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帐篷里头的动静突然变大。

“小先生,你待在这里,不可乱动。”

小道士神情凝重,迈着步子走向帐篷,与其他三位年轻道士,盘膝坐在了帐篷外的四角,摆出法器,念念有词。

外孙握紧拳头,有些焦急地盯着帐篷。

借着里面的灯火,他隐约看见三道人影。

那弯腰伸出手指的人影,就是外公。

紧接着,他看到一个穿道袍的人影,缓慢打开桌上的方盒。

还来不及细看。

突然狂风大作,一下把他眼泪吹出来了。

那篷布哗哗作响,似要拔地而起。

外面盘膝而坐的四个年轻道士,也都拿起法器,很吃力地在推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就看到帐篷里的外公,用刀划一下手指。

随着一滴血落下。

帐篷里突然又出现一股怪风,只在帐篷里转了两圈,把篷布撑成了圆形。

紧接着。

狂风戛然而止。

那帐篷内的动静,也没有了。

远远看去,好似一切如梦,只有那从帐篷里飘出的几缕白雾,还算真实。

外孙探出脚,咬咬牙,直接跑了过去。

走近后他才发现,那帐篷外的四名年轻道士,全都鼻孔流血。

他连忙拉开篷布,探头看去,只见里面的两位道长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转头再看外公张思景,竟然面色红润,精气神都充盈了不少,此时正在包扎割破的手指。

“晚辈见过两位道长!”

“外公,您没事吧?”

三人扭头看来,神色各异。

张思景摇了摇头,叹道,“真是好福气,滴一滴血,好像人都年轻了几岁!”

啊?外孙很是震惊,连忙走进帐篷,顿时就感觉如沐春风,犹如漫步在春天的草原里,格外惬意。

他有些害怕,但又很好奇。

瞄了眼那折叠式的桌子,只见上面放了一个黑色木盒,旁边有一块令牌。

那令牌他自然认得,是檀木令。

像他这样的中医世家,入门第一天就要认识它。

只不过,眼前这块檀木令,有所不同。

上面的血滴已经化去,此时整个令牌,竟然变得有生机起来,能看到周身隐隐有几缕白雾漂浮。

他立马问道,“外公,这……为什么会这样?”

“还有几位道长,怎么都像打过仗似的,外公你好像也变得更精神了?”

张思景也不知道答案,他笑着看向两位长老。

那两人盘膝而坐,调息好一会儿,才恢复气力,抚须笑道:

“我们负责镇压第二重聘礼,这一路的对抗,难免有些损耗。”

“至于张老先生,他是拥有大功德之人,与檀木令相辅相成,自然就可以得到滋补。”

爷孙俩喜出望外,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玄妙的东西。

更没想到一块普通的檀木制品,居然能变得有生机起来。

外孙有些好奇地指了指,“道长,那盒子里的是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道长笑着做出请的手势,他对这爷孙俩的印象很好,能觉察到这两人都是大善之人。

外孙连忙缩回手,头摇得像拨浪鼓:

“刚刚帐篷里的东西,肯定是从这里出来的。”

“是,也不是。”

道长伸出手,干脆利落直接打开了木盒。

把爷孙俩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却看见没什么异象,这才敢凑近一些,定眼看向盒子。

“两块小石头?”

看到盒子里乌漆嘛黑的石头,外孙大失所望。

还以为这是什么宝贝呢。

“道长,这种石头,在我家院子里,有很多。”

“用它当聘礼,恐怕不妥当。”

外孙拿起石头仔细打量一番,还是没看出特别之处。

连一旁的张思景都面露疑色。

道长哈哈一笑:

“它很聪明,方才我们借助檀木令的能量,它误以为是大道之力,所以隐去光芒。”

“就像那种会装死的动物,小先生可曾见过?”

外孙闻言,也笑了起来,“那也太玄妙了!”

