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央央有些惊讶,「她身世这么复杂?」
「先去看看云然。」花御封顾不上那些,迅速进入神经科的住院大楼。
一进去就听见各种嘈杂的声音,都是脑子.有.病的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花御封的眉头紧蹙,他听说花云然犯病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这种环境对花云然的病没什么好处,毕竟是他亲妹妹,他面色心疼的疾步进入花云然的病房。
病房里,花云然被绑在床上,面色犹如枯草般,眼球微微动了一下看到进来的人,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云然!」花御封迅速走过去,把绑着花云然的绳子解开。
但绳子有些复杂,他越解越糟糕。
恰好医生和护士进来。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先别急着给她解开,我来跟你们说一下病人的情况——」医生手里拿着病例,刚说完就被花御封甩过来的刀子眼吓的哆嗦了下。
「谁允许你们绑着她的?这就是你们对待病人的方法吗?」
花御封目光森冷阴恻,捏着花云然身上绳子的手青筋凸起。
「你们快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盛央央语气不容置疑,然后安抚了花御封两句,「你在这儿陪着云然,我来跟医生谈。」
说完她转身示意医生跟她出去。
看到花御封脸色那么差,医生迅速跟盛央央出去了。
「你们给她做检查了?」走廊尽头,盛央央双手抱臂问。
医生小鸡啄米般点头,「这位女士,病人昨天送过来的事情情绪极度不稳定,我就给她做了个全面检查,结果抽血化验发现她长期被注射一种——」
「谢谢。」盛央央一笑,绯红色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说,「在国内我极少见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医生,她的病例给我吧,你去给她办个出院。」
医生手里的病例眨眼就到了她手里,迟疑了几秒医生下意识的想拿回来。
冷不丁对上盛央央的眼神,仿佛寒冬腊月的烈风一样令人背脊发凉。
再定睛一看,却又发现盛央央在笑。
「谢谢。」盛央央又重复了一遍,「麻烦帮我办出院。」
医生下意识的点头,「好,我这就去给病人办理出院。」
说完医生转身就走,盛央央掀开病例看了两眼,翻到最后看诊断结果,眉梢轻挑。
将写有诊断结果的那张纸撕碎了,丢进垃圾桶。
片刻,护士们从病房里出来,是被花御封赶出来的。
盛央央走进去把病例放在床头,看着花云然扑在花御封怀里哭,轻叹了一声。
「我刚才跟这儿的医生聊过了,他们的药总是不如国外的,这两天也一定是云然没好好吃药,这才导致她这次犯病看起来这么严重。」
花御封沉沉应了声。
「我让医生给她办理出院了。」盛央央又添了句。
花御封安抚好花云然的情绪,将花云然打横抱起,「哥带你回去,央央姐也在,你别怕。」
花云然一夜没睡,紧绷的神经让她在见到亲人后很快就想睡觉了。
盛央央拿上花云然的外套,跟在花御封后面疾步离开医院,上了花御封的车。
她在后面照顾花云然,花云然躺在她腿上睡着了。
「我已经联系了国内有名的抑郁症医生,他明天就能过来给云然在家里进行单独的治疗。」
花御封从后视镜看了眼花云然,几天的时间花云然似乎瘦了不少。
他很后悔就这么把花云然一个人放在温城。
而且他发现花云然的脸上有巴掌印,也不知是在医院被打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之前云然的治疗一直都是国外的医生负责的,她回来这么久也是国外的医生邮寄药物回来,不是一直都控制的很好,你突然换医生干什么?」
盛央央轻轻拍着花云然的肩膀,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花御封轻叹一声道,「我在网上查过,云然这种情况光靠着药物治疗是不管用的,最好有医生进行心理疏导,才能更快的康复。」
「那我来联系一下杰睿医生,看他能不能到国内来给云然做长期的心里辅导和治疗。」盛央央拿起手机,指尖飞快的在屏幕上跳跃。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她露出一抹笑容来说,「杰睿医生答应了,毕竟这些年都是他给云然治疗的,他了解云然的情况,找个新医生来,云然能不能接受都是未知数呢。」
