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康使者可否说说你怀疑阿木的理由吗?”
张长曦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没有。”
林木再次大汗,合着这老家伙闹着玩呢。
他擦擦额头冷汗,不知道为什么,一见这个康使者,他的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
而他怀里的金毛鼠也似乎是有点不自然,一直在扒拉林木的内袋里窜动。
“康使者,据我们调查人员在北境传来的消息,你好像私下里和西羌的人有一些联络啊。”
康使者正襟危坐道,“怎么,你们一个少卿还插手我的私事?”
“不然不然,我只是又听说大王子慕容晓对西羌可是一直持敌视的态度呀。”
“不错,当年慕容晓的妻子就是死在了西羌强盗手里,大王子也一直在国内主张西进灭羌。”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收了西羌人的贿赂,然后为了一己私利杀了慕容晓呢?”
“少年人,你这是看不起我康某人还是看不起我们狄人?”
“康使者不要着急,我们只是按最坏的结果推理嘛。”
“你们这根本不是推理,是侮辱!我们狄国虽然比不过你们靖国,但是真要打起来,我们也不怕!我们狄人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康俊言辞激动,全身抖动。张长曦给了林木一个颜色,二人随便说了几句便告退了。
但是在林木出去的时候,他看见这帘子上似乎有一些本不该有的污渍。
张长曦出去后,脸上的笑意立刻转为凝重。
“怎么了?”林木低声问道。
“我们先去找个角落。”
张长曦左右观望了一下,看见左边有个帐篷死角。
“没想到,这个康俊反应这么剧烈。”
“怎么了?我倒觉得他反应挺正常的,我们又没有证据,凭空说人家是凶手,换谁谁不生气。”
“你这话里有话啊?小子。”
“哪有啦,咱们要依法办事,按规章制度办事,你这个样子肯定得罪人家啦。将来人家到皇帝那告你一状,你受得了吗?”
张长曦轻蔑地笑了笑,“告我的人多了,我办事向来不喜欢循规韬距,所以我陛下常收到文武官员的参我折子,但是这其实是陛下私下允许的,因为有些黑暗领域,只有我这样的人才可以踏入,才可以解决。”
林木一时沉默,此刻的张长曦竟然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她就像一尊冰冷的死神一样。
“你……说这话可真不像我认识的你。”
“哈哈,随口说说罢了。”张长曦拍拍林木的肩膀。“不要紧张啦,你是我小弟嘛,我会好好照顾你滴。”
“谢……谢谢……曦姐。”
张长曦又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通过刚才的谈话,我好像掌握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事实上,我说康俊在和西羌人来往只是胡说八道。”
“什么!你难道是在诈他?”
“当然,这招百试不爽。我现在有些怀疑这个康俊是不是康俊了。”
“难道,他是假的?”
“有可能,如果他是假的,在我们对内调查无果的情况下,他就有可能是凶手了。”
“那原来的康使者哪去了?”
张长曦叹口气,“可能已经在某地死了,也可能被囚禁了吧。”
“那,伪装他的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他也许是想通过大王子的死来挑起狄靖两国的战争?”
“可是仅凭一个大王子的死就开战,是不是太过……”
“不,北狄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主,而且……”张长曦看了林木一眼。
“而且北狄拍过来的不只一个王子!”
“没错,如果二王子也死了,那么我们大靖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林木赶紧跑向康俊帐篷,可是屋里已经人去茶凉了。
“他走了,他心虚了!”
张长曦紧跟其后跑过来,“快,快去找慕容彦,保护好他!我去调动兵士缉拿康俊。”
“知道了,可是如果康俊鱼死网破怎么办?”
“那你就拼命拦住康俊,必要时刻,杀了康俊!”
“明白了。”
林木疾行而去,一路上风尘四起。在路上,林木一直在想那个污渍,真的好奇怪,它散发的气味虽然十分微弱,但是林木好像在哪闻过一样。
难道是!林木心里咯噔一下。
林木大胆猜测刚才那个侍女应该就是灵儿新易容的!帘帷上的那个渍迹可能是灵儿不小心留下的。
那么康俊又是谁?莫非是师傅?补,不可能,如果是师傅,这也太冒险了。
当林木来到慕容彦帐前,两个亲兵护卫拦住了林木的去路。
“站住,你想干什么?”林木一把推开亲兵,亮出张长曦令牌径直走进慕容彦帐篷,亲兵们见警告无用,拔刀砍了过来。
林木懒得和这些人纠缠,反手夹住两个亲兵的刀刃,下一秒,两把白刃被林木掰断。
林木快速掀开帘子想确认慕容彦的安全,而掀开后的情景让林木满目通红。
慕容彦正吃着古董羹,左手搂着着一个北狄女子的细腰,右手正在抚摸一个略显清纯的女人,旁边的妖艳女人一边夹菜喂到慕容彦嘴里,一边已经斟好美酒递至嘴边。
正在兴头上的慕容彦见自己的闲情雅致被人打扰了,刚要发怒,但是一见是林木,不禁笑道,“阿木,你愿意和我一同回国了吗”
林木干咳两声,正要要投,却又突然想起什么。
林木三步并做一步走,弹指间用气击碎慕容彦正要喝的酒樽。
“你干什么?阿木。”
慕容彦推开三女,走过来拉住林木的肩,“你不喜欢我喝酒吗?没有关系,我可以为了你戒酒的。”
慕容彦又转身叫三女下去,一脸肉疼的说,“为了你,她们我都可以不要。”
林木没有搭理他,反倒是冲刺到妖艳女子身前,一指点了女子的穴位……
慕容彦喜道,“阿木,我错了,我下次不喝酒了,这些下人你想怎么处置就任你处置。”
林木回头给他一个白眼,脸色不免露出一抹同情之色,这些伺候慕容彦的女人,对慕容彦来说竟是如此贱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