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惊呆了,几天不见楚清风居然学会捉弄人了,羽溪下意识挥手打过去,结果落了个空,楚清风瞬间蹿出去老远,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

低沉的笑声飘散在空中,带着他压抑的愉悦,于是空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羽溪气结,还有点儿想笑,她追上去一巴掌拍在楚清风肩膀上,“啪!”羽溪立刻把手缩回来攥成拳头。

太疼了!

羽溪差点儿跳起来,一口气没喘上来,无奈地在原地转圈,她忘记楚清风还穿着铠甲。

楚清风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又心疼又好笑,他忍着笑意把羽溪攥着的手拉过来掰开,看到她的手心红成一片。

“你干嘛骂我?”羽溪瞪他,眼里还带些水汽。

楚清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看起来像是撒娇一样,眼眶泛红、声音娇软,虽然楚清风知道她只是因为疼痛才流下了泪水。

“没骂,我就想逗逗你,因为你今天没有刻意端着公主的架子。”楚清风说完就把羽溪的手拉上来哈了一口气又轻轻揉了揉。

手心的痒意中和了疼痛,羽溪心情也平缓了一些,虽然她原本也不怎么生气,羽溪把手抽回来,道:“我有老端着吗?我觉得我今天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一起往前走,楚清风突然有点感慨:“我之前总见你盛装打扮的,带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羽溪现在的样子和她盛装时完全不同,素白的衣衫,款式简单,不施粉黛的笑脸上溢满了青春健康的活力,刚刚的跑动让她还在微微地喘气,脸上泛起红晕和薄薄的细汗,像一个刚刚成熟的蜜桃一样。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轻灵的像一只蝶。

楚清风想起皇宫里盛装打扮的她,美则美矣,可是被沉重的东西压住了,沉静的不像个女孩子。这不是我想的溪儿,楚清风想道,他一直渴望的是碧落草原上自由的女孩。

羽溪听他说的这完全不像自己,“你是在说我吗?”

楚清风看她那奇怪的眼神不禁感到无奈,道:“可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次数太少了吧。除了上一次为林平深夜把你吵醒以外,我还没有见过你不施粉黛、不着华服的样子。”

“那是你一直不在家,可不是我故意藏着不给你看。”羽溪笑道。

这些天羽溪太忙,在梳妆上一切从简,衣着也是轻便为主,也不难理解楚清风会惊讶。

“你这样很好,真实、而且放松。”楚清风更喜欢和这样的羽溪相处。

羽溪往前跑了一步转过身来倒着走,这样她能看清楚清风的表情,她把手背到身后去,笑意盈盈的,脚步轻得像要飞起来一般。

楚清风的话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真实、放松”这也是她所喜欢的。

“其实你也该放松放松,事情是做不完的,到了修沐的时候就不要加班了,搞得每次回家都那么匆忙。”羽溪随口说道,末了还冲他眨眨眼。

父皇总是这么说,要给自己放放假,好好休息一番,带她出去游玩,见识东临的大好河山。可直到她离开他,他也没能完成他的诺言。

所以这番话羽溪只是说说而已,她很明白事业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尤其是像楚清风这样明显很有野心的男人,他可不会觉得回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

出乎意料的,楚清风回答的很认真,他轻笑出声,只有在羽溪面前才能露出自然的笑容。

羽溪正疑惑着,没事笑什么?

楚清风突然上前一步拉住羽溪,道:“你要撞到花上了。”

羽溪回头,身后赫然是一株菊花,她不由得感到丢脸,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花园里了,而她这个倒着走路的姿势一定很傻。

楚清风放开羽溪,道“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去找你吃饭。”

羽溪愣愣的点头,嗯了一声。

晚饭以清淡为主,清粥小菜,原本是为羽溪一个人准备的,因此分量很少。

楚清风看着眼前的粥狠狠地皱眉,这连塞牙缝都不够。

洗去一身风尘的楚清风看起来无比顺眼,凌厉的气势和眼里凝固的浓黑都不见了。像一块璞玉磨去了丑陋的外表露出本来清润的面目。

也只有这种时候羽溪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优越的样貌,睫毛纤长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露出那双荡着微波的双眼,她几乎能透过他的皮肤看到他脖颈上的血管,看到血液奔涌着。这样的楚清风褪去了杀伐的气息,像新生的翠竹,即便看起来强大,但也染上了一丝莫名的脆弱感,让人心悸。

神奇!她居然会用脆弱来形容楚清风。

羽溪觉得今晚的自己一定是疯了!

