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们交了人,能走就赶紧走,不能走,你也记住别乱说话,这老板在青山市能力挺大,别不注意得罪了他。”

可以看出长发的确挺忌惮这个老板,下车后不忘叮嘱我一句,跟我把尸体搬下车,却没有立即跟我抬进去。

而是伸手捏住了女尸的嘴巴,使她的嘴巴微微张开,跟着两根手指头直接探进了女尸的嘴里,这一幕真的恶心的不得了。

他的手指在里头探过来探过去,眼睛也是微眯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过了好半响,他的动作一顿,随即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将手指收了回来。

一枚金黄色的铜钱出现在了他手中,上门写着天府宝荣四个字,因为沾满了口水,所以看上去黏糊糊的。

“这东西给你,记住把它收好,保不准能用上。”

当长发把铜钱抛给我的时候,我是万般不愿意的,这玩意看上去实在脏得不行,有些嫌弃的捏在手上,长发看了有些鄙视起我来。

这玩意说不得以后还能保你一命,想要命的最好随身携带,遇到危险时直接含到口中,那些脏东西兴许就不会招惹你了。

这东西我以前也在电影里看到过,知道叫做压口钱,是用来压住死人最后一口怨气的,有钱人家的压口钱是羊脂美玉,普通人家就是这普通的金钱。

一想到要将这玩意含到口中,我顿时有些傻眼了,长发却是懒得理我,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把尸体抬起来,随即跟我一人一边抬着尸体往别墅门口走了进去。

这别墅里头装饰得很是华丽,走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大客厅,有些不应景的是客厅中央放了一玻璃棺,又或者说是一冰棺,类似冰柜那种,尸体放在里头就相当于猪肉放入冰箱冷冻,放个一两个月都坏不了。

一中年人搬了一张椅子坐在边上,显得满脸憔悴,当我们走进来的时候,他萎靡的目光才稍微一亮。

“你们终于来了,来得好啊!办完这事,我儿子也就能入土为安了。”

长发跟我将这女尸抬到这中年人跟前放了下去,这会那客厅中央的棺材也就在我隔壁,稍稍偏过头便透过透明的玻璃棺材盖。

里头的人应该是车祸死的,反正已经不成人样,就是那张脸也是有两道显眼的伤痕,刻意涂了一层不知道什么膏,但还是掩盖不了。

这回我发现这两天看的死尸多了,反应神经也粗了些,虽然觉得恶心,却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像长发在车上跟我说的,以后见到死尸,不要把它当做一个人看待,就当做一团肉,一只死动物,慢慢就会习惯了。

“费老板!人我已经带来,如果没啥事,就不妨碍你们办事了,我们先走。”

长发在那姓费的面前微微欠了欠身,随即朝我使了下眼色,就想赶紧走,没想到这时那费老板却开口说了声慢着。

这人越不希望发生什么,他就越会发生。

“反正来都来了,今晚就留下来喝我儿子这顿酒吧!我手下那些人都被我赶跑了,就剩下我内人跟我两个,貌似人数少了些,而且这阴婚有什么规矩,我也不大懂,不如就由你们来帮忙安排吧!”

长发听了脸色一冷,不情愿的说了声我们还有别的事得办,言下之意是想要拒绝,但是姓费的压根不鸟他。

“这青山市敢不给我费启胜面子的人可不多,你确定你们要走。”

这费启胜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脸上也没做出啥发怒的表情,但是我站在一旁还是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最后就像长发说的,这费启胜我俩得罪不起,只能乖乖答应了他的要求,其实我心里明白,留下来喝他儿子的喜酒,那都是屁话,他肯定是看中了长发懂得这一行的道道,想留我们来帮忙罢了。

这阴婚得到晚上才举行,费启胜让我俩先去楼上自己找个房间休息,长发进了房间后就一直阴沉着脸。

我还是第一回看他这幅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一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结果见我笑,长发终于忍不住叹道。

“亏你还笑得出来啊!你以为阴婚真有这么简单吗?”

