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怒气冲冲迈步走进内宅,一脚踹开高雄房门,房间里接连传来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

正在做早课的高雄大惊失色,愤然跳起,赤身怒喝道:“混账东西!是谁不开眼敢爹?”一见是高起潜怒气冲冲闯进来,高雄急忙慌里慌张下床,光着.屁股在地上寻找衣衫。

“爹呀!您老这样会吓死人的知道吗?”高雄双手捂住下身,面色痛苦地**着,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不轻。

一股难闻的淫秽之气扑面而来,高起潜接连咳嗽两声,抬袖掩住口鼻,满面不悦的问道:“咱家为你,昨日傍晚是不是你指使段海?”

高雄闻言一惊!正常情况下,昨夜交易完结,段海早就该回来复命了,因为第一批交易非常顺利,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太多,以为段海交易完结之后,领着手下喝酒寻乐去了。

“爹,孩儿糊里糊涂的,您说什么啊?”高雄故作惊讶问道。

“小崽子,你还跟咱家装?那段海若非你指使,他敢”高起潜欲言又止,看了看床上惊惧惶恐的妖艳女子,随即改口道:“你随我来!”

高雄诚惶诚恐地跟随高起潜来到隔壁书房,心中已经预测到段海出事了!

“咱家问你,段海是不是受你指使走私违禁物资?”高起潜质问道。

“爹,您这是做怎么吗?什么走私违禁物资?这都哪跟哪啊?孩儿如何能够指使锦衣卫千户,您看孩儿像是缺钱的人吗?”高雄强词夺理,诡辩道。

“真的没有?”高起潜半信半疑。

“哎呀!段海身为锦衣卫千户,在大同府除了您老,谁能压住他?搞些走私,整点外快,那不是人之常情吗?再说回来,孩儿手中经营产业有客栈,赌坊,勾兰苑,我有必要去冒险走私违禁物资吗?”高雄辩驳道。

高起潜盯着他看了良久,见高雄面不改色心不跳,满脸尽是无辜的样子,心中缓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没有最好,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好,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负手而去。

望着高起潜离去的背影,高雄长长呼出一口气,背后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平复一下心情,高雄迈步回到卧房,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准备出门。

“少爷,时间尚早,再陪陪奴家嘛?”妖艳女子意犹未尽的魅惑道。

“浪蹄子,本少爷今日心情不好,没了兴致,你自己玩吧!”高雄没好气的说道,转身离开卧房。

喜客来客栈,信王在得知卢象升密报之后,心中恼怒异常,恨不能即刻让龙魂小组潜进锦衣卫镇抚使,将高雄人头砍下,以泄心头之恨。

转念一想,高雄虽然纨绔,但做事倒是缜密,隐藏于幕后指使锦衣卫段海,在大明谁敢招惹锦衣卫,而且还是一个锦衣卫千户;但凡涉及走私违禁物资的交易,皆有锦衣卫押运护卫,可谓绝对的安全可靠。

现在无凭无据就算杀了高雄,还有无数个类似高雄这样的败类,更惶锦衣卫树大根深,眼线遍及大同府,无孔不入,稍有不慎,便是鸡飞蛋打。

反正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以不变应万变,看看下一步大同府锦衣卫镇抚使如何出牌。

正在思索间,客栈掌柜高福求见,信王为之一愣,问道:“掌柜何事?”

“公子爷,我们东家有请您小酌两杯,叙叙旧,呵呵”

“哦!”信王微笑,看来这个高雄无事不登三宝殿,好戏上演了!

来到精致别院,高雄早已备好酒菜等候,见信王到来,急忙起身拱手笑迎道:“朱兄弟早啊,呵呵!”

“高兄早!”信王拱手,笑道:“今日高兄如此闲情逸致叫我来喝早酒?”

“哈哈,说明我们兄弟情深谊厚,小酌,小酌,不算早酒,呵呵”高雄解释道。

“好,那兄弟我恭敬不如从命,就小酌小酌,哈哈!”信王微笑落座。

二人边喝边聊,信王貌似兴致很高,不停地举杯邀盏,东扯葫芦西扯瓢;高雄见信王不提不问缘由,心中着急,真当喝早酒闲聊呢?

