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今年遭遇了几场蝗灾,颗粒无收。
原本一向对他们好言好语的孟令,却在这个时候翻了脸,让大伙儿交租金,迟一日,便多交一倍的租金。
如此利滚利,让本就手头不宽裕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
大娘擦了擦眼泪:“我家就是这样,实在是交不起如此多的租金。他便……便让我将我那十五岁的孙女给他做妾,以此抵账。”
什么?江弦月气愤不已。
没想到这个孟令居然如此可恶,凭借手段来算计百姓钱财,还要强娶人家孙女做妾。
江弦月和盛煜安对视一眼,两人便确定,这件事,非管不可。
“大娘你放心,回去只管守好自己的孙女,有我们在,他绝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人。”
宽慰完大娘后,三人这才准备去会会孟令。
“咚咚……”
“吱呀——”
开门的是他的家仆,那样子显得格外不耐烦。
“你们找谁!”
盛煜安冷冷开口:“孟令!”
家仆白了几人一眼:“我家老爷不在,去市长家了,你们要是去找的话就去那儿就行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去了。
想来几人前脚带着大娘离开,他后脚就去了市长家。
知道他没安好心,三人赶紧往市长家赶去。
刚到院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李尧的怒骂声。
“滚,你给我滚!你个伪君子,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混账。”
“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惹了你?”
在李尧准备将一切说出来的前一刻,江弦月踹门而入,便见里面一片狼藉。
市长手拿木棍和孟令等人对峙,李家娘子则抱着孩子躲在他身后。
“你们干嘛呢!”宋闻怒斥出声。
见是寒州城守和手握重兵的盛煜安,孟令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正常,装作一脸和善。
“城守大人,盛将军。”
“我今日来,也是听说了广场上发生的事情,我想着李兄一个人保护不了弟妹,所以才想将她接到我家去好好坐月子。”
“没想到,这李兄今日对我却格外敌视,完全是浪费了我一片好心啊。”
江弦月冷笑出声:“人家的妻子,去你家里坐月子?你怕是没睡醒吧!”
“你娘生你的时候,去谁家坐的月子?”
一句话,让宋闻和盛煜安忍不住嘴角上扬。
果然,她这张嘴是不饶人的。
“你……”
孟令气的牙根痒痒,忍着心头的怒火反问:“不知这位姑娘是?”
“东市,江弦月。”
江弦月?孟令顿时眉头紧蹙,居然是她!
这段时间来,他可没少听说江弦月的事情,只不过一直没有见过本人。
还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呢,不过也就是个丫头片子罢了。
迫于盛煜安的权利,他也不敢和江弦月硬怼,反而看向了里面的李尧夫妻。
“李兄,大侄子如今被西市百姓视为妖怪。你要是想让她们母子平安,还是去我家比较好。”
“我敢保证,好好照顾她们。”
李尧眼中冒火,直接拆穿他的心思:“你放屁!”
“我知道,你曾经向我娘子提过亲,没想到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心存妄念。”
“就像刚才江大夫说的,你娘生你的时候,难道也是去别家坐的月子?”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确实挺好笑,江弦月扯了扯嘴角,将表面的笑意掩住。
被揭穿了小心思,孟令也不装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表明自己的想法。
“对,不错。”
“我喜欢素念多年,凭什么你一来就能夺走她的真心?你虽为西市市长,可是没我有钱啊。”
“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生活。”
头一歪,看向了李尧身后的李家娘子:“素念,跟我走。我手上有西市所有田地,百姓们看在我的面子上,绝不会动你们母子分毫。”
他现在还不知道大家已经清楚真相,还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护住母子俩的安全。
江弦月等人没有打断他说话,就是想让他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听了这话,一向温柔的李家娘子探出头来向他啐了一口。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和我夫君相提并论?”
“我告诉你,今日,我绝不会跟你这种人走!”
孟令顿时怒火中烧,竟直接无视一旁的盛煜安几人,让手下上前将李家娘子带走。
“放肆!”
盛煜安一个翻身挡在夫妻俩面前,直接一脚将几人踢飞。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江弦月走上前,一一细数他的所作所为。
“烤饼、糖糕、种种补品!孟田主,你还真是大方啊。”
“想来,你也是找了很多医书,才想出来这些恶毒法子的吧?”
果然,他脸上闪过心虚之色。
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是,那些东西是我送的。可是那又怎样?我关心我喜欢的人,不可以吗?”
“盛将军,城守大人,你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要治我的罪吧?”
他之所以如此得意傲慢,正是因为西市所有田地都在他手里,牵一发而动全身。
况且赠送补品,导致李家娘子胎大难产也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自然是治不了他的罪的。
“既然今日素念身体不适,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你放心,我的正妻位置,始终会给你留着。”
“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李家娘子气愤不已,拿起一旁的笤帚便向他扔了过去。
“王八蛋,滚!”
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盛煜安和江弦月还真是第一次见。
两人合力将孟令等人赶出了院子,插上了门栓。
“啪!”宋闻一掌拍在桌子上,脸都已经被气红了。
“没想到,咱们居然被这样一个流氓混蛋拿捏住了。”
大家都知道孟令所犯种种,可是他做的这些事情确实没有证据,也没有闹出人命,所以暂时确实不能把他怎样。
李尧不由得轻叹出声:“也怪我,识人不清,这样一条恶狼在身边,我居然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