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颈处的血,男人眼神冷的吓人,
“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刚才难道没听见吗?他们已经给边境将领飞鸽传书,只要他们出了事,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他好不容易将寒州收入囊中,如果再引来大军进攻,这么久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稳了稳神,周戚这才道:“先按他们说的去办,只要他们人还在寒州,之后再找机会。”
手下领命。
从管营府离开后,两人重新回到了东市小院之中。
“真的?你们真的和周戚这么说的?”离洛有些惊讶。
“当然了,边境大军是他既在乎又害怕的,我们现在也只能用这件事来压住他。”
“那你们真的给边境大军发信了吗?”
盛煜安笑笑:“当然没有,要是真的发信了,估计我那些兄弟们不管我们有没有出事,就一定会来的。”
“擅自离开边境,这可是重罪!”
所以刚才在管营府的那番话,也就是吓唬周戚罢了。
他深信边境将士和盛煜安的感情,所以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好了,大家快休息吧,这几天忙着照顾集中营的人大家也辛苦了。”
听到这话后,众人才散去。
次日,天刚刚亮,大家就到了东市口接送供。
还好这一次周戚有所忌惮,所以送来的东西都是足量的。
配送的士兵时不时地往里张望,很快引起了江弦月的注意。
“看什么呢?想进来住两天?”
自从到寒州以后,这些士兵都以周戚马首是瞻,各种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说话做事更是可恶。
所以,对于寒州的士兵江弦月一直没有好脸色。
士兵看起来有些老实,竟然直接回答:“真的可以吗?不会添麻烦吗?”
这话让江弦月愣住了,而且听他的语气……比其他士兵要好的多。
意识到这其中有事,江弦月多嘴问了一句:“你是谁?你什么意思?别人都是想离东市越远越好,你怎么还想进来啊?”
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士兵,男人这才道:“我叫姜初,我的未婚妻子在里面,这两天来我一直想打听她的消息,可是首领管的太严了,所以……”
看不出来,这士兵当中还是有重情义的人。
“那好,你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我去东市帮你打听打听。等明日/你来送供给的时候,我再把她的消息告诉你。”
士兵一个劲儿地道谢,随后将一根簪子递给江弦月:“她叫秋香,这是我之前买给她的簪子,还没来得及给她,这东市就被封了,还请你带给她。”
将簪子好好放进怀里,江弦月颔首:“好,我一定替你办到。”
将供给运回集中营后,江弦月立刻找到市长询问秋香这个人。
市长很是热心,听完江弦月的叙述后便带她前往重病区。
“这个姑娘啊也是可怜,父母双亡,一个人开着一个胭脂摊。同样不幸得了瘟疫,而且是感染得比较厉害。”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
“看吧,那个女孩儿。”
角落里,一个面色微白的女孩儿正在轻咳,看起来气色极不好。
“好,我知道了,市长你先去忙吧。”
支开市长后,江弦月这才来到女孩儿身边。
“秋香?”
女孩儿抬头,虽然脸色不好,可是那双眸子依旧带光:“江姑娘。”
这几天来,江弦月等人为了治疗大家日夜不寐,患病百姓们都已经将几人牢牢记在心里。
“是我。”说着,她便坐到了秋香身边,随后给她把脉。
一番诊脉之后,发现她确实比一般人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秋香,这两天你没喝药吗?”
按理来说,众人每天都给患病者煎药,只要按时按量喝下去,体内的病/毒就会慢慢减轻的。
听到这话,秋香明显眸子闪躲,一看就是有事儿瞒着。
江弦月眼睛很尖,顿时就看出来了,只不过她没有赶紧询问,反而将那根簪子拿了出来。
“这个,是姜初让我带给你的。他说他很担心你,只是由于现在管控的严重,所以不能亲眼来看看你。”
“姜初?”秋香撑起身子来,接过那根簪子,眼中含着热泪。
她记得这根簪子是北市首饰店的,她很喜欢,只不过因为价格原因,所以一直没有下手买。
没想到,他居然悄悄买来了……
见此,江弦月这才道:“秋香,有一个惦记你的人很好,所以我们更要努力治病,好好吃药,才能去见自己相见的人啊。”
“告诉我,这两天来你的药是不是没有吃?”
在一番纠结之下,秋香终于坦言。
“对……我的药,被别人给抢了。而且,他们还威胁我们不准说出来,否则以后就要我们在东市待不下去。”
“抢了?”江弦月不敢相信,原本她只是以为秋香认为瘟疫治不好,所以自暴自弃不肯吃药。
没想到,居然被人抢了!
由于人手不够,所以江弦月将几个区分开来,分别选出一个区长,在药煎好后由区长带人来端,之后再分发下去。
原本以为这样能够节省人力,却没想到让人钻了空子。
“说,是谁!”
秋香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的时候,突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不由自主地看向江弦月背后。
她这眼神也让江弦月意识到,抢药的人恐怕就在身后。
转过身去,是一个大汉。
她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这个区的区长,负责配送汤药和吃食供给。
“哎呀,这不是江姑娘吗?真是辛苦了,这会儿还来这重病区。”
江弦月笑了笑:“这是必须的,只不过之前这个区是我的徒弟在管,所以我也没看,今天一见,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听出了江弦月的话外之意,大汉脸色微变:“江姑娘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听不懂?
江弦月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上前将他打量一番,而后一招擒拿手就将他制住。
“哎哎哎,疼啊,江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说,是不是抢别人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