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雅打着马虎眼,一边抱着快递往电梯走一边说,“哎呀,你们就别这么八卦了,我姐的事情我也不是全知道,我们又不住在一起,当初她继母插足我老公父母的感情,我老公和我婆婆跟继母闹的很僵,她又是跟继母长大的,我们除了私下往来不怎么过问其他的事情。”

几句话点破张欣兰当小三,而路千宁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养大的。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被小三张欣兰养大的路千宁能好到哪里去?

电梯里静悄悄的,旁人都在思量赵静雅这话的意思,风言风语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公司里悄然传开。

路千宁回到座位上以后,仔细想了想赵静雅的所作所为愣是被气笑了。

他们看中的学区房火热抢手,价位很高,因为地理位置好又有校区,两居室下来也得一百多万。

而路康康手里只有五万,跟没有没什么区别,这哪里叫让她帮忙?

正想着,赵静雅的短信发过来了,先因为快递的事情道了个歉,说那快递是她买给路千宁的礼物。

本来寄到家里去但担心没有人就送到公司来了,没想到会因为她的住处引起争议之类的。

打个巴掌还要跟你说声我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的事情赵静雅干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路千宁干脆直接给她回了一个:【买房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你要还想从公司干下去就老实一点,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一句警告就让赵静雅没了下文,她收起手机也开始忙碌。

傍晚五点多钟,跟周北竞一起出发去饭局,半路上他接到了花云然的电话。

因为他在忙着看资料,直接将手机打开公放了。

“阿竞,你今天会来看我吗?”

周北竞,“今天比较忙,晚上有个饭局。”

花云然失望的哼唧两声,“那明天呢?”

“这几天北周在忙最大的项目,我不见得脱得开身,你在医院好好养着,等我不忙了会去看你。”周北竞的视线锁在资料上,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就灭了花云然近几天会见到他的希望。

路千宁透过后视镜恰好看到他的嘴唇,看起来没有温度可浅尝才知道很软,也带着炽热的感觉。

她其实对床上的需求不大,从未主动跟周北竞要过,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起。

例如现在他翻动资料的手,曾经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会让她意乱神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某些画面中抽身,冷不丁就听花云然哼唧道,“阿竞,你知道哪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周北竞目光微动,落在暗了的手机屏幕上,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什么意思?”

花云然说,“我想查一查她的底细,看能不能见她一面,你除了对她的相貌名字没印象以外,别的有印象吗?”

路红灯路口,路千宁踩下刹车,吞了吞口水,见周北竞眉梢微挑,认真的回忆着什么,她手心里都冒汗了。

“南贸科技大学。”周北竞说出路千宁毕业的大学,那是他唯一能记得的东西。

花云然那端怔了几秒,然后失望的说,“南贸科技大学每一届学生没十万也有八九万,你记得她哪个系哪个班的吗?”

“不记得。”周北竞吐出三个字。

路千宁松一口气,红灯变绿了,她松开刹车踩了油门,她当时跟周北竞说了哪个系哪个班,看样子周北竞是没记住。

电话被挂断,周北竞又继续钻研着手中的资料,目光从路千宁身上一晃而过。

她白净的侧脸被夕阳映出暖红色,几缕碎发落下来增添了一抹柔和。

很认真的开车,就听觉障碍一样完全没有被他的电话影响。

D.V会所,承包了吃饭游玩一系列的活动,顶层的豪华包厢内已经坐满了人。

周北竞的到来打开了场子,瞬间让包厢里热络起来,有人倒酒有人递烟。

往日里路千宁也需要帮他应酬陪酒,旁边吴总的助理拿了一瓶威士忌来想给她倒上,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她腿上有伤,正在吃药不能沾酒。”周北竞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圈缭绕配上微眯的长眸,还有他松散开的衬衫,让他看起来很欲。

路千宁都忘了医生叮嘱过不能喝酒,她歉意的冲着吴总的助理一笑,“抱歉,你们喝,我来白水就行。”

毕竟她就是个助理,周北竞也发话了,没有人会刁难,何况他们巴不得多跟周北竞喝几杯拉拉关系。

推杯换盏,一群人挨个敬周北竞酒,他却始终沉稳应对,面不改色、头脑清晰的让话题都在合作上。

几圈酒下来,合作的事情聊的八九不离十,就差约定个时间签合同了。

忽然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笑容满面的站在周北竞后面,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周总,好久不见,你动作挺迅速呀,我们环安也相中这个项目了,你却快谈成了?”

