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某某没来的展示影后级别的演技,视频那端的红衣学姐轻笑一声,自语道:“不愧为混血种高危榜榜首,血统竟然这么暴烈!”随即打个清脆的响指,整个办公室的学长、学姐们恢复了正常。
所有人都不经意的打个冷颤,心里暗道,那些弃徒会的混血种果真是一群精神病,想动手就动手,而且也的确是有些强啊,全是高阶混血种,单单是这红衣美人,怕就是个A级混血种。
“混血种高危榜榜首?说我呢?”谢小七挠挠头,不以为意,仰头把冰淇淋刨干净,戳戳十三小队某个学长:“学长,学长,那边的辣条没了,这边还有多的嘛。辣条和冰淇淋最配哦,没有辣条就没了灵魂。”
“这才多久,你就吃完啦?”学长见鬼了般,重新审视谢小七:“我记得还有十几袋呢,都没啦?”
“还有吗?”谢小七尽量装出天真的模样,仰着头问。
“没啦!”学长果断摇头,见了鬼了,谁会准备那么多‘大刀肉’?垃圾食品,也就解解馋罢了,不能多吃的,哪有人像这样当饭吃的?
“我们弃徒会有啊,不但有辣条,还有各种零食,堆成山了,欢迎小七学妹过来帮忙解决一些,绝对管够!”屏幕上红衣美人咯咯笑,主动掐断了视频通话。
谢小七听得双眼放光,把手里冰淇淋盒子往施夷光身上一堆,掉头就跑,也不管认不认路,风一阵的消失不见了,不管好坏,毅然决然去投了学院‘黑色社团’的怀抱。
施夷光扶额叹息,谢小七这家伙,真的高危混血种吗?她的世界里除了吃,恐怕就没有其他的了。就算有一天她暴走,人性泯灭大开杀戒,施夷光都怀疑,是不是只要抽出两根棒棒糖,就能哄小孩般的糊弄住她。
到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清洁队了,就明目张胆的弄一个笼子摆在那,里面再丢上两块蛋糕,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甚至再丧心病狂一点,都不用蛋糕,直接在笼子上挂一只牌子,上面写“这就是个陷阱,但里面有两块抹了蜜的蛋糕。”谢某人可能都受不了诱惑,要钻进去看看。
她可能会是史上最好抓的混血种了。
感叹了一阵没心没肺的谢小七,施夷光转而继续关注学长们,这才是正事。
准备了大半天,随着某个学长一声令下,造舆论洗白正式开始了。校园小报,传单,各种传言纷纷流传开来,甚至专门的学长到蜂巢外面去宣讲。
“诸位校友们,我想问一句,学院里面的纯血人类有多少?有多少?诸位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纯血人类吗?我们是纯血人类吗?”
“现在纯血人类很少了,我们绝大多数的体内都有魔种的血统啊,我们现在不是混血种,那是我们的血统稳定,可谁能保证,你的下一辈,你的女儿、儿子血统依旧稳定呢?一旦血统不再稳定,我们就要被划分成混血种了,如果再不稳定一点,就不是人类了。”
“出生成什么样的模样,拥有什么样的血统,一出生是双手双脚的人类,还是混血种,甚至是带翅、带甲的魔种,那都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拥有不稳定的血统,难道就是原罪吗,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
“我知道,很多校友并不认为混血种和我们是一个种族,甚至还对他们抱有敌意!但诸位有没有想过,可能有一天,会有另外的人,用同样的目光去看你孩子,就因为你们没给他们遗传稳定的血统,就因为他们的魔种血脉返祖了。”
“彭城事件的执行部混血种冉七惜,就是这样的一个生动的例子,他的父母都是正常人,血统比在场的诸位还要稳定的多,可偏偏就是生出了这样一个高危的混血种。”
“生来就带着这样的血统,她有错吗?”
“她加入学院七年了,执行大大小小任务六十二件,共计负伤五次,住院一次。平平无奇,甚至还中庸些的任务完成记录和负伤记录,相比较执行部很多A级血裔都有所不如。”
“可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啊,花样年华的女孩,没有什么宏图大愿。在她的日记里,满满都是,一亩地两头牛老公孩子热炕头的字眼。她这个见过魑魅魍魉世界的女孩,却还有个普通女孩都不会有的简陋梦想。”
“这是彭城事件前,她的最后一次日记:暑假一结束,建安的事情处理好,就要带着小狼狗回彭城了。到时候用退休补助,在彭城外面买套大一点的房子,把阿妹接过去。我们一家三口,呃,不,还要生两个宝宝玩玩,我们一家五口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有朝一日,我冉七惜也有自己的家了呢,好开心,好期待,为了奖励自己,得买个包先,嘿嘿(偷笑)。”
“就是这次日记之后,彭城事件爆发。那到底是什么,让这样一个只想着过自己小日子的女孩,变成了嗜血的修罗?难道真是因为她的血统吗?”
“我恐怕不是的,至少不完全是的,诸位校友大概都从校报上或者私网上看到了一些彭城事件的大略情况,可诸位真的知道的是全部细节吗?”
“诸位知道被报复的那群人做了什么吗?把人脑袋往马桶里面塞只是皮毛。他们根本就是畜生,畜生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相比较丧失人性的混血种,他们更像是兽人。如果,我说如果,面对这件事情的并不是个冉七惜混血种,而是在座的诸位,诸位能从容的处置吗?如果被凌辱至死的是在座的亲人,难道会还要隐忍不发?就等着法律严惩,等着他们进去蹲几年又出来逍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某个托大喊一声,随即缩着头离开。
“贱命一条,谁敢这么对我亲人,我也让他后悔活一辈子。一个女子都敢这么干,大老爷们要是再没点血性,岂不是娘们都不如!”这不是托喊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什么。”托又冒头喊一声。
“玛德,不要说混血种,就算我这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事情,稍微极端一点的,就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又有学长在说。
“那个学妹叫冉七惜是吧,不杀废了他们才是干得好,让他们余生在痛苦中煎熬呢,不过杀对方全家这事情,很不赞同!”某个老校友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吗!”
“对啊,那人家冉七惜不也以命相抵了吗!”某个托掺和了一句。
“也是,人死债消,这事情不就完了吗。”又有校友说:“那现在还干嘛,审判学院自家人?窝里横?怎么不早见他们去处置那群畜生?校董会还是一如既往,一群老顽固,教条的很。”
“卧槽,这事可不能乱说,校董里面可不都是顽固派。”
“玛德,学院只管血裔界,不能管社会上的事情,这烂规矩早就该改了。要是学院早早的出面,哪里有着烂事。”
“这是学院失责,却还要学生来背锅,校董会一群憨老头子。”
“话说诸位都是哪里的大神,说话这么‘奔放’的吗?注意点影响啊。”
“朝都的,校董会管不到的京城地带!这档子烂事,我们那几乎不会有,咱那边四九城下的人懂法,知道天有多高,识得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收敛。”
“我蜀中的,咱那体制精简,可没校董会这么多弯弯绕。”
“诸位怎么都想来建安了呢,专门为了这审判会来的?”
“不是,是为了三个学妹来的。”
“哇,巧了,我也是,来取经的。”某个学长挑眉:“看来咱么的意图是一样的喽。”
掺和在人群中的两三个托见气氛哄的差不多了,互相使个眼色,散开,去了下一场演说现场,当然这种演说不会都是一样的内容。
侧重点都是不同的,有的是重在冉七惜的日记上,博取同情,有的重在引起被孤立的混血种共鸣,有的则是把火引到校董会上,还有的侧重于主犯都死了,何苦为难自家人,让外人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