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拿着东西去就近的医院检验,宋砚西并没有带着保镖离开,而是旁若无人地坐在池裕家里等检验结果。

池裕和楚临因为事情败露,一心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应付,对于宋砚西的行为,他们也懒得理会。

反正赶不走,他喜欢待着就让他待着。

在等待检验结果的过程中,宋砚西几次逼问骨灰盒里的东西是什么,两人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问不出什么,宋砚西只好压着情绪等陈淮那边的检验结果。

一个小时后,陈淮终于打来了电话。

“宋总,检验结果出来了。”

宋砚西言简意赅:“是什么?”

陈淮停顿了下:“……过期奶粉。”..

呵呵,奶粉!

竟然是过期奶粉!

楚言熠真是好样的!!!

把自己骗得团团转后,再玩一出假死离间自己和小涟的感情,让他们背负上害死他的罪名。

因为他的死,自己愧疚自责了两个多月,还因此怪罪疏远了小涟,结果却发现所谓的自杀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楚言熠假死的事依旧像从头顶猛然砸下来的重物,砸得他脑袋发懵,全身仿佛突然麻痹了。

电话那头的陈淮,大气都不敢出。

在说出“过期奶粉”四个字时,他就一直胆战心惊着。

可是此刻耳边除了响起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电话那头特别安静,他有点怀疑老板是不是没有听清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得知骨灰盒里装的是过期奶粉,老板不应该比得知楚言熠花钱收买a大校长,雇楚氏夫妻扮演父母还要愤怒吗?

为什么老板此刻没有大爆发,反而如此安静?

陈淮迷惑不解地举着手机,等待着老板发话。

宋砚西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口腔里弥漫出血腥气,他全身的麻痹感才消失,慢慢的恢复知觉,头脑逐渐恢复清明。

只是,心口处却被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

宋砚西紧攥着手机,呼吸稍微重点心口处的疼痛便加剧。

池裕和楚临静默不语地站在旁边,宋砚西脸上此刻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透过那双澎湃着汹涌情绪的眸子,知道他马上就要爆发了。

两人默默地后退几步,离得远远的。

果然下一秒,宋砚西猛地将手机狠狠朝地上砸去。

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响,瞬时四分五裂。

陈淮将手机贴着耳朵,听到电话里突然响起“哐当”的声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来刚才的安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唉,看来明天又得给老板准备一个新手机了。

砸完手机后,手上没有东西可砸,宋砚西干脆起身狠踹脚边的沙发,发泄无处安放的怒火。

看到自己最喜爱的沙发被踹出了好几个脚印,池裕终于忍不住了:“姓宋的,你有病啊!我的沙发又没有得罪你,你拿它撒什么气!”

像宋砚西这种从小作为继承人培养,如今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即便是失控,也会逼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发泄一阵过后,宋砚西缓缓呼出一口气,逐渐恢复理智。

他看向池裕,眼神如黑夜中青幽幽的刀锋:“楚言熠在哪里?”

只与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对视一瞬,池裕便感觉整个人像是坠入万年寒潭,冷得浑身发抖。

想到事情败露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定了定心神,冷哼:“就算知道他在哪,我也不会告诉你!”

宋砚西死死盯着他:“池家不过是暴发户起家,我要对付……”

池裕截断他的话,以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哟,宋总逼问不成还搞威胁这套了。你无非是想说让我池家破产,池家怎样我根本不在乎,你也不必拿池家来威胁我。”

楚临也趁机火上浇油:“啧啧,看你这愤怒的样子,显然是喜欢上了我哥。只可惜,我哥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他也不需要你那廉价的喜欢。虽然我哥假死骗了你,但他好歹也陪你睡了两年,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反而还赚了。”

“姓宋的,你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已经回来了,以后就抱着你的白月光好好恩爱,我哥搂着他的小狼狗夜夜笙歌,大家潇洒度日,各不相干。你也别再想着找我哥了,无论你如何威逼利诱,我们都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的。”

听到说楚言熠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还搂着别人夜夜笙歌,宋砚西微微怔忡,心脏处被莫名的恐慌和嫉妒情绪填满。

他颤抖着手指,呼吸抑制不住地变得急促起来。

自己因为他的死内疚自责了两个多月,而他和别人夜夜笙歌,潇洒度日。

楚言熠你真是好样的!!!

离开了我,竟然马上和别的男人夜夜笙歌!

愤怒、嫉妒、不甘、恐慌……种种情绪交织在心头,宋砚西双眼通红。

见他再次出现失控的迹象,楚临和池裕默默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好在宋砚西自制力强,这次的失控没来得及爆发,就已经被他按捺住了。

恢复冷静的宋砚西阴沉着脸,目光凌厉地看向池裕和楚临。

这两人是楚言熠的朋友,不是和楚言熠只存在利益关系的a大校长和楚氏夫妇,言语威胁一番就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楚言熠既然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在他身边演了两年戏,必然是怀着某种目的。

只要目的没达成,楚言熠绝对还会出现。

宋砚西沉思片刻,带着保镖离去。

见他离去,一直紧绷着的池裕和楚临终于松了口气。

缓了缓心神后,池裕立即拿起手机给楚言熠打电话。

被铃声吵醒的楚言熠接通电话,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声音略有不悦:“池裕,你是脑子有坑吗?y国现在是早上六点,我正在睡觉,你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池裕默默地吞了口唾沫,嗫嚅着道:“言熠,宋砚西已经知道了你、你假死的事。”

楚言熠睡意顿消,猛地坐起身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池裕小声道:“我和楚临下了飞机一起回去我家,被宋砚西带着人在门口堵了个正着。他逼问我们你的骨灰在哪里,无意间发现了我扔在角落里的骨灰盒。”

“在争抢的过程中骨灰盒砸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洒了出来。宋砚西让助理弄了点拿去检验,然后被验出是过期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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