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诡异的花,果然出自你之手?”秦偃月道。“不是我。”白临渊道,“蓝月花有毒且极难寻找,如果长时间闻到它的香味,人会变得乏力,昏昏欲睡,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人会变得懒得思考,是种令人相当不愉

快的东西。”

“哦?”秦偃月想起太后的精神状态,“有解毒的方法吗?”

“解开的方法很简单,银针刺中迎香穴就会恢复清醒。”白临渊道。

“真不是你?”

“我不会说谎。我不在乎那老姑婆的生死,可,也不想给林老头添麻烦。”白临渊眉梢扬起好看的弧度,“秦姑娘这么不信任我么?”

秦偃月倒是没想到白临渊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她原先还笃定是这毒蛇男威胁了林太医什么的,现在看来,林老头和白临渊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蓝月花不是你放置的,就是皇后和苏点晴的手笔。”她皱着眉头,依旧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蓝月花为何会突然被折断。

如果皇后用那种东西来降低太后的好感度,多此一举。“你可真是笨蛋。”白临渊手指捏着花瓣,吹了口气,“冬天会有如此妖艳诡异的花朵开放,摆明了陷阱,你倒好,明知有问题,还巴巴凑过去。要不是有我在,你怕是要中

招了。”

秦偃月抬起眼,“什么意思?莫非……是你把那朵花折断的?”

“不是我。”白临渊拿出一个小瓷瓶,“那朵花原本就被折断了。”

“蓝月花有种奇怪的特性,只要折断就会迅速萎蔫,但,若是蓝月花的寄生蛇在花蕊之中,能够维持一段时间。”

“寄生蛇?”

“对,就在这里头。”白临渊将小瓷瓶扔给她,“这种蛇与蓝月花花蕊差不多大小,潜伏在里面很容易被忽略。寄生蛇受到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受惊。”

秦偃月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打开,看到那条很细很小的蛇,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皇后的目的,不仅仅是降低她在太后心中的好感度。

还布置了陷阱。

“被咬了会怎么样?”她问。

“中毒。”白临渊道,“中毒的症状也很有意思,会将一切长长的物体看成蛇类,你想象一下,睁开眼就会看到密密麻麻的蛇类会如何。”

秦偃月打了个冷颤。

在那种幻觉之中,人会崩溃,会陷入惊惧和密集恐惧症中无法挣脱。

偏偏,又不像是中毒,而像是癔症。

她将盖子扣上,冷笑,“这毒的确很有意思,有解药吗?”

“当然,只要服下新鲜的蓝月花花瓣就可以解开。”白临渊回道。

“这条蛇送我如何?”秦偃月问。

“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偃月眉眼清冷。

“可以。”白临渊眉眼弯弯,指着右边的脸颊,“如果你肯亲我一下,我可以帮你。”

秦偃月立马将瓷瓶放到桌子上,“呵,不用了,这玩意你也自己留着吧。”

“这个世上,只有你能不为我的容颜所动。”白临渊玩味地笑着,随手将盖子打开。

那条小拇指一般大小的蛇落入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游动,一小会功夫不知去向。

秦偃月惊诧,“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我提前将蓝月花的花粉洒到了皇后身上,寄生蛇对那味道极为敏锐,很快就能循着味道而去。”白临渊将面具贴到脸上。

“走吧,该回去复命了。”他眯起眉眼,“对了,我在云秀宫嬷嬷身上发现了这个。”

他扔过来一粒蜜丸。

秦偃月闻了闻,脸色泛青,“这里面的药物都是大寒的,还有几种禁用的药物。这是,绝子丸?”

白临渊颔首,用他特有的华丽慵懒声调叹息着,“或许,这才是皇后的目的。”

秦偃月捏紧那枚药丸。

她在医书上看过有关绝子丸的记载,用三棱,红花以及一些她未曾见过的药物,通过秘方炼制成,只要将这药丸放到身体里,女子就难以怀孕,效果大概类似铜环。

绝子丸是宫廷秘制,药效相当霸道,早先用于宫斗,后来被查出,被列为禁忌之药。

“你打算怎么办?”白临渊幽幽地说,“如果你不想生下那个野男人的孩子,用这药丸正好。”

秦偃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白临渊,这药丸口服效果如何?”

白临渊挑眉,“你想做什么?”

“喂给你吃。”她阴气森森地说,“你意下如何?”

“呵呵,美人亲自喂我,我绝不会拒绝,只不过我体质特殊,这种级别的毒物对我没用。”白临渊笑着,“普通人的话,大概会腹痛如刀绞。”

秦偃月将药丸放到袖子里,推门离开。

白临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身影,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进宫当太医,果然能遇见很好玩的事。

秦偃月回到凤毓宫的正殿时,太后正昏昏欲睡,神情恹恹。

皇后瞥了白临渊假扮的嬷嬷一眼,“验身情况如何?”

“七王妃和七王爷的确已经圆房。”白临渊态度恭敬,语气却很不情愿。

苏点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她的指甲狠狠地扣在肉里,低声重复着,“不可能,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她比谁都了解东方璃。

那个人,莫说与秦偃月圆房,就算有女人稍微碰一碰他的衣角,他都无比恶心。

“是假的。”苏点晴不顾形象地摇头叫喊,“七王爷绝对不会碰她,她一定与人私通。”

她指着秦偃月,“秦偃月,你身为七王妃秽乱宫闱该当何罪?”

秦偃月看着苏点晴气急败坏的样子,睫毛轻闪,遮住眼中的冰冷。

大概,在苏点晴的心中,从前的东方璃就是她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附属品。

东方璃对她的感情,她当成理所当然,随意践踏,不懂珍惜。

如今,那个从前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人不再跪舔她,她承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才会如此狰狞。

“苏姑娘这话说得可笑。”秦偃月冷笑道,“我秽乱宫闱?你要拿出证据来。如果拿不出,这可是污蔑皇族的大罪。”“再说,我跟东方璃感情如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盯着苏点晴,“苏姑娘,这些年,你对东方璃没有一点愧疚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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