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到的时候,正是盛樱和赵研争执之际,而这时她已经踏进了盛樱的房门,见到里头气氛尴尬,一时间进退不得。

盛樱见羽溪来,倒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而是直接邀她进来。

羽溪坐到盛樱身边去,抬眼就见赵研被绑的牢牢地跪在地上,满脸的恨意,虽说捆绑用的东西已经由床帐变成了绳索,可再也不见翩翩公子的模样。见他这般模样,羽溪不禁有些唏嘘。

只听盛樱道:“就问你这一年来我有亏待过你吗?为何恩将仇报?”

赵研冷哼一声,道:“不知公主可还记得我的身世?”

盛樱疑惑,这有什么关系吗?她养男宠的还能不找家世清白的人?但想归想,盛樱还是回答道:“我当然记得,你家不是只剩你和你体弱多病的母亲了吗?你们一家毫无疑问是地道的北燕人,家世清白,当初你愿意跟我还是因为我能提供给你母亲巨额的医药费。”

赵研冷笑,道:“可公主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会只剩母亲一个亲人,因为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之所以委身于你也是为了报仇,你对我的好我看在眼里,本来都心软了,可前几日母亲知晓了我这么长时间竟然是在为公主作面首,一下子气急攻心,离世了。我这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你,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羽溪听完这一番话,不禁感到无语,虽然赵研一番话并没有将前因后果讲述完整,但动机已经足够清楚了。

羽溪就不明白了,盛樱怎么什么人都能招惹上,她以前到底有多么混账才能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当真是个铁石心肠,盛樱公主对你的好意就一点儿都接收不到吗?你对她动手心里就不会愧疚吗?”羽溪忍不住问,她现在有些看不起赵研。

赵研没想到羽溪会插话,愣了一下,而后冷冷地道:“我的父母,我的妻儿,皆是因这位盛樱公主而死,怎能叫我不恨、不狠?”

“妻儿?”盛樱吃惊,从哪里冒出来的妻儿,她竟从未听说过,赵研究竟瞒了她多少事情?

“公主一定都忘了吧?三年前,你到雷州去游玩,有一日你在游船上,被一对母子给冲撞了,小孩子身上的泥土弄脏了你的新衣服,你便要这母子赔偿,可他们哪里赔偿得起,只能苦苦地哀求你饶命,可你非但不饶,还说若是赔不上就要将他们二人发卖了。

年轻的母亲不忍儿子受苦,便说去拿钱给你,但你执意要让小孩子留下做人质。后来你受不了孩子一直哭闹,又有人约你去别的地方,于是你丢下一个三岁的稚儿在河岸边,等他的母亲回来时,孩子已经不见了。

母亲情急之下以为孩子被你扔进河里了,于是下水去找,可在她费尽力气之后也没找到,等她回到家后便一病不起,丧子之痛加上冰冷的河水的刺激,使得她没能熬过去。”

赵研说到这里,双眼死死地盯着盛樱不放,眼神凶狠,无比吓人,他慢慢地开口道:“那个孩子的母亲,就是我的妻子。而公主你,用你的一件新衣裳轻易地逼死了她!”

盛樱呆住了,她那天只是参与了开头,却不知道结尾,她并非脏了衣裙就要他们母子的性命作为赔偿,她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轻易地放过火上浇油的人罢了。

可盛樱怎么又会想到,那个小孩居然在河岸边失踪了,怕不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而他的母亲,则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我不是故意的!”盛樱心中虽然千回百转,懊悔万分,可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语来,只有一句生硬的话,没法表达她情感的万分之一。

就连盛樱自己都觉得,如果她强行为自己辩解的话,简直就是虚伪透顶了。

羽溪听完了来由,不禁也同情起赵研来。

年少夫妻相守本就不易,可因为盛樱的坏脾气,这个男人的家庭遭受了无妄之灾。几乎可以说,赵研本来是一个前途大好的年轻人,可盛樱的无心之失却造成了他一生的悲剧。

“盛樱,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你们谁欠了谁,而是你要如何处置这个男人的问题,他到底该不该留?”羽溪作为在场唯一头脑清醒的人,此时忍不住插话道。

盛樱害了赵研全家不假,可赵研捅了盛樱一刀的事又该怎么算?他们二人之间隔着一道鸿沟,就是不可逾越的身份,皇族和平民之间永远都是不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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