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央央咬了咬牙说,「没瘫,都很好。」

「那算了,你回来吧,趁着他住重症监护室这几天,你去北周坐镇,你伯父也会去,趁这个机会拉拢一下股东和高层……」

苏丽娟和周启山总会想好各种后路。

死了就解决了一个麻烦,没死就先把公司抢了。

「哦对了,他不应该恨透了路千宁吗?怎么还会拼死救她?」苏丽娟猜忌着,「他们两个该不会藕断丝连吧?」

想到路千宁的绝情,盛央央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或许北竞还没放下路千宁,但路千宁态度很坚定,救了她她还不识好人心,北竞的手术都没做完就走了。」

苏丽娟这边开着免提,听盛央央说完了,她和周启山对视了一眼。

也不知在合计着什么,眸光里泛精光。

「我觉得,我现在去公司没必要,我应该趁着现在多照顾北竞,这样他才能尽快跟我结婚——」盛央央的声音再度传来。

周启山毫不犹豫的说,「咱们要是能把他在公司的地位拉下台,还用得着结婚吗?」

苏丽娟抬手抓住周启山的手,轻轻捏了捏冲他摇头,然后说,「两不误最好,公司那边忙完了你就去医院。」

不管怎么说,等于他们同意了盛央央在医院照顾周北竞。

达到了目的,盛央央和他们敲定了去公司的时间,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回到周老夫人身边,「奶奶,我来照顾北竞吧。」

「我不管,反正他恨透了我老婆子,我的人他肯定不用,你要有本事留下,那你就照顾。」周老夫人听说周北竞没生命危险,脸色好看了些。

待周北竞被医生护士推到重症监护室,她这才隔着窗户看到周北竞。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敞着扣子,胸口贴着冰冷的仪器,监护室里不断发出机械的声音。

他面色苍白,唇上都毫无血色,双目微闭的昏睡着。

周老夫人低了低头,眼底流露出丝丝后怕和暗芒。

——

平坦的马路上,汽车疾驰,窗外的景物飞流而过。

路千宁双手紧紧捏着安全带,侧目看着窗外,压抑的情绪慢慢释放,她紧紧抿着唇。

鼻翼间似乎还弥漫着周北竞身上的味道,手上温热的液体带来的黏稠感还有。

虽然脸上的血液都已经被护士清楚了,可她总觉得那儿带着周北竞的气息。

「千宁,你别忍着了,想哭就哭出来吧。」赵小甜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她的情绪。

虽然扭着头,可她能感觉到路千宁的低落和浓浓的哀伤。

「我没见过周北竞这么惨,他……你们之间如果是误会,就解释清楚吧,我觉得——」

赵小甜劝和的话戛然而止,一想到周老夫人,周启山那一家子,她就忽然劝不出来了。

她矛盾着,希望路千宁和周北竞不要因为误会闹成这样。

却又希望,路千宁不要再受伤,而进了周家势必会面临各种战争。

毫无背景的路千宁就是炮灰,别人只会攻击她,而周家也会在面临选择时把她推出来。

「没什么好解释的。」缓了缓气息,路千宁语气勉强算得上平静,「现在的难过都是一时,总好过哪天把自己的命丢了再后悔都来不及的好。」

「我刚才就是心直口快,你回家了好好休息,周北竞那边我让顾南盯着点儿,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告诉你的。」

赵小甜将车停在路千宁家楼下,不放心的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千宁……」

路千宁把纸巾又放回去了,冲她笑了笑说,「你没必

要不好意思,你的婚礼都被弄成这样,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才对。」

突然,她想到有人故意把她推回灯下的事情。

「酒店不会疏忽到这种地步,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你让顾南查一查。」

路千宁不确定是她和霍坤之的交易被人发现了,还是其他人动的手。

她只知道那人是冲她来的。

赵小甜脸色立刻凝重了,「好,我一定彻查到底。」

路千宁折身回到家里,她先回自己那儿洗澡换下沾染了周北竞血渍的衣服。

换上家居服,看着洗手池上搭的礼服上澎渐的血点,还有一块干涸到硬邦邦的血迹。

她的眼眶蓦的红了,她被推出去时步伐踉跄往前冲的很快。

但他还是立刻冲出来接住她了,在那般漆黑的情况下,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她胸口隐隐作痛,难过但还有一丝庆幸,幸好……她和孩子都没事。