“是啊。”张思景连连点头,没有一丝怀疑,刚才盒子里的能量,他可都看见了。

顿了顿又问道,“道长,这个东西叫什么名字?老朽还未曾听过如此神奇之物。”M..

“玛瑙乌环。”

张思景低头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从未听过。

外孙将两块石头放进盒子,却有些担忧起来,“道长,它什么时候能恢复原状,要是就这样送到女方家,怕是会被人丢掉。”

“这个嘛……”两位长老对视一眼,他们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小先生说得很有道理,这样送出去,的确会被不识货的人偷偷丢掉。

这要是被丢掉,那就误了天师大婚!

想罢,长老便如实回答,“让它恢复倒也简单,只需将檀木令拿开两个时辰,即可恢复。”

“那现在,就把檀木令拿开吧,”外孙迫不及待想开这石头的真面目,又问道,“要隔很远?”

不等两位长老回答,他外公张思景就笑道,“现在拿开,明天放在一起,不还是一样嘛?”

“那干脆,就分开送过去。”

外孙这话,倒让几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提议。

“张老先生,那明天,就由我们先去。”

“两个时辰后,二位再将檀木令送来,玛瑙乌环能量太大,不要太晚。”

“好!”爷孙俩顿时神情一肃,重重点头。

张思景又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对了,道长,这是要送到哪户人家?”

“苏城的王氏。”

啊?

爷孙俩相视一眼,面色古怪。

却说那些为了赏金,找到小旅馆的人。

已经有十几波人过来调查了。

除了在前台查名字以外,这些人还上楼一间一间查,流氓的头衔都捡到一箩筐了。

随后又查了门口监控,只看到张思景爷孙俩,跟着一个小道士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

没办法,大家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把附近的酒店旅馆民宿全都找了一遍。

最终,全都无功而返。

打死他们也想不到,那张思景会跟着一群道士住帐篷。

……

王氏庄园。

半夜十二点多了,王霍荣坐在沙发上,还满怀希望地在等待好消息。

为了请张思景,他可谓是发动了所有资源,连凤凰簪都咬牙拿出来了。

这要是不能把人请来,那就只能认命。

大儿子王嘉豪从隔壁别墅过来,小声吩咐保姆倒两杯温水,又偷偷向管家打听了情况。

忙活好一会儿,才走过来劝道,“爸,很晚了,您先睡吧。”

“他们要是有什么好消息,我过来叫醒你。”

王霍荣眉头紧锁,很是纳闷,“难道张老先生,是刻意躲着大家?这都一晚上了,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

“应该是,下午的情况您也看到了,他爷孙俩,都不懂得拒绝,躲起来最省事。”

王嘉豪附和一句。

眼下动用如此之多的资源,都请不来张思景,他也没了办法。

这种事情,换做常人,早就放弃了。

只有他父亲王霍荣不甘心,总觉得人在眼皮底下,不可能请不来。

“嗨!也只有……真正到了求人办事的时候,才知道关系背景有多重要。”王霍荣不禁感慨起来。

“今天这事,但凡我们能跟西山万寿宫说上话,哪怕是跟道教有点关系,也不至于这样瞎忙活。”

王嘉豪有些不明白,“爸,您的意思是,找西山万寿宫当说客?”

“哪要费什么口舌?只需借用檀木令,到时候别说是张思景,就算是整个中医界,都得过来给你爷看病。”

“这倒是……”王嘉豪很认同地点点头,却又理性地问道,“不过,那檀木令,哪那么容易借来啊。”

“所以就要靠关系嘛,这次张思景来苏城,不就是因为檀木令?”

对这罕见的力不从心,王霍荣感触颇深。

顿了顿,他还不忘再次叮嘱起来,“你妹妹的婚事,就更不能任性了!”

“像今天这种情况,你看看,连各大世家都束手无策,这要是换成一个山里人,别说是请张思景,就算是市医院专家,他能挂到号就谢天谢地了!”

王嘉豪低着头,并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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