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开始!”

当崎帅告诉大家,脚下平滑如境的地面便是离开特殊空间的通道,就算最信任他的核心兄弟们也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藏青更是嗤之以鼻,满脸麻木的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空间风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可是当崎帅领着少年少女们一齐将脉力注入平滑如境的地面,一记瓷器被打碎的声音蓦然响起,随后地面开始液化,呈现出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的状态。

藏青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崎帅是怎么知道这片区域已成为空间壁障上的弱点的。

“真的有反应了。”

“我们有救了!”

“帅哥儿,你简直太帅了!”

人群中传出阵阵欢呼声,对崎帅佩服得五体投体。

崎帅哈哈一笑,一如既往地表现出自己“谦逊”的一面,嘴里说着“哪里哪里”,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却一览无余。

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叫“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是凡事别高兴得太早,因为福祸相存就如阴阳相生,这是天道。

所以很快崎帅便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点乐极生悲。因为笑着笑着,他开始发现,周围的人数正飞快地减少,就像隐形了一样毫无征兆地便从原地消失掉。

崎帅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片平滑如镜的区域是离开特殊空间的“门”不假,可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扇门究竟通向哪里。是掉入兽冢更深处,还是被空间乱流抛回外面正常的世界,恐怕全凭各人运气了。

“见鬼……”崎帅刚想明白这一点,还来不及有更多反应,便觉眼前白光一闪,等视力恢复时,已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说陌生,又不算完全陌生,因为他在红荑那颗七色血珠中,见过和这里一模一样的景象。毫无疑问,这里便是兽冢的最深处,而他正站在一处光秃秃的高坡上,借着地势将周围的情况一览无余。

这里的天是红色的,大地是灰色的,漫山遍野都是灰败的枯骨。这里处处潜藏着危险,即使最不起眼的灌木丛里,也有可能突然窜出一头凶猛妖兽,扑向踏入了其领地的入侵者。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概十几里外,一道不知由几千、几万丈高的虚空中垂下的紫色天瀑,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以恢宏磅礴的气势落向地面。

崎帅注意到,凡是游荡在旷野上的妖兽,无论实力强弱,都以朝圣般的姿态由四面八方向紫色天瀑靠拢,一路上要么被其他妖兽杀死,要么杀死其他妖兽直至占据一块靠紫色天瀑近一点的领地。至于紫色天瀑周围五里方圆则是禁地,几乎没有一只妖兽能活着靠近那里。

“原来兽冢是这样的。”萧平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崎帅扭头一看,不但萧平,方圆、方烈、汪敬也都被传到了这里,而且还有两个他不怎么愿意见到的人,一个是藏真,一个是丁护。

“替我解脉。”藏真此时面对崎帅再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心态,但态度仍然十分生硬,就好像崎帅欠他钱没还一样。

“我差点忘了,你是一个很会看人脸色的人。”崎帅朝丁护挥挥手,示意他替藏真解脉,然后手搭凉棚四下张望着。

这不看还好,一看马上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快,鬼宿有危险。”崎帅大叫一声带头冲向坡底,临走前没忘了叮嘱汪敬:“你有伤,留在这里别动,丁护在这里照应。”

众人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片乱石林边,依稀能看到鬼宿正狼狈不堪地躲避着一群妖兽的追击。不用多说,方烈、方圆和萧平马上纵身追了上去。

丁护朝崎帅等人的背影叫道:“你们自己小心。”

“这种时候,我却成了大家的累赘,真是没用。”汪敬一脸自责,沉默片刻后朝丁护笑了笑:“看来你也很关心帅哥儿,很高兴看到你们冰释前嫌……咱们以后也能继续做兄弟了吧?”

丁护望着坡底没有说话,直到崎帅等人追进乱石林再也看不见,他才走到汪敬身边,一把勾住汪敬的肩膀:“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汪敬一愣:“什么意思?”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丁护亲热地拍拍汪敬:“跟崎百户比起来,咱俩做兄弟的时间更早不是吗,这难道不是一种区别?”

汪敬放松下来,笑道:“你以后别一口一个崎百户了,像我们一样,管他叫帅哥儿多好,既显得亲近也不失尊敬。说实在的,他年纪虽然比咱们都小,可是方方面面都挺叫人佩服的,气量更是胜过一般人,让人真是想不尊敬都不行。”

“是吗?这恐怕是咱俩的另一个区别。”丁护亲热的笑容不改,语气却渐渐变冷:“你呢,给根骨头就像狗一样摇尾示好,我呢,则永远不会忘记别人对我造成的伤害,尤其是背叛过我的人,更是不可饶恕。”

话说到一半时,丁护搭在汪敬肩膀上的手掌五指成钩,狠狠撕开了汪敬的脖子。

殷红的鲜血猛然喷溅,在空中绽放出死亡之花。

汪敬修为本就不及丁护,加上身上有伤以及毫无防备,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丁护后,捂着脖侧的巨大创口只说出“你,你”两个字,便死不瞑目地仰面倒下。

藏真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前一刻还称兄道弟、后一刻便痛下杀手的丁护,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他虽然也是经历过生死晋入三生三灭境的少年高手,可是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丁护看了一眼还未解脉的藏真,若无其事地抽出手绢擦了擦脸上沾到的血迹:“看来阁下已经被吓坏了。这很正常,我自己也常常害怕我自己。你看,对于阴谋诡计这种事,我实在很擅长,就连杀掉汪敬这种没用的家伙,都处心积虑地造成妖兽袭击身亡的假象,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我总是提醒自己,一旦遇到像我这样的对手,千万不能麻痹大意,一有机会就要彻底消灭掉。”

藏真以前从未拿正眼瞧过丁护,在他眼里,丁护属于那种表面上风度翩翩、实际上可有可无的角色。可是此时丁护不再可有可无,而是摇身一变成了血腥的屠夫,而他觉得自己则成了屠夫刀下待宰的羔羊,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丁护笑了笑:“你是否不太明白,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其实很好理解,干了一件得意的事情之后,谁不想找人说一说,以明显出自己的高明呢。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咱们无怨无仇,我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伤害一位明教圣徒呢?”

藏真一言不发,扭头就跑。见识过汪敬的下场之后,他死也不会相信丁护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哈哈……”丁护得意地仰头大笑,带着猫戏老鼠的表情,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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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可算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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