经将情况向家里汇报了,家里对我的行为很生气,说你是家主选出来的人,家主一直相信你绝对能完成任务。实不相瞒,家主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信任和欣赏,苏先生你算是天下第一个。”

“家主向来奖罚分明,对我擅自作主行动之事,让我自领家法,严格接受惩罚。不过,只要能夺下相柳圣物玉繇,我心甘情愿接受!”

我回道:“这是你们内部的事,不用跟我说。”

“相柳的圣物在此,你收下来转交你们家主!”

讲完之后。

我将铁盒子给了胡医生。

胡医生打开铁盒子看了一眼,声音颤抖:“此乃天物!”

看来她也懂古玩。

我说道:“事情并没有彻底结束,接下来你们还有几件事需要做。”

胡医生闻言,赶紧将圣物小心翼翼锁在了保险柜:“苏先生请讲!”

我将整个做局的过程简要地说了一下。

末了。

我对她说:“按我的推测,野泽奈子知道自己身边可能埋有卧底,这也是她不敢随身携带玉繇,反而将它放在孟古林场的原因。目前,野泽奈子肯定不会马上回去取。她必然会大摇大摆假装回国,尔后,再抽取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悄悄返回孟古林场去玉繇。”

“待她返回之后,玉繇丢失的雷一定会爆,相柳肯定会将第一目标集中在东北这几帮盗墓贼当中。而姓项的那一伙,他们不仅见到了玉繇,还知道我人皮面具的模样。虽然他们当时没在野泽奈子面前出现,不作为相柳怀疑的目标,但姓项的被我坑得太惨,以这家伙的精明,到时为了报仇,指不定他在知道相柳在找玉繇之后,主动找相柳报告情况,借相柳的手来弄死我。”

“一旦姓项的形容出我人皮面具的模样,这就非常糟糕了,因为我们是吕老大特意接到山上去的,吕老大会有暴露的重大风险。为此,你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彻底掐断姓项这帮人的这条线!”

胡医生问道:“你的意思,将他们给做了?”

我无语道:“田家动不动就做别人?”

胡医生摇了摇头:“不是,家主不喜欢杀人,喜欢诛心。”

我回道:“那不就结了!”

“我在脱姓项的衣服之时,将他的随身玉佩给薅了下来,他当时冻得脑子二五不清,根本没发觉。后来我返回孟古林场去骑摩托车,故意将他的玉佩丢在了野泽奈子藏东西的房间角落里。”

“野泽奈子返回去找圣物的时候,一定会发现这东西,她会将玉佩的主人当成是劫走玉繇的第一嫌疑人,以相柳的实力,很快就会调查出玉佩主人是姓项的。玉繇作为相柳的圣物,丢失了等于让相柳失去了根本,相柳绝对会集中所有力量,满世界去找他。

“而你们田家,把姓项这帮家伙给藏起来,时不时逼迫他们在江湖上露一下面,让他们装成卖了玉繇之后成为了东北首富的阔气样子,然后又时不时将他们摁入水底,以此逗一下相柳。这样一来,不仅能彻底转移相柳的视线,还能最大限度地调度、消耗相柳的力量,给田家与相柳的斗争赢得宝贵的时间和空间,何乐而不为?”

胡医生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变废为宝,一箭双雕,苏先生大才!”

“我会马上将这事向家主报告,立即采取行动!”

我点了点头:“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得提醒你。”

“如果你们做不到,别怪我翻脸!”

胡医生见我神情严肃,愣了一下:“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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