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弦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就是周围找到,我摸索着,应该能解毒……”

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有特异功能吧。

好在夜天也没有过多追问,只以为她在药物方面的见识比自己多。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是在这儿住下,还是……”

这是夜天第一次询问江弦月和盛煜安的意见,他作为解差肯定有决定权,可是在对抗完大蛇后,他觉得眼前的二人是他能够完全信任的。

江弦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雨已经停了,阴云也已经散了。

不过因为在这儿耽搁得太久,天也已经快黑了。

这个时候再出去,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东西。

况且这么多人,难保不会有什么差池。

“依我之见,还是在这驿站暂做停留吧,明日一早上路。”

盛煜安也是这样想法,殷老阎已死,大蛇和蛇群都已被灭,这个地方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这样吧,我们三个再带着几个解差去驿站各处查看一下,也好安心。”盛煜安说道。

这个提议让几人都很赞成。

给众人包好伤解了毒后,江弦月将柳氏交托给三房一家照料,而她则和盛煜安夜天还有几位解差准备将这个驿站里里外外搜个干净。

几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从一些房间里发现了不少的财物。

盛煜安拿过一枚玉佩,细看了看,这才叹息出声:“看来,这殷老阎没少害人。这枚玉佩是京都桂玉斋所制,他常年生活在这荒山野岭,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只有一个原因,也曾有人留宿,被他暗害。

三人搜搜找找,最后来到了殷老阎的住所。

夜天打开门,一股子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让人闻了不禁紧皱眉头。

盛煜安推着轮椅,走到了一个大坛子面前,按照气味儿的浓烈程度,应该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看见坛子里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怎么了?”

江弦月作势也要上前,却被盛煜安一把拉住,她再怎么都是个女子,实在不宜看这样血腥的东西。

“弦月,别去……是,尸体……”

按照那尸体的腐烂程度,起码得有一个多月了。

要不说这殷老阎是个变态呢,杀了人,将尸体肢解完装在自己的房间里,还天天待在一起。

江弦月咽了咽口水,不再往前。都能让盛煜安做出呕吐的样子,只怕场景着实吓人。她还想吃饭呢……

一旁的夜天多少有些好奇,捂着鼻子走了过去。.BIQUGE.biz

同样,在看清里面东西的一刻,根本忍不住,跑到门口呕吐起来。

“妈的……这个混蛋,到底有多变态啊!老子真后悔,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应该让他生不如死才是!”

说完这些后,他便叫来其他解差,将屋子里的尸体给处理了。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时,江弦月却没有挪动步子。

她总觉得,殷老阎的屋里应该还有些什么东西。

于是乎,她开始四处敲敲打打,终于在床底找到一个密匣子。

“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盛煜安和夜天围了上去,江弦月则将匣子打开。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些东西。

等三人看完这些内容后,只觉得毛骨悚然。

殷老阎,出生的时候原本难产,产婆问他父亲保大还是保小,他父亲舍不得他母亲,自然是保大。

这话被殷老阎听见,一个还在娘肚子的胎儿,竟然直接将他娘的肚子撕开,生生从里面钻了出来。

天生长了一张骇人的脸,让接生的产婆都直接吓昏了过去。

自此,村子里的人都在传,殷家娘子生了一个怪物。

他父亲因为他害死了了母亲,一直都对他冷漠至极。

殷老阎五岁生辰的那天,他竟然打晕了他父亲,直接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而后桃之夭夭。

再然后,他逃进深山里,遇见了一个江湖蛊师,蛊师怜悯他孤苦,特意将他收养。

再大一些,他将蛊师的本领学的差不多了,就偷偷养了一条蛇。

刚开始,以山兽为蛊种,练就喂养大蛇。

到后来,居然开始对人下手……

蛊师察觉到了他暗自做下的事情,一怒之下准备废掉他的手脚筋,却不想被殷老阎偷袭,被大蛇吞入腹中。

之后,他盗取了蛊师的秘籍,将大蛇培育为蛇母,让周围百里的蛇都以它为主,连接生死。

看到这儿,江弦月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大蛇一死,其他的蛇也很快死去。

原来,都是被殷老阎下了蛊。

后来,他在深山里待了许久,逐渐开始向往市民烟火气。

可是因为他的脸和那极其阴沉的性格,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

再之后,他偶然间路过驿站,看上了这个地方,索性操控大蛇将驿站的所有人杀死,而他则成了驿站的新驿卒,开始在这儿杀人敛财……

看完这些后,三人对视一眼,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幸好我们这次偶然,将这个祸害给除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害多少人呢。”江弦月一边将匣子关上,一边说道。

“老大,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没有什么其他的危险了。”一解差走进来说道。

夜天点点头:“那好,今天晚上我们就暂时在这儿落脚,明天一早,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入夜,经过白天的惊心胆战,大家都累了,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了,房间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可是盛煜安却是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一个人轻轻滑动轮椅来到了院子里。

月亮染发的光很柔和,铺在院子里显得极为静谧。

白天,殷老阎的话一遍又一遍浮现在脑海里。

皇帝昏庸,百姓流离失所……

他从小立誓,便是长大后习得一身武功,保卫家国,护卫百姓。

可是现在……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腿,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残废,而且还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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