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霍荣没想到两方会突然对峙起来。

现场虽然寂静一片,但却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他是家里的外交官,这种尴尬局面,他当然知道如何化解。

但他故意不出声,只是招手让管家去召唤安保,静静等待后续发展。

赤脚佛陀与会长二人,年纪相仿,都是五十来岁。

看双方神态举止,也都是修为高深之人。

在短暂的无言对峙中。

赤脚佛陀率先开口:

“阿弥陀佛!”

“贫僧普慈,见过道长。”

“门中弟子粗鄙,不懂规矩,还望道长见谅,往后定会严加管教。”

会长微微一笑,“我们协会成员,也有失礼之处。”

普慈佛陀话锋一转,又看向了中间的王嘉怡。

“大邪极善隐藏,道长尚未动用法器,只用普通技法,未必可以觉察出来。”

“不妨让贫僧用法器,验一验?”

会长笑了笑,“大师有所不知,王女士在这几日,与凤凰簪、玛瑙乌环、青龙锁生活在同一个区域。这样的能量气场,即使是大邪,也无所遁形啊。”

这话一出,王霍荣立马点头附和:

“没错,这些东西,我女儿都上手拿过,现在更是穿上了金缕束甲,真要有大邪上身,早就出现异样了。”

“下午的大邪,金缕束甲只靠近十米,它就躁动不已。”

“大师这个说法,未免有些荒唐。”

普慈佛陀并没有立即反驳,他只是静静观察着王嘉怡。

王嘉怡手上的手串,就是他的金砭如意串,实为金砭佛珠,取自大印六佛,就是为觉察大邪而生,能量巨大。

普通人戴上这串佛珠,可以驱邪避凶;邪祟携带者戴上,可将邪祟逼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让金砭佛珠的能量,快速耗尽。

只有遇到大邪携带者,佛珠才会向内施压,用‘以命相抵’的姿态,快速释放能量,将大邪逼出。

下午,他在水缸里看到的浑浊,就是大邪影射,而缸里的清水,则是佛珠能量影射。

这些东西,他无法向外人解释。

他非常坚信,眼前戴了手串的女施主,就是大邪携带者!

看向王霍荣,他又拿出一串原木色佛珠,“让贫僧用法器验一验,也能给施主添一份保障。”

王霍荣看向了会长,见他静默无声,又转头看向女儿王嘉怡:“嘉怡,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让他验,我不怕!”

王嘉怡不想再被人当成异类,主动走到了普慈佛陀面前。

普慈佛陀对此,倒是有些意外,“请伸右手。”

王嘉怡二话不说,干脆两只手都伸了出去,掌心向上。

普慈佛陀将佛珠放在她的手心。

手掌一晃。

佛珠周身,一道金光流淌。

普慈单手念经,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

一个个金光符号,从佛珠身上蹦出,漂浮在半空中,围着两人打转。

旁边的大耳佛陀解释道,“这是金光降邪咒,目的是逼迫大邪展露本性,现出原形,它,肯定还会出来。”

这话一出,王霍荣眼皮一抖,心有余悸。

道数协会的道长面面相觑,也静静地看了过来。

他们倒不是信了,只是觉得,这样对一个普通人动咒,有些欠妥。

周围的七个佛陀也都面色认真,渐渐靠近,摆出了架势。

一分钟过去。

王嘉怡站在金光符号中间,眨着大眼睛,并没有感到不适。

反倒是普慈佛陀,额头青筋暴起,面色越发惨白。

因为此时,他受到了两股能量的威压。

一股是金缕束甲若隐若现的巨型人影,身穿盔甲,扛着长刀,居高临下。

另一股能量,却是若有若无,时而磅礴如大海,时而静无如空。

这股能量,应该就是大邪。

普慈佛陀紧锁眉头,加快念咒。

不管你是何方大邪,给我滚出来!

“放肆!”

一道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如滚滚响雷,轰炸而来。

普慈佛陀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就要睁开眼睛脱离出来。

但此刻,却由不得他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眼睛睁开。

轰!

在他识海中,一股巨大威压,如黑夜袭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逼近,似要将他压成肉饼。

那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加促,全身经脉疯狂暴动。

噗!

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紧接着。

扑通一声。

普慈佛陀如死人一般,直直跪了下去。

“师兄!”

“师父!”

旁边的七位佛陀全都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将人扶起。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

普慈佛陀如死人一般,重如千斤。

抬不走,动不了,醒不来。

“师兄,师兄,你醒醒啊?”

大耳佛陀摇晃着那具身躯,急得抓耳挠腮。

道数协会的几位道长见状,纷纷摸出法器,却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后面的王霍荣,更是吓得当场愣住。

王嘉怡只觉得刚刚有些走神。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大邪,大邪肯定在你身上!”

大耳佛陀抬头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事情因你而起,要用你的血,才能救回我师兄!”

王霍荣面色不悦,他刚才一直在观察女儿的反应,并没有看到什么白烟人影,更没有看到女儿碰对方一根手指头。

当即喝道,“放肆!我女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关她什么事?”

道数协会的会长也走过来说道,“这位大师,普慈大师,该是被佛珠能量反噬了。”

大耳佛陀急红了眼,他翻出一把开过光的匕首,拿出一个瓷碗,像鲁智深一般,不管不顾,急得就要放血救人。

王嘉怡吓得连连后退,众人不知道的是,她这边脚步一松,普慈的识海里,就阳光降临,黑暗消失。

王霍荣见有人在自家动刀,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喊:

“保安!保安!”

外面等待已久的安保,纷纷拿着警棍盾牌冲进来。

其他佛陀对此也很意外,全都一边喊着,一边去拉大耳佛陀。

道数协会的道长见状,早就扑过来了。

那大耳佛陀力气极大,七八个人都抱不住,其他人又挤不进来。

会长也急眼了,翻出一个法器尖尖,对着他的宽大后背就是一个劲猛戳。

场面既混乱又滑稽。

大耳佛陀很快就被摁在地上,完全控制住了。

这时,却看见那跪在地上的普慈佛陀,发出微弱的喊声:

“普惠!休得放肆!”

“师,师兄?”

大耳佛陀神色大喜,歪着脑袋看过去。“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你感觉如何?”

“不碍事,休息片刻便好。”

“你太鲁莽了,快向几位施主赔罪!”

王霍荣一摆手,示意保安把人松开。

此时这屋里的王家人,只有王霍荣一位,王嘉怡早就被安保护送到外面去了。

大耳佛陀转身就向他赔罪,王霍荣寒着脸,“几位大师,请回吧!王家不欢迎诸位!”

这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大耳佛陀没有纠结,扶起普慈就要离开。

但普慈却虚弱地说道,“王施主,我师弟邪性重,还未完全治愈,万望施主见谅!”

“保安!给几位大师引路。”

王霍荣头也不回,有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刀,目标还是他女儿,他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普慈又说道,“大邪,就是在您女儿身上,已经融为一体,还请王施主,把人交给我们。”

“轰出去!!!”

王霍荣对着安保连推带踹。

普慈憋足力气大喊,“若是等大邪成长起来,将是大灾难!”

“舍小我,救大我!”

王霍荣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八名佛陀被安保队伍越拉越远。

他脸色阴沉不定,平复下怒火,看向了道数协会的道长,“会长,我就不留几位用晚宴了。”

会长明白意思,连忙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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