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之下,唯有一轮明月高悬,向着人间铺洒光亮,但在光辉照耀之下,满是公牛尸体的祭坛旁,暗红色的血迹洒满一地,显得格外诡异。

女先知神情肃穆的将那第十颗公牛的心脏置于祭坛之上,口中始终不断地念诵着那些复杂而晦涩的语言,没有停下,至于一旁那些公牛的尸体,却丝毫也没有再去理会。

十头体格健壮的大公牛,十颗在公牛未死之际,便从其体内硬生生取出的心脏,十个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哀嚎着的灵魂……

血祭。

毫无疑问,这便是女先知反复思量之后所选择的祭祀方式。

不同于献祭给神灵和精灵的祭品,是那些美味多脂的肉食,血祭的祭品,是恐惧、绝望、残忍,是鲜活的灵魂在抱经挣扎之后,离开这个世界前对于现世的诅咒。

这些扭曲的灵魂,将被作为祭品献上,以满足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暴虐存在……

但是,是否能够成功呢?

这一点,连女先知自己也不确定,而失败了的后果会是什么呢?她同样也不知道。

望着漆黑的夜空,女先知站在满是血迹的祭坛前,张开了双臂,仿佛是要拥抱某种无形的存在一样。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让心灵陷入深深地宁静当中,以试图感受着那些冥冥之中的呼唤。

“聆听吧,请聆听卑微仆从的召唤吧,你的仆从,谨以饱受折磨的灵魂向您献上祭品……”

女先知喃喃着。

在她的面前,十颗公牛的心脏就这么摆放在祭坛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在她的身后,所有人都敬畏的远离了祭坛的位置,不敢越雷池一步,更没有任何人胆敢干扰女先知的召唤仪式。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了……

但是,直到月亮落下,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女先知睁开了眼睛,喃喃道。

“失败了。”

……

失败了。

那个吞噬了太阳的强大存在,并没有回应女先知的召唤,就好像是完全无视了祭祀一样。

失败。

女先知并不是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倒也不觉的什么沮丧。

祭祀的失败概率很大,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对于祭品不满意,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兴趣,什么可能都有可能存在,而假如祭祀失败,那么重新进行下一次祭祀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在这一次的祭祀当中,女先知没有感受到哪怕半点沟通的意思,她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气息,就好像是一只蚂蚁在人类面前拼命的挥动触角,对方却置若不闻一样。

“是祭品不够好吗。”

回到了房屋当中的女先知沉思着,在她身旁,健壮男子和其他几个附近氏族的领袖围坐在火堆旁,神情恭敬的等待着聆听指示。

她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既然牲畜的祭品无法让那位存在感兴趣的话,那么,就用奴隶作为祭品试试吧。”

几位氏族领袖相互之间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

太阳消失后的第十个月亮升起。

毫无疑问,奴隶在此刻的世界还十分盛行,甚至于诺斯人的日常生活就是出海打渔,顺便出海抢劫当海盗、劫掠人口、买卖奴隶,所以,如果要说起奴隶,这些氏族领袖是绝对不缺的。

但是,从附近十几里内的村落里,把奴隶聚集并不容易,加上现在没有了太阳,行路就变得更加麻烦了,以至于拖了几天才完成。

不过,就算再艰难,奴隶也还是凑齐了。

“跪下!”

伴随着身上绘满蓝色纹身的诺斯战士呵斥声,手被朝后绑住的奴隶,腿弯处被猛地踢了一脚,猝不及防的奴隶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而与他相同命运的还有身旁跪成一排的十几人,个个都是浑身赤裸,连用于遮羞、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在长期的奴隶生涯当中,身体也都是骨瘦如柴。

而在他们的面前,年迈的女先知跪倒在染血的祭坛面前,闭上眼睛,喃喃的祈祷着。

良久之后,女先知才施施然的站起来,转过身,面对自己面前的十几名奴隶扫视了一眼,便随意的指了其中的一人,而奴隶身后的诺斯战士则会意的架起这名奴隶,然后便要把他给绑在祭坛之上。

而茫然无知的奴隶则惊慌失措的试图反抗,但其干瘦的体魄,令其根本无力反抗的诺斯战士的暴力束缚。

“不……不……”

奴隶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尖叫着,哭嚎着,手脚奋力的挣扎着,被绳索所束缚的双手甚至被勒的渗出了鲜血。

作为一个诺斯人,他当然知道女先知是想做什么,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如此的恐惧……

但在他的面前,无论是浑身绘满了蓝色文身的诺斯战士,还是年迈的女先知,脸上都是平静依旧,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

当奴隶被背部朝上的绑在祭坛上之后,女先知拔出了她的那柄镶金小刀,然后神情庄重的站在祭坛面前,小刀轻轻地落在奴隶赤裸的后背上。

冰冷的刀锋触及奴隶的肌肤,令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绝望、恐惧,充满了他的瞳孔当中。

他的头朝下,看不到女先知的脸,却也因此,能够更加全神贯注的感受到后背传来的凉意。

女先知的口中开始喃喃的念着。

“鹰在你的体内沉睡……”

镶金小刀开始在奴隶的后背开始勾勒,划破奴隶的肌肤,在奴隶的脊椎上用渗出的血迹勾勒出粗犷的图案。

鹰爪、鹰首……

一只栩栩如生的鹰出现了,但令人奇怪的是,这只鹰却没有羽翼,只有身躯、头颅和爪子。

“但鹰渴望翱翔……”

宛如梦呓一般的声音在奴隶的耳旁回荡。

奴隶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绝望,他喃喃的念着什么,好像还有很多的遗憾和悔恨没能完成。

镶金小刀对准了奴隶的后背,然后,用力切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奴隶的哀嚎和惨叫声传遍了祭坛四周,奴隶试图挣扎,但绑的无比紧实的绳索令他动弹不得。

但是,女先知并没有在意,而是用小刀将奴隶的后背肌肉都生生切开,露出了里面肋骨与脊椎相连接的地方。

“它需要翅膀……”

女先知慢慢的吟诵着,手中的镶金小刀则将肋骨与脊椎骨相连接的地方生生切断,这自然是令奴隶痛的几乎要叫不出来,但她没有在乎,而是慢慢的吟诵着:

“当鹰冲破束缚的时候……”

伸出手,抓住那根肋骨,然后用力往外一掀!

“咔擦!”

伴随着一声脆响,后背的肋骨便被直接掀开。

一根……

两根……

三根……

随着女先知的吟诵,奴隶后背几乎所有的所有肋骨都被生生用手掀起,向外掰开,露出了里面的肾脏,可即使如此,奴隶也还没有死,为了保证仪式的顺利进行,女先知仍会在中途不时的往他身上泼洒盐水,以避免祭品昏死过去。

不过,奴隶此刻也是苟延残喘,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只能隐约听见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

祭坛之上,污黑的血染流满了整座祭坛,令整个仪式充满了血腥与恐怖的气息。

“它将载着祭品的灵魂……”

一边咏诵着祭词,一边继续掀开肋骨,而当最后的两根肋骨被掀起的时候,肺部也随之整个向外翻出。

奴隶的生机开始停止,眼睛变得死寂而冰冷。

在他的后背,二十四根向外翻出的肋骨,如同是展开的羽翼一样,与那脊椎骨上的鹰的身体,共同构成了一个诡异的血鹰。

“飞往遥远的彼方……”

望着面前死去的奴隶,和后背那只展翅高飞的血鹰,女先知用低沉的语调祈祷着。

(PS:本章当中的“血鹰仪式”,源自古代维京人的祭祀仪式之一,有兴趣的可以查查……如果你真的这么重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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