于是,高雄忍不住放下酒杯,笑问道:“朱兄弟,昨日听闻贵家族与军方关系密切,想必九边重镇各路将军不陌生吧?”

信王有一搭无一搭的吃着菜,嘴里嘟囔着道:“嗯嗯,高兄吃,来,喝,干杯,嗯嗯!”

高雄一个头两个大,鼻子都气歪了,无奈只好再端起酒杯,陪笑道:“来,朱兄弟,哥哥我敬你一杯!”

“好喝!”

高雄本不善酒力,连续喝了几杯之后,开始有点头晕,已有三分醉意,于是开口说道:“朱兄弟”

“好,喝,这杯酒我敬高兄!”信王举杯,先干为敬。

高雄不好失礼,于是端起举杯一饮而尽,说道:“朱兄弟”

“好!再来!”信王意犹未尽,兴致高昂,举杯再次一饮而尽,口中不停地赞道:‘好酒好酒!’

不得已,高雄举杯再喝,连续两杯酒下肚,有点恍恍惚惚,酒杯刚刚放下,只见信王晃晃悠悠端起酒坛,拿来两只大碗斟满酒说道:“来,高兄,今后在大同府,小弟就仰仗高兄,干!”

高兄此时已有五分醉意,端起大碗酒哈哈大笑道:“好!兄弟爽快,干!”

‘咕咚,咕咚!’二人举碗畅饮。

一大碗酒下肚,高雄已然是醉意朦胧,就他那身子,早就被女人掏空,哪里扛得住信王连续轰炸。

信王摇晃着身子,说道:“高兄放心,只要在大明疆域内,我兄长一句话,各路将军没有不给他面子的!”

高雄闻言大喜,果然印证了心中猜想,面前这位定然是皇家贵族中人,起码是亲王府中的小王爷,于是哈哈大笑道:“兄弟敞亮,哥哥我正好有事拜托!”

“说!”

高雄使劲摇摇头,然后说道:“哥哥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昨夜连人带车队被大同将军府扣押,想花些银两打通关节!”

“没问题,高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信王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拍着胸脯说道。

“好!兄弟爽快!”高雄晃晃悠悠站起来,端起酒杯说道:“干!”

“干!”信王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兴奋不已。

高雄自怀里取出一沓银票,塞进信王怀里,说道:“兄弟,这是五十万两银票,你先拿着疏通疏通,若是不够,哥哥再想办法!”

“高兄放心,你告诉我要捞之人名讳,此事包在兄弟身上!”信王拍着胸口,一口应下!

“多谢兄弟!哥哥朋友叫段海!”高雄甚是高兴。

“好,大害!”信王晃晃悠悠重复道。

“哎!是段海!”高雄解释道。

“好!是大害!”信王补充道。

高雄再次用力摇摇头,伸出手掌摇摇道:“不是段海,是大害!”

“好!不是大害是大害!”信王晃着身子说道。

“害!哥哥我写下来给你!”言罢,高雄晃晃悠悠取过笔墨纸砚,歪歪扭扭写下‘段海’二字,自我觉得不放心,又在‘段海’前面加上‘锦衣卫’。

然后仔细看了看,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深怕信王给忘喽!于是,在底下落款:高雄拜托朱兄弟~天启六年六月二十五日!

高雄再次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纸条交到信王手里,再次嘱咐道:“是段海,不是大害!”

“高兄放心,我记住了,是大害不是大害!”信王晃晃悠悠将纸条收好。

高雄一拍额头,郁闷不已,唉!管他什么‘大害不大害!’反正纸条上写的明明白白,待朱公子酒醒之后,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他也不再纠结什么‘大害不大害’。

二人再次碰杯,高雄实在扛不住了,于是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信王见状,于是拿起一坛酒,晃晃悠悠离开别院,一边走,一边喊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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