路千宁眉心紧拧,看着安霈南,商场如战场,都有死对头,安家当之无愧是周北竞最死的对头。

两家你追我赶的争夺项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像这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事情也很多,众人都知他们面和心不和。

安霈南看了一眼周北竞身边的人,那人立刻站起来让了座位,一路顺过去倒腾的满屋子人都得跟着动。

他却堂而皇之的从周北竞身边坐下,胳膊挂在椅背上笑着看周北竞,“我今天不跟你抢项目了,咱们强强联手怎么样?分一杯羹,大家一块儿吃肉。”

周北竞嘬了一口烟,指了指满桌子的佳肴,“想吃肉这里有的是。”

言外之意,其他的免谈。

“周总太小气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你手上那个项目。”安霈南打开天窗说亮话。

周北竞也就不绕圈子了,“不可能,你那不叫分杯羹,那是砸我饭碗。”

安霈南的工作能力比起周北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若不是仗着家世估计早败光了,不跟他联手的项目赚两块,跟他联手了得赔十块。

以往周北竞会给他留几分颜面,或许是今晚喝的有些多,所以实话实说了。

霎时间安霈南的笑容就消失了,被落了面子十分不满。

他目光越过周北竞落在路千宁身上,“路特助,你们周总喝多了,你来说说我分一杯羹合不合适?”

显然他不光商场上斗不过周北竞,嘴岔子也不行,为了避免让自己难堪就开始为难周北竞身边的人。

路千宁是第一个遭殃的,她客气的朝安霈南笑了笑,“不合适。”

“你一个小助理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安霈南气朝着路千宁撒,站起来绕过周北竞走到路千宁身边,抬手就想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手腕却被周北竞拉住,人被那股力量扯着绕回来跌回椅子上,抬眸撞入周北竞冰冷刺骨的眸子里。

“想留下来吃饭,我赏你一口,想闹事就从这里滚出去。”周北竞眉梢轻挑,冰冷中裹着不屑。

安霈南喉咙一紧,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怎么?我抢你项目你都不急眼,这会儿为了一个小助理跟我翻脸,你跟她有一腿吗?”

周北竞抬脚踢了一下安霈南的椅子,椅子朝后翻,安霈南四脚朝天,原地打滚了一圈,最后在路千宁旁边停下了。

“你爸都不敢来跟我抢项目,你算老几?”周北竞站起来,指缝里夹着的烟堆了很长一截的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断裂到地上。

现在安家是安霈南他爸说了算,安霈南就是个挂牌的总经理,几次三番跑过来蹦跶周北竞懒得搭理。

路千宁觉得他是喝了酒的缘故,今天这么受不了安霈南闹事,但今天这么一闹以后跟安家就撕破脸了,面子功夫都没了。

安霈南好汉不吃眼前亏,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放了一句狠话,“行,你小子有种,为了一个小助理得罪我们安家,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得!走着瞧!”

安霈南避重就轻,不提自己想抢项目的事情,只注重周北竞为了路千宁一个小助理得罪安家。

这顶帽子扣在路千宁身上,她不免脑仁一阵泛疼。

这若是传出去,她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安霈南灰溜溜的走了。

周北竞带着众人换了包厢,吃饱喝足后便玩起其他项目。

路千宁见周北竞眼角泛红,那是喝多了的征兆,但他还捏着一罐啤酒一边打牌一边喝。

她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却见周北竞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纸牌,让出位置后朝她走过来。

直接坐在她旁边,长臂穿过她的后背勾住她的腰,吓得她脸色都变了。

好在那群人玩儿的欢,她又坐在角落里没人发现什么,但她还是动了动身子。

周北竞却追过来凑在她耳边说,“我想要。”

几个字成功的乱了路千宁的理智。

“走,买完单回家。”他语气低沉轻缓,酒气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迷离的目光里倒映着路千宁有点儿蒙圈的模样。

路千宁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将周北竞的胳膊架在身上,走出包厢交代服务员转告屋子里的人他们先回去,然后就带着周北竞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合上,她就被周北竞摁在电梯壁上,两只手举过头顶破使她抬起头,汹涌又急切的落下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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