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夫人无愁的道歉,欧冶敏智这才将目光从指上缓缓移到夫人无愁的脸上,见其苦笑,也跟着苦笑道:“夫人,不必介意!这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有朝一日,逍遥子会有醒悟的那一天。如今他还小!世上的好多事情都还不懂。还沉浸在过去的梦境之中。而且,他天性仁慈,不喜武功!更何况……算了,天机不可泄漏!虽然铁匠与逍遥子有一段师徒之缘,铁匠刚刚算了算,这缘分还没有到来。”

“不好意思!让老神仙白跑了一趟。”夫人无愁再次道歉。

刚刚才出生,虽然看上去有三岁模样的光景,但逍遥子还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能说这些话就已经不错了,欧冶敏智原本下山而来是为了保护逍遥子的顺利出生,提前将他与逍遥子有一段师徒之缘的事情说出来,以为能将他们的师徒关系定下了,但结果却事与愿违,这就是天意使然,还是顺其自然吧!

欧冶敏智再次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逍遥大治的脸上,与逍遥大治的目光一碰,笑道:“侯爷,不好意思,让你们父子有了矛盾!既然逍遥子在心里还没有真正想拜师,那就由他吧。毕竟逍遥子才来到这个世上不久,有如此奇迹,已经很不错了!等逍遥子心智成熟之后,铁匠相信,他自会前来找铁匠的。我铁剑门的大门随时向他敞开!铁匠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再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便施展神功,身影的前面空间荡出一阵涟漪,欧冶敏智的身影走进了涟漪中心,随之不见。

一场拜师之礼就这样被逍遥子搞砸了,逍遥大治心中很是不快,也不好生夫人无愁的气,便只好拂袖不悦地离开了大厅。

逍遥子见父亲离开了大厅,这才从夫人的腰间挣脱出来,一张稚嫩的小脸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来,但小手还是被夫人拽着,毕竟还小,夫人也不放心他离开自己玩耍。

一直在旁静观的阿才,此时在他的脑海里萦绕着这个逍遥子的来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个三岁来大的小少爷,看样子,夫人对这个小少爷很是溺爱,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大厅之后,才想起稳婆还在等他要银两,坏坏地一笑,向着大院外的大门走了去。

虽然得到了夫人的赏赐,但那并不是她应得的报酬,稳婆在大门外等着,自然就是等阿才将她的报酬送出来,可想起出来之前阿才抛出的那句话,稳婆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担心阿才会因此而刁难,后悔当时的自己的态度。

“喲!大娘还没有走啊?”阿才走出大门之后,见到稳婆坐立不安地在大门外走动,故意装作不知,问道。

“嘿嘿,在等阿才你啊?”稳婆不好意思地走到阿才的身边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阿才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稳婆给阿才大人赔礼了!”

“你是侯爷请来的,关系着少爷和夫人的生死,我阿才一个下人,哪里敢得罪你啊!是不是?”阿才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知道你老等阿才何事啊?”

这死崽子!跟老娘装,明明知道老娘在这里等他是为报酬的事情,却偏偏装作不知道,想存心气老娘是不是?稳婆心中骂道,但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说道:“阿才啊,稳婆等你来,是想领……领报酬。”

“你做了什么事,需要领报酬呢?”阿才装作不知道,问稳婆道。

“我稳婆一个,当然是接生啊!接生的报酬。”稳婆见阿才的态度,心中便急了,但满脸还是堆笑,笑得很尴尬道。

“你接生?你接生了吗?给谁接生的?”阿才依然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惊讶地问道。

“给夫人啊!你不知道?”稳婆一听阿才这话,便急了,赶紧说道。

“给夫人接生?夫人生的谁啊?”阿才继续装着不知。

“夫人生的少爷啊!”稳婆听阿才的意思,摆明了了赖账,急道。

“生的少爷?夫人一下就生出三岁这么大一个孩子?生了孩子就马上下地来走?岂不是天下奇谈?”阿才装作不解,随后脸色一肃,“你这稳婆,明明是想骗酬金,却编出这等怪事!”随后对两名门童道,“将这骗取钱财的稳婆赶走!”

稳婆一听这话,顿时急得骂了出来:“你这个天煞的死阿才!你怎么就不讲道理啊?明明老娘给夫人接生了,夫人难产,还是老娘想出来的办法,这你也是听说了的,你却这般耍赖,真是气死老娘了!”

“还不快将这疯婆子给我撵走!”阿才一听稳婆出口骂人,本就想为难一下的想法顿时化为了乌有,气往上冲,对两门童厉声吩咐道。

看见管家的样子,两门童不敢怠慢,上前抓住稳婆的胳膊,便将稳婆往府邸外面的平坝上拽。

这一切,被一个陌生人看得一清二楚,当即从一个对面的房屋拐角走了出来,拦到了拉扯稳婆的两个门童前,厉声喝问,并命令道:“你这两个看门的家伙,狗仗人势是不是?居然欺负一个老太婆!还不将老人放了?”

“哟呵!是哪来的野狗在这里犬吠啊?”见此人拦住了门童,并呵斥着门童,阿才顿时生气,一边向那人走去,一边阴阳怪气地还那人话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皮子长紧了?给这家伙松松皮!”呵斥的同时,也在打量此人。

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打扮特异,不似大冶之人,豹头环眼,一脸的凶相。阿才此时有些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了,可话已经说出,也不可收回。

“不就是一个末流家族中的一条狗而已,还这么嚣张?讨打是不是?来来来,看是谁给谁松皮!”那人听到阿才这话,撇了撇嘴,并向阿才招手道。

两门童见有人出面为稳婆撑腰,当即将稳婆的胳膊放了,站在了那人的两边,定眼一看此人如此凶相,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

此刻,阿才虽然有些后悔,但自认为武功不弱,又在侯府前面,脸面很是要紧,又听到此人如此一说,心头火气,在门童的配合下,将那人围在了核心,并说道:“我阿才好歹也是侯府的一个堂堂管家,手上不打无名之辈。环眼贼,报上你的名来!”

那人见三人将他围住,却不慌不忙地将稳婆拉到身边,问道:“老人家,跟俺说,这几个家伙为什么欺负你?俺给你做主!”

“老娘受侯爷的邀请,去了侯府,为夫人接生。哪知道孩子出生之后,我的事情忙完,便等着侯府给老娘酬金。哪知道这个该死的阿才耍赖,不给酬金不说,还将老娘拽走!”稳婆气愤填膺地大声说道,“英雄,你说,这该死的阿才该不该这么做?”

“夫人生了?这四个没用的家伙……!居然让夫人生了!生了也好,那就进府看看去。”此人一听稳婆这话,便嘀咕地道,随后将头一抬,从身上摸出了一锭银两,对稳婆道,“原来为这等小事起争执,我就替侯爷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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