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王真人的带领一路来到敢司宫。

相比于其他五位处神宫,他这位置实在偏僻,加之敢司宫看上去很是残旧,的确是有种与世无争,隐居的味道。

敢司宫虽然如此,但这时其周围却有很多禁军戒严。

看样子灵宗宫主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害怕这位隐者在他的后方作怪,因此提前对其进行了提防。

如此我们想要接近敢司宫主就变得很困难。

灵宗宫主所派的这些禁军都有一定的修为,不如外面守城的阴差好糊弄,单凭幻术或是障眼法是很难混进去的。

我和王真人在敢司宫外徘徊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混进去的办法。

直到这天深夜时分,一队阴差抬着一辆辇车从酆都城大殿方向走来。

随之守卫敢司宫的禁军向两侧散开,让出了中间的大道。

辇车在敢司宫前停下,随之走出一位穿着富丽堂皇的老者,这正是灵宗宫主。

这家伙的长袍上绣着真龙,看样子他已经把自己当做酆都大帝了。

由于灵宗宫主本尊的到来,周围的禁军稍微松懈了一些。

实际就是几个禁军的头领跟在灵宗宫主屁股后面拍马屁去了,我和王真人因此得到机会,跃到了敢司宫的顶上。

透过大殿顶上的琉璃瓦,我们得以看到了大殿内部的情况。

只见偌大的的敢司宫中空空如也,唯有大殿正中摆着一张残破的石桌,桌前半卧着一个身穿灰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者。

灵宗宫主走入大殿,让所有阴差都在门外候着。

这时他笑着走到石桌前,对着那老者拱手一拜,说道:「兄长,近来可好。

老夫为你安排的这些阴差随从没有怠慢你吧?」

灰袍老者两眼无神的看着他,却并不说话。

灵宗宫主并不在意,从长袍中拿出一个酒壶,为那老者满上一杯酒。

笑着说道:「这可是酆都城陈酿的御酒,之前只有那酆都大帝老儿才能享用。

如今事态变了,老夫掌控了整个酆都城,得了富贵,自然不敢独享。」

灰袍老者看到杯里的酒,神色顿时变了,着急忙慌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但似乎并未尽兴,这时竟伸出舌头,像狗一样的舔舐那酒杯。

灵宗宫主见状大笑,说道:「别急,还有,还有,哈哈哈……」

说着又给他满上一杯,他还是一饮而尽,随后又是同样舔杯子的动作。

我不知道是这灰袍老者太长时间没喝酒了,还是御酒太过甘美,竟会让他如此表现。

随后灵宗宫主直接将酒壶丢给了他。

这时我对一旁的王真人问道:「这老家伙是什么人?」

王真人说道:「他就是敢司宫主,之前隐居了千年,我也是在千年前才见过他。

那时敢司宫主英姿飒爽,乃是罗酆六天中最年轻有为的一位。

千年不见,没想到他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低头看了那灰袍老者一眼,他这样子放在阳间,也就是个叫花子的形象。

我愣了愣说道:「刚才灵宗宫主称他为兄长,又说要与他公享富贵。

难道他早就与灵宗宫主同流合污,隐居之说是假的,此次酆都城的叛乱也有他的一份?」

王真人摇了摇头。

「不太像,如果他和灵宗宫主一起叛变,现在怎会如此落魄。」

这时我又细看了一下,觉得敢司宫主和灵宗宫主之间的气氛很奇怪。

就在敢司宫主喝酒的间隙,

灵宗宫主说道:「老夫和冥王的事情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了吧,如今龙玺、酆都城和酆都大帝的生死都掌握在老夫的手中,老夫根本没必要再对那冥王卑躬屈膝。

所以老夫决定要走一步险棋,跟他干上一仗,便是输了,有这酆都城在,也算是有退路。

要是赢了,那么从今往后老夫便是这冥界的至尊,什么冥王酆都大帝都得拜倒在老夫的脚下。」

灵宗宫主说到这些,整个人激动不已,但那敢司宫主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仍然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御酒。

灵宗宫主盯着他的脸,不屑的一笑。

「兄长,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千年来也遭了不少罪,但我那是在为冥王卖命,你不能怪我呀。

只要老夫能坐上尊位,老夫保证你以后前途似锦,老夫是王,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和之前那泰煞宫主一样。」

这时敢司宫主仍然是没有说话。

灵宗宫主凑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酒壶。

目露凶光,说道:「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女儿想想。

现在老夫要让你为我算上最后一卦,看看老夫和冥王大战到底谁会赢,这一卦算好了,老夫当即就能让你和你的女儿重逢。」

这时敢司宫主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随之整个人变得很是激动。

他胡乱的挥舞着双手,嘴里叫喊着,但声音极其沙哑,好像根本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灵宗宫主见他有了反应,顿时大笑起来,随之像逗狗一样后退。

那敢司宫主的下半身居然是残废的,这时只能用两只手在地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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