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听到老唐头的报价,咂咂嘴:“这房子下来四千多,是金打的,我们村里一套房子下来也就三千块钱,要是找个熟人,两千出点头就盖完了,你这四千多都够盖两套了。”

柱子说完,也不给老唐家开口的机会,二姑爷继续说道:“我们家去年也盖了新房子,满打满算下来两千五,连带着这些家具。”

老唐头不以为然的捏了点烟叶子,放进自己的烟斗里,点燃,冒出徐徐烟火。

唐建国摆弄着电视机,怎么摆弄都不出人,老唐头催促:“咋回事,这电视还闹起脾气来了。”

唐浩解释:“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雪,估摸着是天气不好,天线的信号也不好。”

老唐头道:“浩子,出门摆弄摆弄去。”

“唉。”唐浩应声走出屋。

这柱子盯着电视上面显示的是雪花屏,电视他是见过的,只是他见过的电视没有这个大,在他的印象里,电视应该是一个小方盒子,小方盒子上面插着两条天线,他在老丈人家见过。

因为在家没有,也没有去专门研究过,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小方匣子是个什么价格,看这小方匣子跟小桌面差不多大,估摸着也就百十来块钱儿吧,以老唐家的经济能力,盖完了房子还能剩下几毛钱,如果不是为了唐浩以后找老婆着想,估计老唐头这辈子也不会盖房子。

唐浩在门外摆弄了许久,老唐家的电视里就出了人。

唐浩再次走进屋里,搓着冻僵的手,嘴里冒着哈气:“觉得这个天真冷啊,看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下午指定要下雪了。”

老唐头望望窗外:“这天指定是要下雪,今个早点去你那屋把炕烧上,炉子烧暖和点。”

二姑爷听得云里雾里的:“啥意思啊,这浩子没跟你们住一起啊?”二姑爷下意识的看看厢房,厢房里有一间屋子是上了锁的,是老唐头专门盖起来的储物间。

唐建国笑道:“我们家老二咋能住那里,我们家老二开了个独院,就在村口。”

“你家盖了俩房子?”柱子惊讶的反问。

老唐头越发的得意:“一间房子住不下,那小子的房子全是好东西,用的料都是好料。”

“老哥,一口气盖了两栋房子,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些年悄没声的攒了这么多钱,。”

老唐头摆摆手:“花不了几个钱,花不了几个钱。”

“这还花不了几个钱,你的一间房子都4000多,你家两间房子,不得8000呢,你说那两间房子,找个熟人能省多少钱呢。”如此简单的算数,二姑爷还掰着手指头在算,或者是因为金额太大了,他算的比较小心。

老唐头开始显摆起来:“省不了省不了,这房子的水泥,还是建国在水泥厂走关系拿的低价水泥,还有这瓦片,乱七八糟的木头,都是找了熟人帮忙,这钱呀,主要就花在了这地板上,这地板是浩子从市里专门买回来的,还有这墙面的腻子,都是浩子从市里捎回来的。”

“这浩子去市里打工了。”二姑爷问向浩子。

唐浩是个晚辈,装作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去年开春去的。”

“那你可得好好干,别跟在家似的,吊儿郎当,可别让人家老板嫌弃你。”

唐建国插话:“那咋能呢,只有我们家浩子嫌弃人家的份,我们家浩子在城里有买卖,是倒腾服装的,就这个电视,3000多块呢,还给我爹买了个收音机。”

二姑爷一时间无法接话,这浩子的为人,他是知道的,成天吊儿郎当无所事事,不给家里惹麻烦就不错了,还能有出息?这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出息,一年时间,家里盖了房,就这黑匣子电视,说买就能买了,有多少钱能这么造。

倒腾服装的,说白了不就是个卖衣裳的吗,卖衣裳能卖几个钱,他也没见过哪个卖衣裳的有这么大的流水。莫不是诓骗家里的,不走正道,跟在村里一样,干着偷鸡摸狗的勾搭,反正他不觉得浩子能走正道。

不过看着老唐头得意洋洋的样子,又是大过年的,他也不好意思泼脏水,脸上勉强挤出笑意:“这浩子还真跟算命说的一样,要有出息了。”

“这再有出息也是我们家老二,见了他老子还得跟孙子似的夹着尾巴。”

柱子坐在炕上,时不时的看一眼唐浩,穿着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都是自己家做的,哪里像个在城里打工的人,何况自己还是个卖衣服的,怎么不能穿着体体面面的,在市里卖衣服,一定是幌子。

家里来了客人,老妈与嫂子开始忙活着招待客人中午的食物。

这都是连带着血缘关系的亲戚,老妈主动问道:“是想吃馒头还是想吃大米饭?”

二姑爷回答道:“大米饭吧,吃完了还要现在发面,太忙活了。”

之后便是老唐头与二姑爷聊家常的时间,只是三两句话就又拐到了儿子身上。

“你家浩子有对象了吗?”二姑爷问道。

“没呢,去年相了一个,这小子死活不愿意,不过他的事我也不发愁,也不知道这小子走了啥狗屎运,那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跟在浩子后头。”老唐头这不是吹牛,这是老唐头在南成市亲眼所见,那时候正赶上做活动,唐浩又是主持人,小迷妹一大把一大把的。

“都老大不小了,也该结个婚了,我们家柱子,去年下半年订的亲,我跟柱子过来走亲戚,也正好说到柱子的婚事儿,这个月的二月十六,找人算好的日子,到时候你们一大家子得去啊。”说到柱子的婚事,二姑爷喜上眉梢。

“都已经定了,这么快的事,柱子,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要结婚了,我记得去年还说你们铁厂组长的闺女。”

“就是他就是他,我们家柱子啊,现在当上副组长了,等着他岳父下来,他想听岳父的位置,在铁厂当组长,你们猜猜,组长一个月赚多少钱?”

“多少钱?”唐建国追问,唐建国如今也是打工的,只是给自己家打工而已,说起工资,他总想去比较一下,看看谁赚的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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