花御封声音不是滋味,「央央,谢谢你。」
「你跟我客气什么?哦对了,你住到离我近一些的地方去吧,我方便帮你照看一下云然。」盛央央提议。
从年前他们来了温城到现在都是住在酒店的。
花御封立刻答应,而他也早已在水钢琴布置好了住处,跟盛央央一个小区。
带着花云然从酒店收拾了东西,直奔水钢琴,花御封抱着睡着的花云然上楼,把她放在床上.z.br>
盛央央跟在后面把外套放下,替花云然脱掉鞋子,盖好被子。
都弄好,她正准备离开时手腕冷不丁被花御封拉住。
腰被花御封禁锢住,他抱着她很紧。
眼底的欲色呼之欲出,呼吸也明显快了几分。
他不记得爱了盛央央多少年,只记得这些年盛央央是怎么一步步,在他心里扎根的。
如今她总算从国外归来,跟他之间那层暧昧的窗户纸,他想捅破了。
「央央——」
「御封,你别,云然还在这儿呢。」盛央央脸颊一红,动了动身子。
软玉在怀,花御封差点儿就把持不住,迫不及待的低头想去吻她的唇。
刚擦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快出去接,别吵醒了云然。」盛央央趁机从他怀里逃脱,推着他往外走。
趁他不注意,迅速擦了擦被他碰过的唇,清冷的眉目带着几分反感。
花御封看了一眼来电的人,调整一下呼吸接起,「查的怎么样?」
「花总,花小姐这几天一直在暗中操控路千宁抄袭的事情,没接触什么人,但昨天晚上……她在会所跟路千宁碰过面,只不过会所的人不肯透露发生过什么,只说起了一些争执。」
林清越汇报着这几日花云然的动向。
虽然花御封留了人在花云然身边,可花云然不肯让他们跟着。
以至于花云然每次出去做什么,都没人知道,他回来以后听说花云然出事立刻让林清越查的。
「呵——」花御封扯了扯领带,声音森冷,「路千宁,好一个路千宁!」
他认定花云然脸上的巴掌是路千宁打的。
「那路千宁抄袭的事情怎么样了?」他又问。
林清越一五一十的汇报,「今天一早抄袭的事情有了很大的反转,路千宁抛出重磅级的证据,还把网红老师和资深教授告上法庭,现如今她的教育机构和网课软件都人尽皆知,十分火热,她赚大了。」
花御封捏了捏眉心,沉声道,「知道了,盯着点儿路千宁她的一举一动都务必告诉我。」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添了一句,「让我发现
你有任何隐瞒,我都不会心慈手软。」
「花总放心。」林清越挂了电话,看着手上从会所拿来的监控,转手丢进垃圾桶。
按合格的助理来说,他直接把这东西给了花御封会增添花御封对路千宁的怒火。
虽如今同样是花御封知道了,但没有亲眼看到花御封的怒火会小很多。
而这事儿……瞒不住,他权衡利弊只能从中调和。
良久,他沉一口气上车离开。
水钢琴,从花御封这通电话,盛央央依稀能听出什么。
她在花御封对面坐下,「云然突然发病,和路千宁有关吗?」
「昨晚她和路千宁见过面,被路千宁打了巴掌,然后才犯得病。」花御封搓了搓手指,发出「咯吱」的响声,目光狠厉。
盛央央顿了顿说,「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不嫁给北竞,北竞想娶谁我管不着,可现在一看云然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你的亲妹妹,我肯定要帮云然的,可是御封,你也知道我在周家寸步难行,我帮不了你别的……」
「我懂。」花御封唇角扬起一抹苦涩又欣慰的笑容,「只要你能不嫁给阿竞,他确实娶谁都一样,但谁让云然喜欢阿竞呢?我身为哥哥有必要让自己的妹妹幸福,你不用插手,你懂我的心意就好。」
盛央央抿了抿唇笑了,眉眼弯弯不见往日的盛气凌人。
璀璨的灯光从她头顶灌下,看的花御封喉咙发紧。
「我要去把小阙接回来,你好好照顾云然,明天杰睿医生到了,我陪你一起去接机,你早点儿休息。」
盛央央起身拿上包,冲花御封挥挥手,转身离开。
——
从医院回来,路千宁就把张月亮和张欣兰送去了新家,帮她们把提前准备好的行李拿过去,又去超市置办了一些必备品。
忙的不可开交,口袋里的微信响了几次,她都没顾得上看。
赶着从超市出来两只手都拎着东西时,手机还响了几次,她都没能接上。
直到拎着东西回了租的房子里,交给张月亮,这才拿出手机。
未接都是周北竞打的,几条微信也是他发的,为首的一条只有简单的四个字。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