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音将头埋在我胸前。

双手轻轻地抓着我的衣角。

哭得稀里哗啦。

她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压抑痛快地释放。

陆岑音的修行,上辈的仇恨、家族的使命、亲人的维护……

她对我的爱。

如此炽热,却给她带来了累累伤害。

这个故事深深刺痛了她。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

她开始纤手环绕,轻轻柔柔地抱着我,嘴里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该对不起的是我。

我抱着她亲。

我们两人在床上滚啊滚。

正当要推掉所有高地塔,发起最终进攻号角之时。

陆岑音颤声地问道:“今晚就只是抱着我睡好吗?”

“我一定会是你的,但现在还是有一些……”

我瞅着她泪中晶晶闪闪的模样,便回道:“好。”

陆岑音又颤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将头深深地埋我臂弯里。

一夜无话。

……

早上醒来之后。

陆岑音虽然双眼红肿。

但情绪显然比之前开心了好多。

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们洗漱完毕,去了倪四爷那间房间。

打开门一看。

发现倪四爷正闭着那只单眼,赤膊着上身,盘腿呈一副莲花坐姿,脑门、胸前、后背,全贴满了他自己的膏药,似乎正在运功逼毒。

但很显然,这逼毒手段并没取得任何效果。

因为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还往不断往外吐着白沫。

模样极其搞笑。

陆岑音实在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

这一声笑惊扰了倪四爷。

倪四爷睁开了单眼,瞅见我们进来,简直要疯了,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死死抱着我大腿,哭喊哀求道:“大佬,饶命啊……”

我瞅了瞅他外露的肌肤,已经有了不少黑青带紫的斑块。

尸斑疮已经发作了。

我说道:“这药的厉害程度,你昨晚应该彻底领教过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倪四爷鬼哭狼嚎,嘴里吐着泡泡:“真的没有……我怎么敢欺骗大佬……”

我点了点头,先给了他一粒药。

他迅疾拿了起来,打开矿泉水,咕咚咚地喝了下去。

我发给他一支烟。

倪四爷根本不敢抽。

我说道:“没毒,放心抽吧!”

倪四爷见我发令,又不敢不抽,只得点着了。

我让他先在沙发上坐着,抽完烟再和他谈一点正事。

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弹烟灰的手一直在打抖。

一支烟毕。

我对他笑了。

倪四爷见到我笑,吓得手中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烟头来摁灭,将手机还给他。

“老倪,你四门通天,在邙山应该是一朵奇葩!”

“不敢不敢!老本行金门还行,其它三门刚入行。大佬您不仅是通天,简直是胜天!”

“刚才我给你的解药,是不让你飙血呕吐的。但你身上尸斑没解,三天不解,要见阎王。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只是想偷东西而已,还犯不着这样。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注意我用的是请字。事情结束之后,我不仅把你毒解了,你随便开价,还给你一趣÷阁不菲的报酬。”

“您可别说请啊,也别给钱了!有事您说话,办不成让我挂!”

“够意思!”

尔后。

我将任务交待了他。

倪四爷听完,脸上肌肉直抽搐。

我问道:“有难度?”

倪四爷回道:“不是……大佬,您别玩我啊,就这么简单?”

我回道:“要不咱加一点高难度的?”

倪四爷立马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别啊!我办,马上就办!您瞧好就是,保证办妥帖!”

我点了点头:“老倪,咱们不打不相识。这次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我寻思这事还真没谁比你更合适,你心里也别有意见,就当交个朋友。”

倪四爷忙不迭回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三人离开酒店。

我先给徐老打了一个电话。

徐老听完计划之后,只说了三个字:“好样的!”

我和陆岑音打车回了农庄。

冯晚林已经回去撸猫了。

卞五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去了哪里。

农庄只剩下影青阁的护宝红花以及肖胖子等人。

小竹见到我们回来,开心坏了,甩着马尾跑过来。

她闪着大眼睛问道:“岑音姐姐,你是不是哭了,怎么眼睛肿成这样啊?”

陆岑音闻言,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没有,我就是熬夜了。”

肖胖子说道:“就我们苏子这身体,那指定得熬夜!”

陆岑音闻言,脸腾一下红了:“肖岚,你别胡说八道!”

我让他们别闹了,吩咐立马开车离开邙山。

他们也没多问。

两辆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邙山。

车到了邻县。

我交待他们道:“影青阁的护宝红花全部回金陵,胖子和小竹回津门。”

“大家都别躲躲闪闪的,大方一点!”

“黑子、岑音、我,三人马上杀回邙山。”

王叔对陆岑音跟着我非常放心,二话没说,挥手带着人走了。

小竹问道:“哥,我和肖哥去津门做什么事?”

我回道:“暂时先大摇大摆捡漏,锻炼眼力,具体的事情我会电话交待。”

小竹点了点头:“哥,那你们一定小心!”

众人分别。

我们三人立马再租了一辆车,迅速杀回了邙山。

天色已经黑了。

马不停蹄地赶回慧云酒店。

三人直接冲到酒店的二楼。

徐老正在二楼会议室给考古队再次开无比严肃的内部整改会。

崔先生站在会议室门口。

他见我们到了,点了点头。

我一脚踹开了会议室门。

三人迅疾冲了进去。

冲到会议室左手边一位正在喝健力宝的中年胖子面前。

陆岑音纤手一指:“就是他!”

三黑子一拳锤了过去,大声骂道:“狗叛徒!”

中年胖子嘴里惨呼一声,整个人倒在了桌子底下,眼睛立马肿得像烫熟了的鸭蛋。

我厉声喝道:“带走!”

三黑子像拎小鸡一样,将中年胖子拎了起来,呼啦啦往会议室门外走。

我铁青着脸,目光阴冷地环视了一圈会议室懵逼的人群,大踏步退了出去。

徐老坐在讲台上,用嘴吹着茶杯上冒出来的热气,神情无比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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