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被老唐头骂了一个晚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喝个水都要被老唐头怒视。

吃完了饭,唐浩打着手电筒去了养殖场,两座山的山脚下,两间大宽的猪棚已经完工,周围散落着一些剩下的废料,表面的水泥已经干了,人走进去没问题。

猪棚是按照唐浩规划建成的,每个猪棚里分别有两大间,没间十个小格子间,每个小格子间能养的下五只猪,提前准备好的猪食槽已经安装上。

查看了一圈的唐浩,对完工的两间猪棚,相当的满意,能睡个安稳觉。

当晚入睡,正值夏日,烈日炎炎,睡觉都能把自己睡出一身汗,室内的温度要比室外还热,尤其老妈怕睡凉炕还烧了炕,那感觉如同睡在锅里一样。

凌晨三点,睡在靠近炕头一侧的唐浩就被热醒了,一脑门子的汗。

悄没声的离开瓦房,外头的冷空气瞬间充斥着唐浩的每个毛孔,那样的清凉,那样的舒适。

唐浩去了小卖部的厢房,开着门窗,两把椅子在小卖部里一搭,这温度才是人呆的地方。

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个回笼觉。

直到,一声小奶娃的喊声:“买东西。”

睁开眼的唐浩看看表,才六点钟,再看看窗外的小奶娃,扒着小卖部的窗户,举着一毛钱,歪歪扭扭的小辫子,脏兮兮的小脸蛋,衣裳都没穿利索就来买东西了。

“买啥?”唐浩没动。

“糖疙瘩。”小奶娃呲着小牙,小牙还没大米粒大呢。

唐浩从木制柜台里拿出两颗糖,丢到窗边。

小奶娃看着两颗糖:“这两个糖纸一样色的,我还缺个橙色的。”

“小个儿不大,屁事还挺多。”唐浩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橙色包装的糖出来。

“不是那个,是那个橙色的。”小奶娃激动的小手指着柜台下的糖果。

唐浩在柜台下翻找:“是这个?是这个?”

最后拿出一颗橘红色的糖果出来,小奶娃的小手抓着两颗糖都抓不稳:“嘿嘿。”

“嘿个屁,那是红色儿的。”

小奶娃没回答唐浩,跑远了,大冬天的穿着个开裆裤,也不嫌冷。

唐浩轻笑着,正准备躺回椅子上,隔着门看到老唐头正在院子里盯着自己这一边。

额,是该说点啥吧,那我到底该说点啥?这老头正生气呢,不说话会不会气顺一点,还是说句话吧,不说话多尴尬。

唐浩刚要张嘴,老张头瞥了一眼唐浩,正眼不瞧唐浩,嘴里念叨:“大黄狗进猪圈,倒是会给自个找舒坦窝。”

这话压根不是对着唐浩说的,但还得让唐浩听到。

唐浩纳闷,这个小老头一天天的,哪胡诌的这么多土词,全用他身上了,自打重生以来,唐浩当过驴,做过黄鼠狼,昨晚上还老母猪呢,今个又成大黄狗了。

早饭过后,唐浩去了村长家,隔着院墙从屋里高喊:“村长我叔在家呢不?”

村长从堂屋里冒出个头,头上顶着一堆泡沫,看来唐浩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村长在洗头。

见到唐浩,村长低着头笑盈盈的:“唐家老二啊,你啥时候回来了,进来说话。”

“昨个晚上回来的,村长你洗头呢,我也没大事,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养殖场不刚建起来嘛,该扯电线了。”

“电线买好了不?”村长抹着不断往脸上淌的泡沫说道。

“买好了,搁家里放着呢,就等着电工扯电线了。”唐浩道。

“好嘞,叔洗完头去找刘工(电工),今个就给你扯上。”

“谢了叔,我让我妈在养猪场等着了,我还得忙别的事去。”

“去吧去吧。”村长摆摆手,泡沫都流进眼睛里了。

唐浩走了之后,村长猴急的回到堂屋里,首先洗了把脸。

找完村长,唐浩又去了一个农户家里,村里的井水不说全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是他挖的,养猪怎能没井呢。价钱给到位了,井也就到位了。

之后挖井的农户带着唐浩又去了两户村民家里,水井的事算落实了。

其实早在养殖场动工时候就该挖井的,唐浩也给了老唐头几千块钱预备着,老唐头不舍得花钱打井,愣是从附近村民的井水里打水,给了俩月的电费钱。

做好这些后,唐浩本想骑车去找后店子村的李大旺师傅过来的,唐建国上班把自行车骑走了,唐浩只得把牛车套上,嘎吱嘎吱缓慢的去了后甸子村。

等唐浩到的时候,李大旺正在家里喂鸡,穿着磨损露眼儿的红色背心,大裤衩,小布鞋。

“咕咕咕咕……”全国上下的喂鸡都是这个声音,叫猫叫狗都是‘嘬嘬嘬’,在整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神奇的做到了全国统一。

唐浩停下牛车,手扣住刹车的把手,挑长声:“于……”

牛车稳稳的刹住。

唐浩跳下牛车:“大旺叔,我场子建好了,得请你给我取指点指点。”

李大旺在院儿里,倒下一盆干食儿:“养猪还有啥好指点的。”李大旺毕竟是要去养猪场工作的人了,早就去过好几次,摸清了底细。

“头一遭养猪,试着养个一百来只,我这外行人,操持的哪有您那么全乎,打今起,您就上班了,往后您可闲不得了。”唐浩说道。

李大旺把手中的空盆放到猪圈墙上:“啥?养一百来只?”

“对啊,先试试水。”唐浩以为李大旺嫌少。

李大旺重重的咽了口唾沫:“你是真不嫌挣的多,你这娃子,要是赔了,你怕是要光屁股溜。”

“不是有您坐镇嘛,赔了算我的,咱爷俩一块把养猪场做大做强。”

李大旺思考了一下,之前担心唐浩不来找他,现在有开始担心自己干不好:“这么着吧,我一个人总有想不全乎的时候,我还认识个人,把他也请你养猪场去,以前生产队,跟我学过养猪的后生,叫张宝树,四十来岁。”

“四十来岁,正当年,人家没上个班啥的?”唐浩问,正常情况下,这年纪,正是给儿子咱老婆本的年纪。

“那不能,张宝树这人倔脾气,不爱跟人打交道,是个养猪的能耐人,要是别人,还真不一定请的动他,我给你说道说道,他肯定乐意来,以前我跟他搭过活。”

这人啥毛病,养猪的能耐人,爱跟猪打交道,不爱跟人打交道,有这样的人,莫不是这老头想拉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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