见我一脸懵比的看着他,他只能慢慢跟我解释起来。

这结婚本是大喜大乐之色,但结阴婚的话,大喜事就便成了大悲事,在民间风俗中红白喜事相遇本就是即为让人忌讳的事情,因为成亲是穿的是大红,而人死后就要披麻戴孝,红色大喜,白色大悲,即为大凶,又称撞煞,特别是红白双煞最为人所忌惮,现在这阴婚却恰恰将这大喜大悲合上了一块,所以这主婚人也需得是道行高深的人才压得住,否则有时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而且你不觉得像费启胜这种身份的人身边没两个手下侍候着是很不正常的事情吗?”

长发眼睛微眯,像是恐吓,又像是提醒,冷声道:“这里说不得发生了什么,我俩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我被他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问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逃走?

结果长发直接摇头拒绝了,说逃跑是没用的,硕大的青山市,他费启胜想找两个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想了想,脑海里浮现了徐精奇的身影,长发不是说这主婚人不是得道行高深的人才能压得住吗?那个炼得自己脑袋都没毛的老头,一眼看去就不一般。

我知道长发这会也在担忧他自己得去做这个主婚人,当下直接跟他提议了去请徐精奇过来,这次长发倒是没有拒绝,但最后还是摇摇头道:“这距离新明火葬场太远了,而且那老头也不见得答应。

见我愁眉苦脸的,长发破天荒的安慰了我一下道:“其实也未必真的会出事,毕竟我也只是跟老黑道听途说的,也许啥危险没有也说不准。

听了他的话,我勉强笑了笑,我感觉我俩这两天可是倒霉透顶,什么坏事都遇上了。

结阴婚是要分时辰的,等到晚上十点钟整,长发领着我下了楼,那费启胜像是一直没离开过,还是木纳的坐在那里,只是现在身边多了个女人,大概四十岁,称得上风韵犹存,不过脸上没什么血色,眼睛红肿,也不知道哭了几回了。

长发这会十足像个神棍,他走到刚才后方的灵台边,摸出两张黄纸,在上面提字,一张写着费明,一张写着名字张小蝶,这个张小蝶我是知道的,是我们在火葬场买来的那具女尸的名字,当时这女尸还放在棺材里的时候,旁边放着灵牌,灵牌上面就写着名字跟生辰八字。

捣鼓了好半响后,长发将那张写有张小蝶的黄纸递给我,让我拿好,跟着又将写着费明的黄纸拿给了费启胜两夫妻。

接着就让我帮忙把费明的尸体给从棺材里给抬出来,回头问费启胜说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费启胜点点头,跟着从一旁拿来了两幅纸扎的衣服,两幅都是古时候结婚的那种款式,男款的是黑色长袍马褂,女款的是红色凤冠霞帔。

在长发的嘱咐下,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因为他让我把这衣服给费明还有张小蝶换上,这种视觉冲击感真的让人感觉太惊悚了一些,我还想让长发帮忙的,但是他已经拿着一叠银宝,闭着眼睛,嘴上念念叨叨的说着些什么,旁边放着个火盆,边念叨边将银宝丢到火盆里烧,我估摸着他也是半桶水出家,估计自己念叨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装装样子。

目光看向费启胜两夫妻,他们就更别指望帮忙了,男的咬紧牙关像是在强忍眼泪,女的在我们把费明搬出棺材那一刻,她就已经哭成了泪人,两人依偎在一块站得远远的。

我咬咬牙知道只能靠自己了,强行按住心里恶心的感觉,将费明脱了个精光,眯着眼睛将长袍马褂套到他身上,这些纸扎寿衣那袖口裤头都有一根红绳,必须得绑住尸体的手脚,以防止衣服脱落,当我给费明绑他双手的红绳时,不知道为啥我觉得他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这一下可差点把我的魂给吓了出来。

目光看向他狰狞的脸部,结果发现他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眼,不知道啥时候睁开了一点,而且这角度好像正直直的盯着我看。

我赶紧蹦到长发身边跟他说了一声,他明显也紧张了一下,走到费明旁边一阵观摩后又摇了摇头道:“是你自己太紧张了,要不就是他关节的连锁反应,没事的。

随即长发直接伸手在费明的面部抹了一下,将他张开的眼皮给合了起来。

我心里头把长发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这尸体都冻了几天了,怎么可能还有连锁反应,好在费明的衣服已经穿好,我也不必再去触碰他,咽了咽口水将目光看向张小蝶的尸体。

这女生的身体我可还从来没见过,这让我害怕之余,又觉得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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