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可自制道:“林神医,我……我看出了这幅画的奥妙。”

“哦?”林成飞饶有兴趣道:“说说。”

这人见林神医竟然开口和自己说话,顿时越发兴奋,他深呼吸,再深呼吸,这才让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环顾四周,见一群人都在翘首以盼的看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悟出画中深意,不禁又多了几分得意。

“大家也都看的出来,这幅画高深莫测,栩栩如生,但却没有署名,恐怕是哪一位隐世的大师所作,我也只能看出其中一点,如有说错的地方,还请各位见谅!”

这人微微笑着,口中谦虚,脸上的表情却高傲的厉害。

“别废话,快说。”

“说对了你就是林神医的徒弟,干嘛这么磨叽?”

一群人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人果然不再啰嗦,清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依我之见,这幅画,绝对是一副国宝级的大师所作,只要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一股清幽闲适之感扑面而来,满心疲惫尽消不说,更是会有一股淡淡的幸福感自心底发出,画由心生,我觉得,作者在画这幅画的时候,肯定是心态悠然,无欲无求,处于与世无争的状态,在河边闲坐时,看着眼前春光,感受威风拂面,便找来纸趣÷阁,一蹴而就,留下这一副绝世好图!”

“作者应该是六十岁上下的年纪,功成名就,儿孙满堂,而且一生荣誉无数,前半生无遗憾,身体康健,目前无死亡之忧,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做出这样的画!”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很多人都暗暗点头。

这人仅从画中的气韵,就推断出这么多东西,的确是很了不起。

“哎,看来这家伙真要拜林神医为师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没想到!”

很多人懊恼不已,但是,对这人还是十分佩服的。

就连罗远也深深点头,显然同样赞同这样的见解。

只有罗忆神情漠然,无动于衷。

林成飞的脸色也有些奇怪。

这人一见这些人佩服不已,顿时更觉得意,他扬着脑袋,伸着双手,指点江山,声音慷慨激昂:“再看看这趣÷阁法,细腻无比,就连水中波纹,鹅鸭动作,柳絮即将飘落在地面的略小阴影都描绘的一清二楚,这足以看出,作者在作画的时候,显然极其用心,每一点都是小心翼翼勾勒而出,作这幅画的时候,他很有可能,是从早到晚都未曾动过地方,从太阳初升,到夕阳西下,整整一天时间,这才让我们在今天有机会欣赏这幅佳作!”

林成飞忍不住说道:“会不会是作者灵感突发,举趣÷阁在短时间内完成呢?”

这话一出,这人呵呵一笑:“林神医此言差矣,作画这种,向来都是慢工做细活,着急不得,一急就容易出错,这幅画如此完美,怎么可能是在段时间内作成的?”

很多人纷纷点头,觉得林成飞这个问题有失水准。

不过,很多人想想林成飞那变态的作画速度,又觉得有些无语。

如果这幅画是林成飞画的……那还真有可能是在短短时间内完成,不管什么事,只要和林成飞沾染上半点关系,肯定就会变的非常变态。

不过,说话的人,好像并不知道林成飞有这种能力,仍然在滔滔不绝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看这幅画,古朴韵味十足,带着淡淡的江南风格,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古时一位书画名家所作,但是,究竟是哪位名家,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遗憾的摇摇头,好像为作者没有在画上留下名讳深感遗憾。

“我就想到这么多,大家如果有不同的想法,尽可以说出来,咱们一起讨论!”

“好,说的好!”

“就凭这份见解,就足以看出,仁兄书画造诣不凡,咱们有时间一起交流交流。”

他对着众人深深鞠躬,然后又满脸殷切的来到林成飞面前:“师傅,我说的怎么样?”

林成飞一头黑线。

这家伙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师傅!

谁是你师傅啊!

“先别急着叫师傅,听听别人的看法。”林成飞摆了摆手,看向罗忆,问道:“罗小姐,你有看出什么吗?”

罗忆撇了撇嘴,不耐烦的说道:“我觉得,这家伙说的……一塌糊涂,一点都不对!”

“啊?什么?不可能吧?”

“这小姑娘到底懂不懂画?我觉得那家伙说的挺有道理啊!”

“小孩子胡言乱语,林神医根本没必要问她的意见。”

一群人纷纷摇头叹息,更有人直接指着罗姨高声指责。

罗远气的直跺脚,喝道:“罗忆,你说什么呢?给我认真一点!”

刚刚发生那种事,罗忆不敢再惹爷爷生气,虽然不愿意被骂,还是点点头,抵着脑袋说道:“哦……我知道了。”

“那你说说,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罗远生气的问道。

罗忆想了想,说道:“我觉得……画的确不错,不过,并不是什么江南大家所作,这……这很明显就是不久之前被人画出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第一个说话那人不忿的说道。

罗忆双手环抱,随意道:“墨是新墨,纸也是新纸,当然是最近画出来的,而且,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星期,画中意境悠扬,但都是作者凭空想象,并不是身处湖水岸边,看着蓝天白云有感而发……”

短短几句话,几乎把那个人的所有言论都推翻。

他脸色通红,又气又急,指着罗忆道:“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很明显啊,如果岸边作画,哪怕是风再小,纸张都会有被刮过的痕迹,可这张纸平平整整,不见半点尘埃,明显就是在书房中画出来的。”

众人一听,再次聚集在画边看去,这次看的不是画的内容,而是纸张的形态。

果然,没有风吹过的半点痕迹。

风吹过的纸张,和一直留在书房中的纸,有很明显的不同,一眼就能认出来。

刚才众人没注意,现在一看,就知道罗忆所说,全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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