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孤身一人,不论什么事情尚且可跟天一争高下。可我有父母兄长,家族荣耀,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更不能自私的只为了自己活。”
原主只顾自己快活,自私地抛下全家的荣耀,隐瞒身份低嫁霍临烨,现在事情曝出来,已经让整个云家成了西洲的耻辱,让他们抬不起头。
她若是也这样没脑子地一头冲,跟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霍慎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子朝着云姒步步靠近。
窗外的光被窗棂割碎,在他挺立的身上交叠出明暗循环。
将云姒逼至墙角,他抬手按在她一侧:“别逃。”
云姒身后贴着冰冷的墙壁,被迫仰起头,睫羽微微发颤。
霍慎之俯身,薄唇靠近她耳边,嗓音温和安抚:“若是你怕,那就站在我身后。若真有一日败了,所有的罪责算在我一个人头上,事我来抗,祸我来担,罪我来认,绝不殃及你与云家半分。”
他没有胡乱地承诺云姒一定能成,而是把最坏的打算告诉云姒,安她的心,给她安全感。
这比口头上说的天花乱坠,饼画得又圆又大的男人,不知好了多少。
云姒也说不出霍慎之这样的人究竟有多好。
只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
这样的男人,你确定要错过?
霍慎之俯首,知她顾虑,只道:“不急,婚书一事,你签与不签,也要等我将北凉的婚事解决。”
急?
她可不是着急想要签婚书。
“我……”云姒睫羽颤抖着,看进他的眼里。
“说便是。”只面对云姒,霍慎之是出奇的有耐心:“还有与我也说不得的话么?”
云姒淹没在他的呼吸里,柳太妃的声音越发的清晰。
“九爷,你是不是喜欢我?”
陌生且生涩的悸动,已经让云姒紧张到呼吸失控。
霍慎之看着她,从来窥不见情绪的眼底浮现缱绻温柔:“你觉得呢?”
前世今生,云姒从没有被偏爱过。
她觉得?
她什么都不敢觉得。
霍慎之看着她眼中聚集的雾气,放下撑在她一侧的手,沿着她的肩膀,下滑至那纤细一握的腰。
温柔细致地将人揽入怀。
“墙上凉,到我怀里来。”
温暖且坚硬的怀抱,如能为她遮挡这世间的一切风雨。
云姒手抵在他的心口,仰头看着他想要个答案。
许是赶上了原主悲惨情爱的下半场,被要了半条命才得了自由。
她怯,她怕。
霍慎之定定的看着云姒,握住她纤细的手,贴在自己心口,低沉的嗓音如宣誓,慎重且严肃:
“你我时间还很多。”
“只如今你问,我便也需让你知晓,我霍慎之,心悦你。”
“没有无缘无故的婚书,只有筹谋已久的情爱。”
“你不用躲,无需逃,更没必要心存负累。”
“我们一步步走。”
云姒的视线已经被雾气模糊,眨眼之间,一滴泪顺着她的眼尾落在他指尖。
手心处,是他从稳到快的心跳。
他不曾骗她,她也不是一厢情愿。
窗外明亮的日光,照得书房之中的一切似乎都在发光。安静的周遭,只能听见外面细细的风声。
“云姒。”
霍慎之唤她,嗓音低沉蛊惑。
松了握着她的手,粗粝的拇指指腹,细细地摩擦在她饱满樱粉的唇上。
云姒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是女性对于跟异性,还是自己喜欢的异性接触,都有着如天性般的羞怯心。
她下意识地偏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