出事了后,霍坤之一连给她发了几十条消息。

没收到她的回复,他就每隔几分钟再发一次。

路千宁看到后,迅速给霍坤之回消息报平安。

【那周总怎么样?】

霍坤之被驱逐离场了,听酒店传出来的消息才知路千宁和周北竞一块儿被砸在水晶灯下。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才能脱离危险期。】

路千宁又问了下,是不是她和霍坤之合作的事情被霍家知道了,而霍坤之给她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这边还没正式对你调查的股东动手,就算动手了他们也查不到你头上,所以不会是他们。】

闻言,她脑海里一一筛查着可疑人选。

忽然想到,花御封和赵小甜有亲戚关系,那今天花御封也一定来了。

但她没看到。

不管怀疑谁,还是得找到证据,她放下手机换了套衣服,去了对门。

——

张月亮冲出酒店后直接打车走了,所以她并不知道后来路千宁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情。

吴森怀开车在后面狂追出租车,各种追堵围截,吓得出租车司机都不敢开了。

「小姑娘,你们这是吵架了?要不你下去吧,我不收你车费,在这儿地段飙车很容易出事的。」

后车镜里,吴森怀的车紧跟其后,踩足了油门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声音像张月亮的催泪剂,她的泪珠子掉的更狠了。

「不管他,出了事故也是他的全责,他也会赔你钱。」张月亮别过头去不理。Z.br>

闻言,司机只能继续往前开,一路心惊胆战的在教育机构门口停下,总算是送走了张月亮这尊大佛。

毫无例外,张月亮一下去就被吴森怀拦住了。

吴森怀抓着她手腕不让她走,「你能不能别走了,我们两个谈谈不行吗?」

「有什么好谈的?」张月亮使劲摆脱他的手,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你自己言而无信,迟到了还说那种话,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那不是一时情急吗?」吴森怀看她掉眼泪,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段时间,我也反思过很多事情,我知道我有错,不该跟你闹脾气。」

他语气软下来,张月亮就不挣扎了,但依旧眼眶红红,别过头去不看他。

「可是从你回了江城,我们两个单独吃饭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见面的次数是不少,但哪次不是你忙,我在旁边陪着?这叫谈恋爱吗?我这叫陪你工作!」

吴森怀想带她去很多地方,跟她吃很多美食,也有很多电影想跟她看。

「可是我工作忙,教育机构有多少事情我跟你说过的,你口口声声答应我可以理解,可以包容!」想到她每次工作很晚,吴森怀都在教育机构陪着,甚至有时睡着了,张月亮心里也过意不去。

但她能有什么办法?工作就是很忙,她总不能连工作都不要了!

「教育机构不是千宁姐的吗?她以后也没有那么多的工作了,你能不能让她多处理一些教育机构的事情,我不需要你是个女强人,哪怕你就像以前那样是我的一个小前台都行,我只想每天都能看见你。」

吴森怀受不了一周只见两次面,一次只有五分钟的日子。

可他哪里知道,张月亮真的想扛起一个家!

以前路千宁扛起她的学费和张欣兰的医药费,她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想找到自己的价值,毕竟以后的路还很长,她想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成为路千宁的依靠。

而且路千宁在给她创造机会。

「不能,我姐最近情绪不好,她管不了教育机构的事情,她跟周……先生闹成这样,短期内是没什么心思工作的,我必须要管理好教育机构,我要养她和我妈。」

吴森怀薄唇紧绷着,执拗的看着她。

良久,他松开了张月亮,转身在路边的石柱子上坐下。

背影略显颓废,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月亮走到他身边,思忖了下说,「我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忙,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

「我们可以同居吗?」吴森怀回过头看着她,面色认真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白天看不到你,但最起码我们晚上可以见面,家里有你就行,我们可以睡两个房间。」

他突然的要求,让张月亮耳根蓦的红了,听完他的解释心底又害羞又不是滋味。

「我有时候工作也会忙,你的工作也会忙,我们一个月很可能除了晚上能见面,没有别的时间了,我就只是想跟你多待会儿。」

吴森怀站起来,走到张月亮身边,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紧抿着唇面红耳赤的女孩,他心头微动。

双手抓着她手腕,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很快,也很轻。

他们确定关系至今,诸如此类蜻蜓点水的吻很多,但见面匆匆都进入不了状态,所以一个浅吻也让张月亮害羞的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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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些,明天起恢复下午五点到七点之间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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