羽溪回神,见他好像和晚饭有仇似的盯着桌上的饭,不免感到好笑,道:“刘师傅还在做菜,一会儿就好,他不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没准备。”

楚清风这才放心,端起碗咕嘟嘟一饮而尽,末了随意地把碗扔在桌上勉强压下了腹中的饥饿感。

每次肚子饿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有些怪罪自家父尊,封了他所有的神力,让他在人间的时候必须像个凡人一样,会流血,会饥饿。除非生死攸关或者加固封印,其他时候他不能露出丝毫神力,因为修道之人不可插手人间政务这条规定。

羽溪用银勺慢慢搅动的动作被楚清风这一系列的动作给吓停了,羽溪看到楚清风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她,似是不解她为何惊讶。

在楚清风静默的注视下羽溪把原本要批评他粗鲁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的就把碗端起来学着楚清风喝了一大口,果然发出了难听的噪音。

羽溪差点被莲子卡住,赶紧拍拍胸口给自己顺气,随后冲楚清风露出一个极尴尬的笑,默默地腹诽:楚清风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桂圆莲子粥!

“好喝吗?”羽溪清了清嗓子问。

楚清风仔细回味了一下道:“挺好的。”

羽溪改用小勺子继续吃饭,听到他说好就忍不住抬头反驳:“骗人!你肯定都没尝到味道。”

“那你把你的粥给我尝一尝呗!”楚清风起了一丝玩味。

羽溪一愣,复又咬牙切齿道:“你是八戒吗?”

他这样子简直和八戒偷吃人参果时的情景没什么分别。

“我不是八戒,但你比悟空好欺负太多了。”楚清风幽幽的道,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过分!亏她还念着楚清风的面子不忍说他粗鲁。

最终楚清风吃饱喝足,满足的走了,留下羽溪独自郁闷。

楚清风觉得如今的日子也不错,他原本娶羽溪只是想要保护她,留住她在碧落草原的天真,可后来他发现羽溪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而他的心思也变了。

和羽溪相处简直就像攻城略地一般,他的心底生出很强的欲望,想把那个女人占为己有,想住进她的心里,可她的心里有很坚固的防线,她可以对一只不会说话的狐狸敞开心扉,却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对她的真心。

楚清风其实是个很早慧的孩子,他的父亲曾经这样评价他,敏感而且心思极重,渴望胜利并从不在意过程。

他自己也这么想,不过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十几岁的时候,总和父亲对着干,觉得自己也有几分本事。

那天他在门外听到母亲对父亲说在北海的深处有一件不亚于月华的神器,那是她不幸在战争中遗失的伴身神器,有了它,母亲就能变得很强,她想让父亲帮她去找。于是他很是狂妄的去了北海,决心帮母亲拿到神器,顺便向父皇展示自己的力量。

可结果是,他掉进了天止秘境,在北海深处的异世界里一待就是万年。

人间是他的第二个秘境,幸运的是他已经有了第一次胜利的经验,用肉体凡身穿梭于战火和阴谋之中也从未输过。

但不一样的是,他一直觉得自己也需要一个可以陪他一生的女人,有了她,才不会孤单。就像母亲在父亲心里的位置一样,他也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现在这个女人出现了,但她并不符合他对家的期待。

她不会安心的等他归来,也不理解他内心的意志,她甚至筑起铜墙铁壁阻止他走到她的心里。但那又怎样,如果这是一场战争,楚清风觉得自己不会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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