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是微弱,快要死了。

原本就有腿疾,如今臀部又受了重伤。

也不知道有没有损伤根本,若是一辈子残疾,倒真是可惜。

嘴上却道:“娘,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莫要再哭了,若是惊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柳氏担忧地抚了抚腹部,拿出手帕擦着眼泪,又看见一旁的男孩,便想着给他擦下鼻涕。

三房盛田齐却一把将男孩拉了过去,不敢看她,“钱钱,到爹这里来……”

柳氏悻悻的放下手臂。

盛田齐脸色不自然,如今全家因为盛煜安惨遭流放,大哥是最恨二房的。

他们一家三口日后的流放路还要倚靠着大哥照拂,可不能对二房亲近,惹得大哥对他们心生嫌隙。

盛勇强瞥了几人一眼,冷哼一声,“行了,都别哭了,那么多包裹又不是白拿的。”

他们提前收拾了不少值钱的东西,这路上不至于过的太苦。

他又瞥了眼江弦月,看见她身上背着破烂布包,毫不掩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大人,这盛王府什么东西都没有!”

去各个院子里搜查的禁卫军战战兢兢的向首领复命,“不仅库房没有,就连厨房、粮仓、书房,都是空的!”

首领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堂堂将军府,怎么可能穷到这种地步?

他还指望着在这里搜刮点油水呢!

他的目光落在盛家人背着的包裹上,“把他们身上的包裹都拿下来!”

两家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盛勇强扯出抹讨好的笑脸,“大人,我们这都装的不值钱的玩意,就不用搜了吧。”

盛田齐紧跟着说道:“是,是,都是不值钱的”

另一边,江弦月却默默将包裹拿了下来,主动的打开,“大人,我装了些粗布衣衫,粗面馒头和水,请过目。”

盛勇强简直要将眼睛瞪了出来,江弦月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逼他们打开包裹吗?!

首领欣赏的看了她一眼,都是不值钱的物件,是个识时务的,“这些就带着吧,你们两家别墨迹,难道你们想抗旨不成?”

“不敢,不敢!”盛勇强咬牙道:“还等什么,赶紧把包裹打开,给大人检查!”

几人满脸不情愿的将包裹打开,放眼望去,皆是金银财宝。

禁卫军们两眼放光,全都搜刮了去,只留给了他们些不值钱的衣物。

盛勇强心疼的险些要晕厥,盛田齐却神色怯懦,担忧东西收走了,自己会成为泄愤的工具。

“把你们的衣服都换了!”

禁卫军扔来几件带着‘囚’字的粗布旧衫,道:“准备好烙铁,给他们都印上奴籍,这是圣上特意吩咐的,万不能忘了!”

听到这话,盛勇强一家彻底崩溃了。

这可是奴印啊,一旦印上,终身无法祛除。

她们一辈子都要被人瞧不起,永无翻身之日。

“印奴印?不要,娘,我还未嫁人,往后我可怎么活啊?”

盛秋月一屁股坐在地下,张牙舞爪的哭了起来。

云氏揽着她,跪在地上,哭诉道:“求求大人行行好,放过我们吧,你们去惩罚盛煜安,是他通敌叛国,和我们无关啊!”..

“真是可笑!盛煜安拿命换来功勋时,你们沾着他的光在这府邸里吃食无忧的时候,怎么不说无关了?厚颜无耻!”

江弦月冷冷开口,堵得云氏哑口无言。

骂得好!

柳氏感激的看了眼江弦月,那禁卫军首领也意外地审视了她一眼。

经此一事,她彻底看透了大房和三房。

可如今盛煜安重伤体残,她胎怀七月,无人可依,流放路上该如何是好?

她绝望之际,手心却传来阵阵温热。

江弦月似乎看出她心中的不安,宽慰道:“娘,放心,一切有我呢,先换衣服吧,别让各位大人们等着急了。”

“哎!”

柳氏看着江弦月水灵灵的眸子,心也不知怎的就安定了下来。

江弦月脱去嫁衣,飞快的将粗布麻衣套上,朗声道:“各位大人,请容我帮我娘换衣服,她身子不便。”

禁卫军不做声,便是默认了。

江弦月趁着换衣服的间隙,在柳氏脸上抹了好几把。

感觉到脸上黏唧唧的异样,柳氏有些惊讶,小声道:“弦月,这是?”

“一会就知道了”,江弦月将一坨药膏抹在柳氏手心,又道:“娘,一会你趁机把这药膏抹在盛煜安脸上。”

柳氏疑惑的点头,待换好衣服,她佯装抚摸盛煜安的脸,实际却暗中将药膏涂抹均匀。

禁卫军拾起烧红的烙铁,率先走到江弦月几人面前,“既然你们换好了衣服,就你们先来吧。”

“是,大人。”

江弦月面无表情。

她涂抹的药膏乃是用异变植物的根茎所做,会形成保护膜。

不仅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而且伤口在愈合后不会留下痕迹。

柳氏原本十分紧张,可烙铁落下,想象的痛感却并未出现。

她瞬间就明白了是药膏的功劳,惊喜的朝江弦月看去。

而另一边的大房和三房两家,除了盛钱钱年纪小免去了烙印,一个个都捂着额头,痛的龇牙咧嘴,鼻涕泪水横飞,好不狼狈。

“咱们王府必定是被江弦月这个病秧鬼冲到了!那冷面黑心的样子,和那盛煜安一个样!”

“爹,好疼啊!我以后可怎么嫁人啊!盛煜安,今日/你就该死在宫里!”

如泄了闸的洪水,咒骂声不停。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吵,就问问我的鞭子同不同意!”

那禁卫军也不惯着他们,拿起皮鞭就抽了过去,盛秋月吓得尖叫,“不敢了,我们不说了,大人饶命。”

江弦月心中冷寒,虽然与大房和三房的人接触时间不多。

但她能看出来,大房自私自利,三房懦弱怕事。

她不是圣母,没必要将本就稀少的药膏分给他们。

就当这烙印,是他们享受了盛煜安这么多好处的代价。

走完流程,禁卫军就粗暴的将众人都赶了出去。

盛王府外,有些愤世嫉俗的百姓将怨恨转移到盛煜安身上,对他们指指点点,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更有甚者,想捡石头砸他们,柳氏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推车的手紧握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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