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棠眸中发亮,嘴上却道:“呦,意思是我想尝什么你就能做出什么来吗?”
雪怀低笑:“尽可试试。”
岳棠想了想,问道:“肉也行吗?”
雪怀仍是笑:“我了,尽可试试。虽然没有做过,但烹调方法总归大致相同吧。”
岳棠一喜就要出点肉菜来,雪怀含笑阻止道:“先尝完我会做的素斋,如何?”
岳棠撇嘴不高兴,雪怀劝慰道:“总得给我一些时间来研习各类肉的烹制。”
岳棠又笑了:“你会吃吗?”
雪怀:“不会。”
岳棠又恼了:“这辈子都不吃了?”
雪怀看着她笑,眼池中一片氤氲墨色,轻声道:“若有那一,就吃。”
岳棠:“哪一?”
雪怀眸中墨色更深,声音更轻却也更清晰:“那一。”
岳棠的心忽地一跳,面上渐渐泛红,却仍然问道:“哪一?”
雪怀仍然不直,继续凝着她笑,只这三个字:“那一。”
是真正还俗那一,还是成亲那一,抑或是两人一起看春宫图的那?
岳棠想了想觉得都挺好,“啧”了一声,染红的面颊浸着笑意,头一次没有追问地嗤笑道:“若那一不能令我满意,你就给我等着。”
雪怀:“嗯,等着。”
双方在议和文书上盖印互换,在寺中吃了一顿简单饭食,收拾好寺庙内的一地狼藉又派人送北庭人离开兰溪,忙完这些已是五日之后。净空寺里的众僧这几日很少露面,似乎都躲在房中避不见人,此刻见大队人马要离开,倒是都出来了,排排站立一齐看着岳棠等人,表情看不出喜怒。
岳棠“啧”了一声,立即有兵士上前询问,度方从僧众中走出,向岳棠微微致礼,便道:“留下雪怀。”
岳棠轻呵,笑道:“你这和尚好不客气,找我要什么?不管是人是物,总归不是我欠你的吧?”
度方眉目不善,道:“岳将军,明人不暗话。”他向着岳棠身旁的雪怀一指,“他得留下。”
岳棠嗤笑:“你是新任方丈是吧,兰溪六城都在本将军管辖之内,包括你这破寺庙。”她语气陡然转冷,“再如此蛮横无理,我便把你这破寺夷为平地,再把你及你身后这些和尚都埋在这里的地下,圆了你们终生侍奉此处的心愿。”
众僧中有人面现惧色,但度方不为所动,冷冷道:“雪怀是赎罪之人,不可轻易离寺。即便岳将军重权在握,也不能与圣上的旨意相抗衡。”
岳棠的眸色凝了凝,轻嗤:“本将军是不是要一声‘失敬’?竟是圣上的人?”
度方并不接话,只继续一句:“雪怀留下,岳将军请便。”
岳棠笑得更嘲讽:“本将军不,你又能怎样?”
度方对雪怀怒目而视,雪怀低声对岳棠道:“无谓牺牲兵士与他们缠斗,你先下山,我会去寻你。”
岳棠瞪眼:“不好!”接着转头就对度方道,“本将军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尽管放马过来!”
度方阴沉了脸,对着周围众僧一挥手。雪怀知道这是他要众僧中武僧扑上之意,连忙上前挡在岳棠身前,对度方道:“师叔且慢,我留下便是。”
已迈出一步的武僧们停步,看着度方。
岳棠对雪怀恼道:“给我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